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段文字,七月的眼泪,就再也绷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对她那么好,可她却说了好多好多绝情的话,真的很残忍。
老天爷,能不能不要再折磨她了?她承认自己很脆弱、很没用,只要一看到他说那些话,她就心疼不已。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是盛世名的声音,“小夏,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机场了。”
闻言,她立马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尽量使自己很平静地去应他,“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一滴热泪,又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
她拼命地镇定着,眼泪抹了一次又一次,因为她爸爸还在门外等她,她没法哭出声来,可越压抑,眼泪就越忍不住。她一手紧紧地攥着那条项链,另一只手捂着嘴,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七月出来的时候,头上戴了顶帽子,她将帽檐压得很低,用来隐藏哭红的双眼。
盛世名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两人一起下楼,上车。
还没到机场,盛世名就有些百感交集了,眼里泛着泪光,一路上,不停地叮嘱她,还说等忙完这段时间,就会去国外陪她。
七月又红了眼,但她不想让爸爸看见,就别过头,看向车窗外那倒退的风景。
其实,她也很舍不得啊,好不容易他们父女团圆了,好不容易开始弥补了父爱,好不容易她才要跟爸爸亲近,可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他们就要分开了。
就要离开这里,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一刻,她思绪万千。
昨晚后半夜,她让司机送她去了之前跟时沫和时光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以前,那里有很多弄堂,很多房子,人也多,大多都是出来务工的人租住的,因为这里租金少,离镇上也不远。
可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了,房子破旧,居住的人也少了起来,很多人都搬离了这里,去城里了;务工的人也回了自己的家乡。
她找到了时沫当初租住的那户人家,结果看到房子都坍塌了,现场一片狼藉,再加上是深夜,没有路灯,她根本看不清他们之前住的那间屋子是哪一个了。
她坐在废墟前坐了很久很久,回想起了很多事,外冷内热的时光、善良温婉的时沫、尖酸刻薄的房东、狗仗人势的阿黄,还有那些曾经欺负他们,却被他们暗暗报复的小混混们......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七月的神情黯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的景色。
她不知道,在他们车后有一辆白色的跑车,已经跟随了一路。
车到达了机场,但盛夏一动不动,半天都没有反应,还是盛世名喊了她,她才回过神来。
脸上冰冰凉凉的,她惊地低下了头,偷偷抹掉了之后,才下了车。
盛世名看见了她在抹泪,只当她是舍不得自己,但又不想被人看见,他便忍着要抱她哭的冲动,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他怕自己一哭,她心里会更难受。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应该学会去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