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打开自己房门的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脑袋里却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李朝阳和徐离康健,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她想写封信好好的叮嘱他们一番,忽然感觉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根本承受不住她思念的分量来。
方正曾经问过她,“原本你的心是偏向我一些的,李朝阳一去战场,有可能会受更加重的伤,你是不是也会把心多偏向他几分?”
福儿不知道该怎么做答,以前她不清楚男女之情是什么模样,如今她明白了,可是注定要伤了一个人,而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方正将福儿的沉默当成了一种默认,他自认为除了这颗心以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与李朝阳相提并论的,福儿不选择她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福儿,或是我不该问的。”
不问,就不会有答案,不问,就不会心伤,但是不问,累的就是三个人,方正是如此的珍视福儿,又怎么忍心她彷徨。
“阿正哥哥,你给我娶一个嫂嫂回来好不好?”福儿的话一出口,就恨自己恨的要死,然而方正已经二十出头了,实在是耽误不得。
“好怡家怡室!待到朝阳如约平安归来,我就会娶上一门贤惠的妻子,然后再生上几个可爱的儿女,幸福的过一辈子。”方正的心是痛的,可是脸上却故意笑着,只把福儿的话当做了一个玩笑来听。
“你……何必呢!”福儿的心中也很苦涩,她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两个男人都对她倾心相付。
“两年,很快的!我陪你一起等待。”方正说的轻松,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也许他只剩下两年的时候能够光明正大的爱着福儿,无论李朝阳两年之后能不能回来,福儿心里面的人都不会是他,哪怕他强行得到了她的人,也注定会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那样的结果,并非是方正愿意看到的。
福儿守在临邑村里面,偶尔还会收到李朝阳他们的家书,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消息变得越来越少,而由于战争战场上转移的速度很快,她送出去的信,也有一大半他们是收不到的。
于是福儿学会将想说给李朝阳的话全部用笔记下,像记日子一样,期待着哪一天可以和李朝阳一起坐在大树下,边看着旁边的儿女玩闹,边去品味着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对他的思念,福儿仅是这么想一想,便觉得兴奋的无以复加。
而远在边境的李朝阳呢,每天一闲下来,他想的最多的便是福儿,想着他的福儿是不是又长高了,是不是又变漂亮了,也想着福儿是不是也一样的思念着他,有时担心她是否被方正趁机攻破了心房,成为她记忆中的一个不重要的存在。
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李朝阳都会想尽了办法搜寻福儿有可能喜欢的东西送往临邑村,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无论他身外哪里,福儿会是他永远的惦念。
“喂,李左参将,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又想我那可爱无双的二姐了。”徐离康哪怕是从了军,依然改变不了那份恶趣味,得了空就在李朝阳的身边晃悠。
“是又怎么样,不行吗?”李朝阳对待自己未来的小舅子在口舌上也不肯让上一让,毕竟这里可离临邑村远的很呢,也不怕徐离康健在福儿的面前告状。
“你说你这样子,还没我二姐可爱呢!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二姐临走前托付我给你带的话吗?我偏就不告诉你。”徐离康健的执拗性子一犯起来,那也不容小觑。
尽管他是以普通的民兵身份入伍的,但是有柴宗庆他们在头上罩着,成功的成为了他们手底下的一个士兵,他的功夫不差,这短时间升官升的很快,手底下如今也有了二十几个兄弟。
李朝阳看着徐离康健这副欠揍的嘴脸,实在是不想打击他,但是生活着实太无聊了些,只得告诉徐离康健一个残忍的真相。“丁页已经将福儿的话告诉我了!”
徐离康健真的想揍李朝阳这张非常欠扁的脸,福儿说会等李朝阳,那么他不是该高兴的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才符合常理吗?事实上,徐离康健一点特别的变化都没有在李朝阳的身上看出来,所以才一直觉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却不小心让丁页那小子给出卖了。
说起丁页,徐离康健又想起来了另一个话题,“你有没有觉得丁页自从上一次仗打完了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原本够闷的性子更加的闷了,现在和一个闷葫芦差不多,除非情非得已,想从他的嘴里多吐出一个字都难。”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你能不能不那么八卦,天天和个女人一样。”不是李朝阳嫌弃徐离康健,而是徐离康健和柴德旺明明是双生子,可是性子却是千差万别,让李朝阳实在是费解不已。
“毕竟是一起来的老乡,我这不是关心一下嘛!还说我像女人,也不知道某人是谁天天想着儿女私情。”徐离康健颇为不服气的回道,军队里除了打仗就是打仗,闷的要死,实在是不适合他这种性格的人待,但是既然来了,他就不能轻易的选择离开,也只能自己没事给自己找点有趣的事情了。
“等你有喜欢的姑娘,希望你还能这么说校园重生之敛财商女。”李朝阳丝毫不已喜欢福儿为耻,既然英雄难过美人关,索性他就不过了。
徐离康健正想着还说什么的时候,有士兵前来报告,“李左参将!将军请您去主帐,又战事相商。”
“好!我立刻到!”正所谓时间就是生命,战机不会在何时都是耽搁不得的,任何人的私事在国家的大义面前,都是得先放到一边去的。
果然,柴宗庆找他们是来商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由柴宗庆亲自做阵,有效打击了大辽的嚣张气焰,但是双方的战局仍旧出于平手的状态,大宋从各方面来说都不出于上风。
幸好柴宗庆从来不是很霸权的领导者,尽管最终决定权是在他的手上,但是各位将领有合适的意见他是会根据情况采纳的,这也造成了大辽搞不懂大宋的做战思路,让其越发的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有情报显示,这次大辽有人马向蝶恋坡靠近,很可能是准备在那里设下埋伏,你们说说看该如何应对。”柴宗庆将问题丢给下面的将领,然后等待想要的那份答案。
柴德旺微微皱眉,观察蝶恋坡的地形,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蝶恋坡这块边境上为数不多的小山,的确是适合埋伏,但是或许大辽有其他的用意,我们并没有必要一定去那里,大辽是不是在故意放消息,扰乱我们的视线就有待商榷了。”
“柴右参将说的是,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呢。”李朝阳平时在军营并不是个多话的,但是只要一说,多半都能说到点子上,且有个不错的应对方案。
众人知道又有好戏即将上演了,纷纷竖起了耳朵听李朝阳的下文。
李朝阳神秘一笑,将计划娓娓道来,“我们……”
这次出战又李朝阳领队,丁页也在其中,他们出了城,一行就是好几里,不多时就到了蝶恋坡附近,李朝阳望了一眼这大好的河山,心想着这里即将就要被不少将士的鲜血侵染,不禁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有战争,必然就会有牺牲,这可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把血在这周围淋上一圈,要注意安全。”李朝阳向身后的将士吩咐道。
将士们觉得李朝阳的方法新鲜的紧,比明着大大杀杀要好的多,全都牟足了干劲势必要完成任务。
约摸过了两柱香的世界,战士们的准备工作完毕。
李朝阳闭上眼睛,为即将逝去的生命先默个哀,然后残忍的一笑,“该到咱们的狼宝宝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战士们,放!”
李朝阳的手下的人所牵着的狼可不是普通的狼,而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们已经被饿了许久,双眼都冒绿光了,现在所谓的“自己人”他们不敢去吃,那浓浓血腥味散发出来的方向总可以去了吧!于是禁锢一松开,狼们便争先恐后的奔往目的地。
没多久,李朝阳就如愿的听到人的惨叫声,想是那批狼已经找到了目标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李朝阳深谐这一点,这才算是给大辽的人马一点苦头,更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时候差不多了,大辽联络的火炮弄到了没?”李朝阳问配合他行动的徐离康健。
“自然,有什么事情是我出马而办不到的!”徐离康健洋洋得意,将火炮往空中一放,他们的人马反倒是找个地方隐藏好,静观大辽其变。
果不其然大辽也不是省油的灯,分明是计中有计,幸好李朝阳早有打算,已然有了应对之策,两军对敌,一场真正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这一天雪又染红了半边天,在那一片的混乱之中,丁页又看到了那一身穿着红色铠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