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安亦辰回到教室,没有看到七月,也没有看到魏莱。
很好!之前他还打算无视这两个碍眼的人呢,现在直接眼不见为净。
纪宁却对他说:“魏莱把你打他的事告诉老妖婆了,本来是想给七月脱罪的,说是送他去了医务室才迟到了,没想到七月硬是不开口承认你打了魏莱,老妖婆不敢得罪你,也不敢得罪魏莱,干脆就把错都归在了七月身上,这不,七月被罚去打扫操场了。”
见安亦辰神色淡淡,连眉都没挑一下,纪宁继续说道,“三少,那可是我们学校清洁工的事,七月做了,岂不是会被整个学校的人耻笑?”
“她本来就是奴隶,做奴隶的事,有什么不应该吗?”
“再说了,跟本少爷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平淡得如微风拂过。
七月拿着扫把,轻扫着路面,魏莱扶着腰,艰难站在一旁。
他幽幽地瞪着七月,“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跟老师说实话?你只要告诉她,是安亦辰打伤了我,而你是送我去医务室迟到了,不就不用受罚了吗?”
见她默不作声,低头扫地,魏莱又问,“七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听到了,但我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他是我要保护的人!”她抬起那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眼睛,即使被风吹得长发迷眼,她也格外坚定,“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
若不是他,她早已成了雄狮的晚餐;若不是他,她或许现在还在那命如草芥的围场里;若不是他,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若不是他,她也不知道原来吃饱穿暖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想到这里,她脸上扬起了笑容。
魏莱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她的五官不立体,发型又丑,双颊上有许多黑点,嘴里还有牙套,但却她笑得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深深地牵引着他,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孩,笑的时候,整个眼睛里都在发着光。
他伸手,拨开她眼前的发丝,看她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睛,竟出了神。
暗处,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望着操场上的这一幕,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漆黑的眼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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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辰见自己的桌上又是一堆礼物跟情书,顿时怒火中烧,踹翻桌子,吼道,“谁他妈再往我桌上放东西,我就打折他的手!”
纪宁没想到安亦辰去趟厕所回来,火气会这么大,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案发现场。
心情糟透了的安亦辰,也没法再待在这里,迈腿就要走,却看到了众多礼物下的一支黑笔。
他弯腰拾起来,这支笔的外观跟他折断的那支很像,但还是有差别的。
那支笔是国外限量,全月城找不到第二支,而这支笔,很显然是高仿的。
除了纪宁,没人知道他的笔坏了,但纪宁,绝不可能送一支高仿的给他!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将这支笔,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