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的姑娘并没有走的太远,徐离康健凭借着军人如同狼犬一般敏锐的嗅觉很快就找到了她。
女孩听到身后的动静,也没急着逃跑,毕竟她只是拿个荷包而已,一个小小的士兵能得到她偶尔的另眼相待,应该觉得万分荣幸才是。
“姑娘,你手里的荷包是我的。”徐离康健见面前的女孩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瞬间被气到了,他一个大男人在战场上多少大辽的士兵都不是对手,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捉弄了,这种耻辱是相当大的,让他说话都没有好气,也不问女孩的身份开门见山的说。
“我知道啊?但是它现在在我的手里,那就是我的了!”女孩说的理所当然,然后用眼神瞟了瞟徐离康健腰上的玉佩,又起了贪念之心,“你要是想要也可以,拿东西和我换,我一高兴了说不定就同意给你了呢。”
女孩向着徐离康健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小巧鹅蛋脸上有一圈婴儿肥,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你……”徐离康健瞪大了双眼,他从来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位这么刁蛮的姑娘,要说他家的二姐也是个跳脱的性子,但是行为做事都是光明正大,不愿意也不屑去耍心机,然而眼前的女子不仅偷人东西不道歉,竟然还想着要别的东西交换,真是没教养的很。
“你什么你啊!是不是没见过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姑娘啊!”女孩见徐离康健一副像吃了苍蝇的模样,嘴上更加的不饶人。
“你还漂亮!”徐离康健刚想着阻止语言贬低上女孩一番,又看到在她手中不住摇晃的荷包,最终将要出口的话给生生的憋了回去,不情不愿的答,“是,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了,所以请你把在下的荷包还给在下吧。”
徐离康健是从小被赵星辰*着长大的,感给他脸子看的人几乎没有,更别提让他低声下气的说小话了,但是为了国家的大义,徐离康健只得想着先把荷包要回来再说别的事了。
“看来这个荷包对你挺重要的嘛。”女孩也不傻,自然看的出来徐离康健对她手上的东西的重视,她左看看又看看,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最后对荷包失了兴趣,又将目光转向了徐离康健腰上的玉佩。
女孩在徐离康健的面前伸出手,“你把腰上的玉佩给我,我就把荷包给你,如何?”
女孩离徐离康健的距离很近,他甚至都能闻到在她身上散发出的自然女儿香,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开始加快,脸上的红云慢慢的升起来,好在他这两年皮肤晒的黑了不少,女孩不仔细观察还没看得出来。
明明以徐离康健的实力想把荷包以武力的方式抢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却晕晕乎乎的说了一句,“好!”
虽然徐离康健腰上的玉佩也称得上是好东西,但是这样的物件他多的是,少一个也不少,便很痛快的解下了玉佩直接放在了女孩的手心里。
徐离康健的手与女孩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一起,一根无形的红线就莫名将他们缠绕在了一起,直到死了才可剪断。
女孩想要的东西到了手,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险些晃花了徐离康健的眼,甚至让他的脑袋忘记了要要回荷包这件事情。
徐离康健既然不要,女孩当然不会傻了自己给,以最快的速度再次消失在了徐离康健的面前,等徐离康健被一阵风吹醒的时候,他才敏感的发现似乎空气的味道不对劲,应该是他中了女孩的套才是。
但是女孩能跑,他自然也能追,徐离康健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追到女孩不可,不仅是为了她手中的荷包,还有他那丢的差不多的自尊。
转眼间离二月初二就差两天了,丁页历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潇王爷所住的地方,然而潇王爷身边的守卫森严,根本就没有给他可趁之机。
丁页想着既然现在进不去,那他就守着,就不信以萧忆的性子能够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出门。
自从上次萧忆让萧晴帮忙以后,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无论萧忆怎么在萧晴的耳边旁敲侧击的询问,萧晴都能很好的把话题给岔过去。
没有丁页的消息,萧忆同样很着急,看着下人置办新婚东西,她的心堵的难受,她不能满世界的去寻找丁页,至少能每天出去透透气。
越离近新婚,忙碌的人越多,而萧忆这个准新娘反倒是闲下来了不少,黑夜里。她带着贴身的丫鬟踏着夜色出了潇王爷管辖的地界,找了一个无人的河边坐下。
“娜扎,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欣赏一下景色。”娜扎是潇王爷身边的人,萧忆对她称不得喜欢,却也没有意为难过她。
“王妃的安全要紧,奴婢不能回去,这就去远一些的地方守着。”娜扎是个识趣的人,在职责的范围内做出让步。
萧忆点点头,眼睛看着这应着满天星空的水面,心似乎也平静了不少。
丁页早就注意到了萧忆主仆两个,今天是个很好的时机,如果再不能和萧忆见面,恐怕他们一生都有可能就此插肩而过了,因此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把那个丫鬟给解决掉才行。
娜扎的警觉性很好,一看到不远处的暗处隐约有黑影晃动,立刻抽出了手上的刀与丁页交起手来。
丁页的武功不错,那也只是和普通的士兵相比之下说的,而娜扎是谁,那可是潇王爷精心*好的侍卫,武功自然是不差的,所以没过多一会儿丁页就有落败的迹象,但是凭着他不轻易认输的毅力,硬是咬紧了压死撑着。
一直跟着丁页的李朝阳看时机差不多了,且隐藏的很好的萧晴的人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得亲自出手,在娜扎把全部的精力全放在丁页身上的时候,往娜扎的后背上一激,顿时娜扎口吐一口鲜血,倒在了芳草萋萋的地面上。
丁页对突然出现的状况诧异了一下,但是待看清了李朝阳的面容后,又把心重新放回到了肚子里面去。
“别看了,这里我替你撑着,还不快去。”时间就是金钱,李朝阳好不容易替丁页争取到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
丁页了然,迅速跑向离萧忆的方向,却在离萧忆两米远的地方止住了脚步。
眼前的姑娘的一头长发如同瀑布一般的直垂而下,双手撑在地面上,抬头望向天空,正好露出了她修长白希的颈项,整个人美好的像是根本不存在于凡尘一般,让丁页不敢去亵渎。
萧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却没没有感到杀气,想是来人对她并没有恶意,便没有心思理会,反正这条河也不是她家的,别人想看就看呗。
岂不知人家来看的根本就不是河水,而是萧忆这个活生生的人。
“小……小忆!”明明是最简单的两个字,但是丁页事到临头却又生出了胆怯,连说话都不自然了许多。
“嗯?”居然有人认识她,萧忆好奇的转过身,迅速掉进了丁页的那双满是深情的眼眸里,想拔都拔不出来。
丁页就这样和萧忆久久的对视着,仿佛一切的时间都静止了一般,在这样的深夜里,见到最想见的人,这岂不是人生的一大美事。
“你怎么来了!”萧忆是知道丁页来找她的,但是那几个简单的字根本无法和眼前的人对她来的震撼。
丁页来了,是不是证明他对她也是有情的,是不是证明并不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是不是证明她的人生还有再挣扎一下的空间呢。
听着萧忆似是抱怨的几个字,丁页原本跳到快要失去控制的心忽然沉寂了下来,一切的不确定都在刚刚与萧忆的对视中得到了答案,他扬起好听的男中音说,“我来接你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家,多么美好而又温馨的一个称呼,而且又是属于萧忆和丁页的,这正是萧忆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换做几个月前萧忆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手交给丁页,然而后天就是她大婚的时候了,丁页说的话是不是有些晚了。
“大宋抗旨是要诛九族的,大辽不比大宋,但是也有自己的规矩,我不能陷爹娘弟妹于不义。”萧忆爱丁页,但是她曾经很自私的想过和丁页一走了之了,是丁页选择了将她一把推开。现在婚事迫在眉睫,她没机会出尔反尔了。
丁页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层面,然而他爱萧忆的心是真的,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忆不幸福呢,忙道,“小忆,没关系,你不能逃婚,我可以去抢婚,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得不到想要的婚姻。”
“傻瓜,你一个人如何能斗得过那么多大辽士兵,倘若你真的能有那种本事,恐怕也不会现在才见到我了吧。”不是萧忆想要鄙视丁页的本事,实在是实力太过于悬殊,萧忆不想丁页去送死。
萧忆牵起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欢快一点,半开玩笑的说,“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嘛,以后回了家就娶亲吧,你们生的第一个孩子就叫做丁爱忆,也算是我不白对你用心一场了。”
丁页特别不喜欢萧忆现在的表情,笑的比哭还要难看,也不知他从哪里生出的勇气,一把将萧忆给抱进了怀里,在她的耳边低吼着,“我根本没有未婚妻!”
“都这个时候了,你又何必骗我,徐离康健明明说你有!”萧忆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也不反抗丁页的亲近,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能忍受丁页的欺骗,这么多年了,以丁页的年纪有未婚妻也是人之常情,然而萧忆每每想起,心里面就不舒坦的紧,她想成为丁页心里面的唯一一个,并不愿意有人去抢属于她的位置。
“我不知道为什么康健会撒谎,但是我丁页对天发誓,在过去的时光里绝对没有未婚妻这回事!不信你问问我的心。”丁页将萧忆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上,她认真的听着他的心跳,他的心跳告诉她,她是该相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