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沫脸都白了,时光捏着拳头就要上前,但被时沫拉住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吴太太,那我们还能继续留在这里吗?”
“那就留着吧!谁让我这么善良呢!”女人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挑眉,“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谁再敢动我家阿黄,咬死我都不负责!哼!”
就这样,那女人就拿着他们的钱走了,那条黄毛,也狗仗人势地冲他们吠了一声,走了。
时沫带着盛夏先去医院打了疫苗,一路上一语未发,让身后的两个孩子,也不敢开口。
回到家里,时沫对时光冷喝道,“跪下!”
时光双腿扑通一下,跪在了冰凉的地上。
时沫拿起一旁的衣架,打在他的后背上,一边打,一边说着,“谁允许你去捡废品的?我是没给你吃、没给你喝,还是没给你零用钱?谁允许你去垃圾堆的?我没跟你说过吗?除了上学,你不许出去!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还带着盛夏去,你是嫌别人说你不够,说我们母子三人不够吗?啊?”
她越说越激动,打他的力度也就越大。
听着那衣架发出来的声响,盛夏就知道那一定很疼,可是时光却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阿姨!”盛夏不知道怎么劝时沫,只好也跪了下来,哭着说,“阿姨,今天的事都怪我,你别打时光!他捡废品卖钱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不让你那么累,是想让我们可以搬出这里!你别打他,呜呜——”
听了盛夏的话,时沫手里的衣架僵在了半空中,整个人也愣住了,她沉住气,问时光,“为什么要搬出这里?”
“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时光喘着粗气,反问道。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真的是受够了!他一出生就住在这里,周围的人都看不起他们,觉得他妈妈未婚生下他是个错;觉得她每天做的工作肯定不正经;觉得突然出现的盛夏,也是她以前生下的私生女。他们骂过她biao子、贱人、狐狸精,可他的妈妈永远都是忍气吞声着,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犯错的是那个男人,抛弃他们的也是那男人,为什么却让他妈妈来承受着这一切?他们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去一个不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我说过很多次,我们不会离开这里的!不管发生任何事,那些人的话有多难听,我都不会离开!”时沫很激动,说话的时候,眼里深红一片。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这是时光第一次对妈妈吼,也是唯一一次。
“没有为什么!时光,你就跪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一向在别人面前很懦弱的时沫,却在儿子面前态度强硬,她把门锁上后,便走了。
过了良久,时光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他见身边跪着的盛夏昏昏欲睡,蹙眉,“我妈让我跪,又没让你跪,你赶紧起来去睡觉。”
盛夏打了个激灵,摇头,“要不是因为我嘴馋,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我也有错,我也应该受罚!而且,我不想看到你一个跪在这里,我可以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