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硕不多言,冲着温岭一抱拳,“温公子,符姑娘愿意对徐离某以身相许,你的聘礼还请收回去吧!”
别看徐离硕看起来挺礼貌的,但是浑身散发的煞气不容人拒绝,温公子稳了稳心神,不怕死的挑战徐离硕的权威,“徐离夫人答应了,徐离公子想要违抗母命?”
“救她的人是我,与娘何干?她的话不做数。”徐离硕尊老爱幼是有前提的,他不会跟着车*不讲道理!
“你!”温公子又与徐离硕对视了两秒,徐离硕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吓的他咽下了接下来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的不成他就来暗的,不信抱不得美人归。“我们走!”
温公子走向停在一边的马车,上车之前他回头看了赵星辰一眼,眸中透露出势在必得的信息,可惜赵星辰连一个余光都没有赏给他。
丁香芹的美梦被击的粉碎,脸被人狠狠甩一巴掌也不过如此,她没有和温公子一起走,而是独自默默的步行离开喧闹起来的人群,她不知道的事,有一个男人将全部深情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倘若不是身边的人使劲拉着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追上去。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或许是所以凡尘之人的通病吧,当有一天时过境迁,有谁会坚持最初的那一份爱情。
何敏将头垂下,没有人看得清她脸上久久不散的伤心,年少时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现,有哭的有笑的,无一例外的全部是她和徐离硕在一起的时光,而今人虽在眼前,却物是人非,是谁负了谁,已经缕不清楚了。
她旁边的丁财揽住何敏的肩膀,悲哀的想,他在她心里到底不及徐离硕,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徐离硕身边人依然会是何敏吧!徐离硕是一条硬汉子,他尊着敬着,但是他保证他给何敏的爱只会比他多,绝对不比他少,时间会冲淡一切,他会等到有一天她心里满满装着他的时刻。
事件的两个主要人物主动撤退,看热闹的人不敢久留,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媳妇去了。
“乡亲们请慢!”徐离硕把所有人叫住,“星辰姑娘是我徐离硕的未婚妻,还请各位以后多多关照,待我和星辰姑娘大婚时来捧个人场。”
徐离硕是知道村民们这段时间的议论的,他此举主要是给村民们提一个醒,她是有他在后面罩着的,再想说赵星辰的传言时心里掂量掂量,能不能打的过徐离硕。
“一定一定!”村民们急忙应承下,纷纷告辞离开,生怕徐离硕单独和他们聊聊。
李大力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神色略带不自然的和徐离硕说了一句,“徐离大哥,一定要给她幸福!”
见到徐离硕点头后,他憨憨的笑了,似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不敢看赵星辰,转身回家了。是时候,他该让他爹找一个媒婆看一看哪家有好姑娘,去相一相娶回家生儿育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天鹅再美,是属于天空的,而不是属于他这样的井底蛙。
赵星辰不禁对李大力的做法高看了一眼,世界上太多的人拿的起,放不下。而李大力做到了,他也是个心胸开阔之人。
“徐离大哥,我们进屋说吧!”婚事不是说办就办的,他们还有许多细节要谈。
“嗯!”徐离硕跟着赵星辰进了屋,一同围着桌子坐下。
“徐离公子,今天的事情谢谢你,等我的伤痊愈后我会和辰儿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说。”舞儿是不想他们俩真的在一起,方才能隐忍不发,现在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徐离硕觉得舞儿没弄明白状况,特意强调了一下,“舞夫人,我是认真的!”
“不行!你们不合适!”舞儿明明白白的拒绝,她的辰儿是金枝玉叶的嫡长公主,想要哪一种青年才俊没有,怎么能配给一个有过婚史还有个孩子的“老男人”呢!
“舞姨!”舞儿轻易不犯倔脾气,要是犯了十头牛难拉的回来,赵星辰只好走怀柔政策,先把徐离硕支走。
赵星辰对徐离硕歉意的一笑,“徐离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和舞姨好好谈谈,明天你再找媒婆正式上门提亲。”
“好!”徐离硕决定婚事的突然,的确该回去做些准备,不知道安安听到他娶赵星辰的消息会有多开心。
赵星辰亲自送徐离硕离开,才转而做舞儿的思想工作,“舞姨,我已经16岁了,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是时候该找一个夫家,旦放眼整个临邑村,唯有徐离大哥是最适合的。”
“他没有一条适合,你们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同,怎么在一起过日子?”堂堂公主成为农家妇,一辈子要在山村里吃苦受累,舞儿哪里忍心!
“舞姨,我很久之前就不是不识五谷的卫国大长公主了,你看,我现在会自己煮菜,会自己洗衣服、打扫屋子。会做许多在宫里不曾接触到的事情,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没有饿到更没有冷到,我有信心做好徐离大哥的妻子。”赵星辰要的生活非常简单,就是单纯两个字,目前她离目标越发的近了,绝对不能半途而废。(清清若水:闺女呀,你确定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你能把家务处理好? 赵星辰笑的充满幸福:不好又怎么样?大不了我把房子全烧了呗,相信徐离大哥一定不会怪我的。 清清若水为徐离硕抹了把同情的泪水:儿呀,你看你娶的大麻烦,自求多福吧!)
“辰儿,婚姻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许许多多的琐事,不说别的,单是车*那边,你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不了,一定是麻烦不断。”车*是个典型的农村妇人形象,既敢惹事又十分怕事,大祸不会出,小麻烦层次不穷。
“徐离硕和他爹早已分家了,她管不了我什么,再说我的手段舞姨还会不了解吗?”赵星辰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绝不让人欺负到她头上去。
车*的确不是赵星辰的对手,舞儿换了口气接着说,“没有了车*,安安同样是问题,后母不好做,像是你娘,对太子和侧妃的子女做的再周到也不会有人领情的。”
“徐离硕的家不是晋王府,没有闹人的三妻四妾,后宅唯有我一个,我会好好和安安相处,他不会为难我的。”赵星辰对徐离硕谈不上了解,但是不滥情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在京城时未曾听说过一件徐离云麾将军留恋花丛的*韵事。
在一个恋爱中的女人眼里,哪怕苦的也是甜的,舞儿觉得赵星辰快无可救药了,“大宋律法里,不同阶层的人不能通婚,被发现后立刻合离,你难道忘了吗?”
“舞姨,我是公主,他是从三品的将军;我是无家可归的落魄姑娘,他是乡间的猎人,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我们都是极相配的,不会触犯到大宋律法。”赵星辰能言善辩,堵的舞儿哑口无言。
好半晌,舞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辰儿,你为何非要嫁他?”
“不知道!”赵星辰站起身,走到门口,让阳光撒在她的全身上下,闭上眼睛斟酌语句,舞儿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无需隐瞒自己的所思所想,“他问我愿不愿意嫁他为妻,问的理所当然,那一刻令我觉得一切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安排,让我来到临邑村,遇到他,然后我便答应了,谈不上爱与不爱,我和他都是将感情看的很淡的人,他重诺,我爱平淡,生活在一起,不需要过多的猜忌试探,应该会很轻松吧!”
果然,赵星辰冷清的彻底,自己是一块冰,拼命去拉着另一块冰相互取暖,这算是什么逻辑?太多的言辞显得苍白无力,舞儿仅希望,辰儿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我做的事情,会为自己负责的,绝不言悔!”赵星辰说的斩钉截铁,从小到大她要的东西通过努力没有得不到了,徐离硕也不例外。
舞儿意识到自己将心中的想法一不留神说了出来,不禁唏嘘自己真的老了,理论跟不上公主的步伐。赵星辰是主,她是仆,主决定好的事情她可以有异议,却不能够改变。
徐离硕没有直接回家里,而是先去隔壁的父亲家,累累夫君去上工了,不到晚上回不来,车*上山挖冬笋去了,同样需要一些时间,除了他们两个,家里其余的人都在,徐离硕也不和自己的亲爹亲妹子外道,直接说明自己要娶赵星辰的意思。
儿子终于愿意考虑婚事,徐离山是极高兴的,“大硕啊,星辰姑娘是有见识的女子,你能娶了她是再好不过的了。”
徐离累和赵星辰谈的来,对他们的婚事是赞成的,可是安安一直叫她漂亮姐姐,她也一直把赵星辰当做妹妹般相处着,突然间转化身份,徐离累有着自己的担心,“大哥,依着星辰姑娘的年纪,是不是小了些?”
徐离硕微微皱了皱眉,赵星辰的年龄他真的不清楚,似乎他从未关心过,但是直观看上去两人的年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小什么?我看刚好,男人大了知道疼人,再说大硕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算是为了报恩也得和大硕好好过日子。”在父母的心里,自家孩子永远是最完美的,徐离山同样这么认为,几年前何敏改嫁时他没有拦着,导致儿子回来以后连个媳妇都没有,这是他心里久久不散的愧疚,所以只要是儿子的心愿他尽量顺着。
“爹,我和星辰姑娘将婚事说定了,您今天去找个媒人,明天去上门正式提亲,把婚事正式定下来,后面的事我自己准备就好。”徐离山毕竟娶了继室,再由家里支付婚礼的支出略有不妥。
“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婚事我不办谁办去!别和我争了,我这就去找媒婆。”徐离山平时让着车*,可在正式上毫不马虎。
徐离累给徐离山装了一些礼品,父子两个正想着出院子,迎面撞上急步回来的车*,车*在山上听村民讲起早上赵星辰家的事情,急急忙忙赶回来,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多喘了好几口气,才把气缕顺了,“大硕他爹。你这是去哪里呀!大硕的婚事你千万不能答应啊!”
徐离山不理会车*的无理取闹, “我正要去请媒婆提亲,你在家里帮着累累把饭做上。”
车*觉得天快要塌了,她拽住徐离山的胳膊不撒手,来了个一哭二闹,“大硕他爹,我是答应了温公子给他保媒的,这要是事情不成,把他给得罪了,咱的日子怎么过呀!”
好脾气的徐离山忍无可忍的怒了!看着哭哭啼啼的车*心生无奈,怕车*一错再错下去,扯着她往屋子里走, “你是不是收了不该收的东西?赶紧进屋拿来,今天给我送回去。”
夫妻像弹簧,你弱他就强,车*心有余悸,不敢再反驳,“大硕他爹呀!你轻点!我去……我去拿还不行嘛!”
徐离硕和徐离累在一旁旁观,却没有一个人去劝架的,难得徐离山霸气了一回,他们又怎么会去灭自家爹爹的威风呢!
“娘亲,奶奶的意思是大伯抢了别人的妻子吗?”别看小小才三岁,脑袋转的快着呢。
徐离累抱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女儿,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这孩子,大伯是英雄救美,是做了好事,以后漂亮姐姐就成了大伯娘了,开不开心?”
“开心,我长大了也要嫁给大英雄。”小小童言无忌,逗得兄妹俩脸上多了分笑容,徐离硕想,在不远的将来,他和赵星辰或许也会有一个这么美丽可爱的孩子,这一次他一定会一步一步的陪她长大,将在安安身上缺失的遗憾找回来。
温公子是暂住在丁家的,不出意外,徐离山和车*在去的时候受了不少丁香芹的冷遇。
丁香芹当初是和温公子谈好了的,如果他纳了赵星辰为妾,她便考虑考虑和他一起回永州生活,说白了赵星辰就是她想要摆脱温公子,铲除情敌进而霸占徐离硕的托词,可惜现在事情急转直下,不仅赵星辰没有被弄走,徐离硕竟然要娶她,丁香芹的心里如何能不气呢,好在自身的素质摆在那里,她不会不分场合的怒骂,顶多暗中使一些板子,徐离山和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从丁家出来,车*越想她方才还回去的金镯子越心疼,然而又不敢表示出她的不满来,只好不停的在背后说赵星辰的坏话,“大硕他爹,那个星辰姑娘长的妖媚,一没有父母之命,二没有媒妁之言,自己做了主,你说她能不能是骗子啊,趁着年纪轻,骗完了大硕的钱就跑了?”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钻到了钱眼里去,大硕在外面什么把戏没见过,他看准的错不了,你别总头发长见识短的。”徐离山真心觉得儿子娶一个厉害的媳妇挺好,若是一个弱的,摊上车*这样的婆婆,准会受不了,被拿捏的死死的不说,还容易让儿子和他们生了隔阂。
车*被徐离山一训斥,老实了不少,她就喜欢徐离山的男人味,和村子里的其他男人不一样,与他一起过日子哪怕有小委屈,但是特别有安全感,如同小树找到了依靠一般。(清清若水:车*啊,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呀!-_-||)
第二日,赵星辰和舞儿刚用过早饭,徐离山请的媒婆便上门了,赵星辰一看,还是一个熟人,正是上次给徐离硕和王家姑娘牵线的李媒婆,
“呦!星辰姑娘!我来给你道喜啦!”李媒婆见人满脸笑,左手拿着一个包裹,右手拿着一篮子花生、瓜子等女孩子喜欢的零食,一身暗红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倒也喜庆。
“李大娘同喜,请进吧。”赵星辰将李媒婆迎进了屋里,自己去厨房煮茶去了,留下她和舞儿商谈。
李媒婆是村子里的万事通,张家长李家短的没有不知道的,她早就猜到徐离硕和赵星辰有戏,这不!真让她猜着了,昨天接了徐离山的活儿后她为自己的英明神武陶醉了好半天呢!
提亲主要是走个过场,证明两家确定有结为亲家的意思,李媒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赵星辰吹到了天上去,舞儿即使再不愿,但是赵星辰愿意,自然也不会砸场子,一个有意捧着,一个愿意接着,两个人想不聊的热闹也难。
李媒婆是临邑村的老媒婆了,专业水准不错,成亲的过程更加清楚的很,徐离硕和赵星辰是老相识了,相媳妇这个环节直接可以略过,可通资财是免不了的, 通资财是在通婚书上除写明男女双方的姓名、生辰外,还要写明家中财产状况,嫁娶论彩的表现十分明显。她来之前徐离硕已经把通婚书写好了,直接交给舞儿过目。
徐离硕公元956年二月二十九日辰时一刻生,有女儿一人,一亩水田,两亩旱地,文银一百两。房产一间,另外家用物件不计。
这个条件在临邑村里是数的着的富户了,李媒婆最初看见时一惊,一百两在她的认识中是一生里也难拥有的资产,赵星辰嫁了他准能有好日子过,她不信舞儿能不欢欢喜喜的应下。
舞姨连金银珠宝都司空见惯了,哪里会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失了分寸,她担心的是年龄的问题,赵星辰是966年生,和徐离硕差了近十岁。
“舞妹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尽管提就是。”李媒婆不知道舞儿犹豫在哪里,然而她既然接了徐离家的婚事就有责任办的圆圆满满。
舞儿摇摇头,“没有!你选一个日子来纳吉吧!”
这么说徐离硕和赵星辰的婚事从今天起进入正轨了,李媒婆脸上堆的褶子不禁多了几个,又在赵星辰家里坐了大半个时辰,拿到赵星辰的生辰八字,和舞儿商量了些具体的细节。
完毕后,舞儿送李媒婆出门,递给李媒婆一个荷包作为谢礼,李媒婆在手里掂量一下重量不轻,神清气爽的去徐离家复命去了。
注: 婚礼一般的都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步。但在宋朝的时候只保留了纳采、纳吉、纳征、亲迎四个程序。纳采:即男家请媒人到女方家提亲。若女家同意议婚,则男家正式向女家求婚,正式求婚时须携活雁为礼,使人纳其采择之意。《仪礼·士昏礼》中说:“昏礼下达,纳采用雁。”但是因为徐离硕的婚事定的匆忙,大冬天里在半天内打一只活雁的难度太大,所以清清若水决定直接用简单的礼物略过,改为在纳吉中送雁,有疑惑的亲选择直接略过就好。
回头,舞儿和赵星辰把李媒婆拿来的包裹打开,竟然是四张完好的动物皮毛,分别是两张比较大的狼皮和两张雪白的狐狸皮,寓意着成双成对,倒是很合赵星辰的意,不看这皮毛她倒是差点忘了她被猛虎所伤后似乎好久没有去打过猎了,有时间可以去山上逛逛,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舞儿从赵星辰的神态中洞悉了她的想法,毫不留情的把东西收起来,赶着赵星辰绣嫁妆去,赵星辰拿着手里的嫁衣,知道她将要为何人挽上一头青丝,心里有七分平静,三分的忐忑,不由得加快了手上针线的动作。
下午,安安来找赵星辰,小脸上的表情既纠结又高兴,让赵星辰不知从何安慰起,赵星辰想一想她嫁人后这就是她闺女了,顿时也不知该如何与安安相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半天,不约而同的被对方逗笑了。
安安觉得赵星辰仍然是她熟悉的那个人,虽然她没能成为她的义姐,至少一辈子能和她在一起,想通了这一点,安安放松了不少,“漂亮姐姐,不对,你说以后我是不是该改口叫娘呀,可是我明明有娘,一样的称呼似乎不太好,好混乱呀!”
赵星辰摸了摸安安的头,这个习惯是和徐离硕学的,如今做起来越来越顺手,她对于安安能接受她很是高兴,装作认真的寻思一番,“不如,你以后叫我漂亮娘亲好不好?”
“好呀!”安安感觉这个主意好,欢欢喜喜连叫了几声,“漂亮娘亲!漂亮娘亲!漂亮娘亲!”
安安俞叫俞发上口,赵星辰每一声都淡淡的应着,生母和养母的地位不一样,她不求安安将全部对母亲的情感加在她身上,只求在安安心里有一席之地就好,因为她是真心把安安当做了亲人,虽然没有血缘却无法割舍。
笑完闹完,安安想起来要办的正事,她从袖口里掏出来三张纸,小心翼翼的递给赵星辰,“这是今天爹爹上午特意去里正家里弄回来的,他让我转交给你。”
赵星辰压下心里的好奇,将叠的纸打开,一张是里正给赵星辰开的暂住证明,上面表明待到她正式嫁给徐离硕,可以直接在官府备案将户籍落在临邑村,而舞儿作为她的亲人,同样有居住的资格。可以说有了它她以后不用再担心户籍的问题了,算是解了她的一项后顾之忧。
另两张分别是赵星辰现在住的房子和周舟之前名下的田地的地契,购买人的名字均写的是符星辰,赵星辰不在乎小小的乡间小屋,但是那是三公主留给她的东西,她认为她有义务为三公主去守护,所以徐离硕此举,正合了赵星辰的意,令她对徐离硕的感情掺杂了几许异样,越发的期待他们以后的婚姻,她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好夫君的!
“替我谢谢你爹!”赵星辰嘴角带笑,说的真心诚意。
安安不在乎的一挥手,“没事,反正咱们以后是一家人。”
别说,初见安安时赵星辰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羞涩,而后慢慢变的活泼了些,有了正常孩子一般的天真浪漫,而现在倒是生出了几分的豪迈来,有点她母亲何敏给人的感觉,果然是子随母性,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变的。
“对,一家人!”将成的事情赵星辰也不矫情,坦坦荡荡的应下来。
安安和赵星辰又玩了一会儿,忽然一拍脑门,“对了,我差点忘了,爹爹让你和舞姨晚上特别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徐离硕不是特别喜欢说的人,他的关心大多会体现在做上,于是赵星辰将徐离硕的意思仔细斟酌了一番,猜想其中定有深意,不禁多了一份心。
晚上的夜空,黑色将一切的罪恶掩埋,徒留下星星围着月亮目睹着人类的种种皮囊下不堪的灵魂。
临邑村的夜生活非常单调,除了用过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家常,也就没有其他的了,而且晚上用油灯是极浪费钱的,妇人大多即使有手头的活也会尽量在白天去做,绝对不会熬夜,一家人天刚黑透了就早早的选择睡下。这导致了深夜的乡间偶尔能听闻几声狗叫外,四周寂静一片。
子时前夕,赵星辰家的院子外传来了些微的响动,一条身材挺拔的身影跃进了院子里,悄悄的向赵星辰居住的屋子一点点靠近,他推了推门,门是从内反插着的,进去的难度颇大,他又试了试窗户,发现窗户关的很紧,但是没有上锁之类的,用力一推便能推的开。
他小心翼翼的伸头往屋内一看,*有帷幔遮着,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然而*下整齐的摆着两双女鞋,证明这家的主人正在与周公下棋。
他搓了搓手,回忆起前几日赵星辰美丽的面容,再幻想一下美人儿衣衫半解的妩媚妖娆,心跳不禁加速了几下,怪不得男人常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可惜了水灵灵的美人儿不是为他准备的,但是退而求其次,能保一保眼福也是不错的。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男人摸向*边,刚刚挑开帷幔,迎接他的不是活色生香的画面,而是一把精致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姑……姑娘,有话好说,先把刀放下。”即使再淡定的男人,突然形式逆转也反应不过来,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随从呢,不先讨饶,把人家惹急了,给他身上捅上一刀就得不偿失了。
“你是温岭的人?”赵星辰索性连公子也不叫了,称呼一个试图半夜强抢民女的男人为公子,她觉得是侮辱了公子这个称呼。
男人定了定神,忽然想到了什么,胆子壮大了不少,“是,是我们家公子有请符姑娘去丁家坐坐,喝喝茶聊聊天,绝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赵星辰冷笑,“你真的当我是无知少女呢?这么好骗?”
难道她不是无知少女?男人在心里不由得想,可惜有反对意见他也不能明说,好言提醒面前的女子,“我劝符姑娘先放了我,不然符姑娘一会儿会后悔的!”
难道他不是单独来的,附近有同伙的存在,赵星辰加强了警惕,“我长这么大从未后悔过,废话少说,舞姨拿绳子把他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