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的直觉,我与福儿注定会是有缘无分了,但是喜欢她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是我想戒也戒不掉的。
时间匆匆,转眼听说李朝阳中了武榜眼,又听说他去了战场建功立业,我打心里来说是心存羡慕的,可是我终究是喜欢平静多于战争,现在每天学学医,再上学院里教教孩子已经让我很有成就感了,我求的不多,余生皆是如此便好。
随着福儿及笄的日子临近,我和福儿都在等待,等待李朝阳的归来,为我们的赌约画一个圆满的结果,但是我们除了冰冷的空气,什么都未曾等到,福儿的脸上笑着,我却能明白她心里的苦涩,按照道理说我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即将成为赢的那一方了,与福儿在一起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我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未曾提起婚事,也许在潜意识里,我们都知道这或许不会是结束。
后来福儿收到了在前线的信,是关于李朝阳与另一位姑娘的,据判断很可能是李朝阳移情别恋了,但是不要说是福儿,就是我对于这样的事情也不相信,要不是消息绝对可靠,我真的得怀疑这会是有人故意使出离间的戏码
福儿要去找李朝阳,意志坚决,我随行前往,或许有人会认为我是在找虐,但其实不然,我比任何人都盼望着有一个既定的结果,倘若李朝阳真的伤了福儿的心,那么我就是她未来的所有依靠,倘若那只是一个误会,那么我甘愿退出,还她一个想要的幸福。
我们快马加鞭的赶往边疆,一路上休息的时间屈指可数,福儿不说是娇生惯养的女子,不过也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我除了心疼,不禁感叹她对李朝阳的用情至深,我们千里迢迢的赶到地方,准备去会一会传说中的孙昭姑娘,结果却得知李朝阳陪着孙昭回了家乡。
福儿的意思是不管李朝阳到了哪里,她都要讨一个说法,我支持她的决定,并提出依然想陪着她一起去,可是福儿拒绝了,比起她来说边关的将士更加的需要我一些,边疆的伤员每天都不计其数,虽然大夫不少,可是总归是不够用的,我虽然势单力薄,但是也是一项助力。
我是个男儿,尽管心里胆小,但是终究也渴望成为英雄,哪怕不是英雄,也绝对不想当狗熊,况且福儿和李朝阳之间的感情问题,多加上一个人参合其中未免太多余了一些,于是我便在得知福儿的安全有保障之后,把全部的心思投入到了救治伤员里去。
不同于村子里都知道我的背景,在边疆的战士面前只要有实力的就是非常厉害的,我无疑用我的医术证明了我生命的价值,这让我瞬间自信了起来,甚至想过永远和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人们在一处,但是后来福儿与李朝阳彻底谈崩了,一个人黯然的回了村子里,她及笄的日子又马上到了,无论于情于理来说我都得回去。
我问过李朝阳的意思,没有国哪里有家,他将这一观点贯彻了个彻底,不要命的在战场上拼杀,是不准备立刻回去的,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强求。
重新回到村子里,明明才几个月,我却有了一种此去经年的错觉,也许在心智上来说我更加的通透了吧,福儿及笄的当天徐离家来了很多的人,她穿了少见的盛装,更显得年轻美貌,恐怕这样的女子在村子里找不出第二个了,我丝毫不怀疑除了我与李朝阳之外,还有许多的男子心悦她,不过大家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像我这样明知高攀不起却还要攀的人不多。
我看着她从一个女孩成为一名少女,心里满满的都是祝福,作为一个外男是无法与她直接接触的,等到了晚间我才有机会去她的闺房门外将我一直看好的金钗送她。
福儿似乎见到金钗时格外的惊讶,抬头再看向我时眼里带着一种迷蒙的爱恋,我确定没有看错,那种爱恋不该是对我的,但是她却说愿意嫁给我 为妻,一直以来的期待变成了现实,这让我欣喜若狂,也不想里面到底参合了多少真假,就算是假的,我也依然愿意当做是真的。
我求了姐姐去徐离家提亲,姐姐被徐离家拒绝了一次,不敢再打无把握的仗,我向她保证如果这次还是失败的话,那么我就不再执着于福儿,找一个合适的人娶了便是,姐姐见我不像是开玩笑,便同意了。
姐姐去徐离家的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与福儿正式定下了亲事,我曾经答应过福儿要在她成婚时送她满是鲜花的房子,即便她要嫁的是我,我也不能失言。
我的积蓄不多,但是永州的房价却很高,于是我便向姐姐借了不少的银子出来,在永州寻了一处合适的院落,尽管院子不大,却是我精心为福儿准备的,我相信福儿会喜欢的。
然而所有的事情都不是靠着我的一厢情愿就能够解决的,我向福儿下了聘,连正式的婚期都定了下来,可是我却丝毫不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快乐,反而是愈加的落寞。
我在想爱一个人究竟什么才是最好的,是把人给禁锢在自己的周围,还是放她去寻找真正的幸福,这个问题其实一直藏在我的心底,可是我却不愿意深究,这次或许是到了不得不想的地步了。
我爱福儿,这不仅是我,还是所有人都不可能否认的事情,但是这种爱却不至于惊天地泣鬼神,因为打从骨子里,我就带着一种薄凉,自然而然的想向着温暖靠近,可是又害怕受伤。
论起李朝阳与我爱福儿的程度,我想我是比不得李朝阳的,在这场三个人的爱情里,我以为我们的位置会是平等的,然而现在我却不敢再这么认为,放在我以前唱的戏里,我顶多就是一个配角罢了,是那种没了可惜,但是多了也无所谓的人物。
不是我的我强求不来,我去徐离家向赵星辰和徐离硕请了罪,目的是取消婚约,原本我以为得到的东西再失去会痛到彻底,可是我太低估了自己,痛是痛的,却是在我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在婚约解除前,我唯一的要求恐怕就是要单独和福儿去一趟永州,将我要送给她的礼物提前送给她。
按照规矩,将要成婚的夫妇是不能见面的,福儿问我为什么要去永州,我回的是,“因为我要为我们的故事画上一个句点。”
福儿向来不是愚笨的,尽管我未曾表明,但是心里该是清楚的,可是她还是跟着我去了永州,也许在冥冥之中她也希望与我有个了断吧!
到永州宅子的那天,福儿看到我为她准备的礼物也是很感动的,但是也仅仅是感动罢了。
我主动和她提出解除婚约,她的神色很平淡,甚至带了一些如释重负,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她只是被我的情感困住了而已,她爱李朝阳爱的情真意切,哪怕她心里有怨,可是又何尝不是因为爱的深沉呢。
我问她为何会突然违背自己的意愿答应嫁给我为妻,她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外却又是在情理之中,她说只是为了那只金钗,因为一场不知是真是假的梦,我真的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不过仔细想想我和她之间的婚约又何尝不像是一场梦呢,来的突然又去的彻底。
我看着她睡着的素颜,心里酸甜苦辣各种感觉均有一些,过了今日,我与她便分居两路,或许再也不可能有这么亲近的时候,但是我不后悔,她也不会后悔,我一个人暂时的痛能换取两个人的幸福,这也算是比较划算的买卖。
天亮了,我与福儿回到村子里也算是散了,我亲自和姐姐将徐离家的聘礼送了回去,也许村子里面的人会说我傻,但是那又如何,我行的正,不想欠徐离家任何。
那天的气氛有些凝重,福儿没有出现,而我避无可避,只能强撑着到最后,
突然晚儿出现在了院子里,像箭一般的冲到了我的身边,仰着头道,“阿正哥哥,姐姐不嫁给你,我嫁你可以吗?”
晚儿的声音不小,不只是我听到了这句话,就连身边的人也听到了。
晚儿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于她我只有像妹妹疼爱,再说她才十岁,说男女之情未免太早了些,我只当是她为我不值,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嫁人两个字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可不能乱说。”
可是晚儿显然是当了真,眼睛突然一亮,转而往赵星辰的方向跑去。
赵星辰正和何敏说着话,不想被小女儿直接抱住了腰,她颇为宠溺的将晚儿搂进怀里,“看看你也不是个奶娃娃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我听她说,“娘!我想嫁给阿正哥哥,你答应吧!”她的声音很绵软,其实比福儿还要好听一些,可是她只是个孩子,我与她差的时间不止一点点,又怎么可能有结果呢,我都这样想,想必赵星辰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几乎不出我所料,赵星辰的回答是,“傻瓜,你知道嫁人意味着什么吗?以你现在的年纪根本是不适合的!”
我以为晚儿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差距会有退意,却不曾想她却说出了不符合她年纪的话来,“娘,我明白嫁人的意思,嫁人就像是爹和娘,安安姐姐和姐夫,还有敏姨娘和丁姨夫一样,无论是有哭有笑,有爱有怨,依然会在一起,我可以生宝宝,洗衣做饭,还可以照顾阿正哥哥,不管是做什么,我都可以的!”
赵星辰笑了笑,只是敷衍的给了个答复,“娘知道了!乖,娘现在很忙,等以后你及笄了咱们再谈这件事好不好?你看刚退了亲马上又定亲,对你二姐的名声不好的。”
晚儿觉得有理,便没有再纠结,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显示出来了欢快来,我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里面,但是晚儿突然一闹,我郁闷的心情少了不少,我没有深究,只是把她的行为当做我的人做的还有可取之处。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