“零陵散?”苏清玥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药物,常人服用过量会导致绝孕,孕妇若是不慎误食,哪怕只有一点也极易导致滑胎,甚至有可能一尸两命!”徐太医一边着急忙慌地打开药箱在里面乱翻,一边指挥屋里的人,“娘娘服用零陵散的时间不长,还有得救,你们赶紧把娘娘扶到床上去!再去找两个稳婆来!”
闻言,苏清玥和孙姑姑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婉妃扶到床上,红菱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只能上去帮忙。
……
“哈哈哈!”王皇后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凤栖宫。
“这下本宫看那贱人还怎么骑在本宫头上作威作福!”王皇后洋洋得意地说道。
“娘娘说得是。”侍候在一边的于嬷嬷赶紧上去阿谀奉承,“娘娘可是我北安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那许婉不过就是个贱胚子,靠着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迷惑皇上,怎么可能是娘娘的对手。”
这话正好说到王皇后的心坎上,王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嬷嬷不愧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果然还是你最会说话。赏!”
“谢娘娘!”得了赏的于嬷嬷高兴不已,继续忙不迭地讨王皇后的欢心,“皇后娘娘是人中龙凤,那许婉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娘娘不敬!经此一事,以后那贱人在娘娘面前必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娘娘从今往后便可高枕无忧了!”
王皇后拿起手边的团扇轻轻扇起来,面上得意之色不减,“哼,就凭她,也敢跟本宫斗。活该她落得这个下场!说起来,本宫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父亲,这次若不是父亲给本宫送来零陵散,怕是还真没这么容易成事。”
“可不是嘛,这次的事还真是多亏了老爷千方百计弄来这零陵散。由此可见,虽然娘娘已经进了宫,但在老爷心里还是娘娘最为重要。”
王皇后冷笑两声,语气略显不满,“究竟是为了本宫还是为了王家和他的权势,怕是只有父亲自己最清楚。”
于嬷嬷劝道:“娘娘别这么想,老爷心里还是疼您的。再说了,您是王家的女儿,和王家本就是一体,王家若好,娘娘自然就好。”
王皇后轻叹道:“说得也是,本宫和王家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王家要是倒了,本宫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娘娘能这么想就对了,不过……”于嬷嬷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
于嬷嬷担忧地说道:“不过零陵散的事情要是败露,皇上那边可怎么办?”
“败露就败露,与本宫有何干系?”王皇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反正事情都是淑妃做的,本宫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那碗安胎药,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本宫的头上。横竖有苏清玦做筹码,本宫谅淑妃没那个胆子供出本宫来。”
于嬷嬷放了些心,“娘娘说得是,是老奴多虑了。苏清玦可是淑妃的命根子,有他在手上,淑妃肯定不敢说什么不该说的。”
王皇后慵懒地闭上眼睛,“你让人盯着点儿关雎宫,有什么消息立马来报。”
碧霄宫。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淑妃焦急地询问着她的贴身侍女彩蝶,眼睛仍有些红肿未消,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曾哭过一场。
刚从关雎宫跑回来的彩蝶气喘吁吁地答道:“奴婢、奴婢听说婉妃娘娘突然小产了,徐太医正在全力救治,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孩子。如今关雎宫上下已经乱成一团,奴婢回来的时候看见皇上也过去了。”
淑妃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榻上,双手紧紧地攥着帕子,似乎是在和彩蝶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小产了……婉妃姐姐小产了?是、是因为那碗药,是因为那碗药……不!”
淑妃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有些精神恍惚地说道:“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我!是我,是我害了婉妃姐姐,是我害了她!”
“是我,是我!”淑妃抱住脑袋,颓然地坐下,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彩蝶见淑妃这般模样,不由得担心起来,上前几步推了推淑妃,小心地轻声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淑妃猛地抓住彩蝶的胳膊,状似疯癫,“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我、我……我害了她!”
彩蝶吓了一跳,“娘娘您怎么了?”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淑妃松开彩蝶,双眼空洞无神,口中仍在不停地念叨。
彩蝶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您没事吧?您别吓奴婢呀!”
淑妃恍若未闻,不停地低声絮絮叨叨,声音小得彩蝶都听不清了。
无论彩蝶跟淑妃说什么,淑妃都没有一点反应,急得彩蝶快要哭了,“这可怎么办呀!”
正值彩蝶手足无措之时,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