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个瘦弱的少女,但她说这话的气势,却令人望而生畏。
萧慎看了一眼安亦辰,然后又看向她,“这位小姐,你误会了,我没有绑着三少,只是想和他谈点事情,等一结束,他就能走了。”
“我不管!”她瞪着他,双目萧红,“现在、必须、立刻、马上放了我三少!”
看她越说越激动,萧清生怕她一动,就刺破了他的大动脉,激动又沙哑地喊着,“爸,救我!爸......”
萧慎也是心神一凛,但他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哪能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还有,安亦辰的事,还没有解决完,怎么可能放他走?
“放不放?”七月已经没了耐心。
萧慎一边举着双手,一边朝他们靠近,“好,我放,我放你们走!别伤我儿子!”
七月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要把目光移开,去看安亦辰,身前的人突然被拉开,然后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是一声惨叫。
她没有转眸去看那些声音的来源,而是盯着眼前的安亦辰。只见他凛然地站在她的身前,手里紧握着一个断裂掉的酒瓶颈,面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眼溢着满满的戾气,冷冽地睨着前方,那样的眼神可怕极了。
“谁再敢动她分毫,我让他填命!”
清冽的声音,骇人心魄,震荡在整个餐厅。
七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餐厅的,只记得她走时,看到萧清倒在了血泊里,萧慎不敢吭声,手紧紧捂着他儿子的头,有鲜红的血从指缝中不断流出。而地上,除了一滩红色的印记,还有酒瓶渣子。
那酒瓶渣子的颜色,和原先三少手里的瓶颈是一样的。
所以,是三少砸了萧清。
电梯里,只有机械运转的声音,七月沉默地盯着他的后背,看到他毫发未损,真是太好了。不过,他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句话?
直到电梯快到达第一层的时候,就听到了他冷冰冰的声音,“还不把刀扔了?”
外面肯定都是警察,她拿着明晃晃的刀出现,是想找麻烦吗?
“哦。”七月立马扔掉了手里的水果刀。
果然,走出来时,全是警察。
安亦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然后搂着她,大摇大摆地从那些人面前走过去。
他们刚走到邮轮外,就看到纪宁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三少,你们没事吧?”
看到安亦辰怀里的人儿,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他低吼,“靠!连女的都打!哥,进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把萧清砸晕了。”说完,安亦辰就带着七月上了车。
听闻,纪宁话锋一转,“哥,算了,我们大人有大量,这次就放过他们!”
“......”
回去的路上,安亦辰的跑车,一秒掀顶,拉风的敞篷,在黑夜里奔驰。
车速极快,如离弦的箭。
他一言不发,死踩着油门,冷峻的脸上透着一股阴郁。
寒冷的夜风吹乱了七月的长发,风大得让她耳鸣,吹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