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为何揍韦池墨你可瞧见前因后果了”去仁寿宫的路上皇帝看着来报信的小太监问道。
“就恰好遇到了,韦家大少爷朝着承平王问候,承平王上前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开揍了,把人打得半死,不少宫人吓得跪倒在地求饶,怕被太后娘娘怪罪,承平王直接拖着人就往仁寿宫去了。”
皇帝隐隐兴奋,但脸上还控制着表情,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地上被拖拽的一条浅淡血迹,脚下加快了步子。
等到了仁寿宫大门,里头的院子已经乱了,不少人呼唤韦池墨的名字,也有人大声嚷嚷去请太医,韦太后都亲自从正殿内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的场景脸色都变了。
“褚靖,你这是做什么你把墨儿怎么了”韦太后看着地上几乎辨不出本来样貌的韦池墨,如果不是两刻钟前还在她面前,穿着的衣服布料是她亲自赏赐的,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哦,墨儿哪位皇子本王可能年纪长了老眼昏花没认出来,也记不清皇上的儿子当中有带墨字的皇子。”承平王扯着唇角笑了。
“承平王,这位是韦府的大少爷,太后娘娘的嫡亲侄孙。”韦太后身边伺候的宫人高声说道。
“哦,是韦家人啊,我就说好似有些眼熟,所以这不是给太后送过来了。”承平王冷笑道,“没想到韦家好家教,宫里都要落匙了,一个外男竟然敢擅闯宫廷,本王见不得这样没有规矩的,就帮着太后教训了一顿。”
“承平王您不能乱说,韦家大少刚从仁寿宫离开,是离宫,不是进宫。”宫人辩驳道。
“那是本王看错了不应该啊,皇兄还在位的时候,本王就跟着他东征西战,一双眼力十分了得,这是皇兄都亲口认可的事,没记错的话皇嫂当时也亲耳听到的吧,本王这都能看错”承平王直直看着韦太后笑意不达眼底。
“今日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韦太后微微僵着神情说道。
“误会啊,原来是误会。”承平王点了点头附和,“希望以后没有什么误会,谁家孩子谁心疼,如果今日是我承平王府的人被人欺负了,本王亲自斩了他,只要不是皇上,管他是哪个,本王杀了也就杀了,皇兄当初给本王的免死金牌还在呢,就算杀人了,本王也没事。”
“那些皇子皇孙的皇嫂也不知道心不心疼,瞧着对韦家的小辈也不是很重视,想来皇嫂也会原谅臣弟的鲁莽。”
“皇嫂,臣弟今日先回去了,以后有什么需要臣弟以长辈之姿训导的小辈,皇嫂尽管开口吩咐,皇嫂心软,臣弟一定帮您好生管教。”承平王礼都没行,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了。
承平王一眼看到了仁寿宫门外的皇帝,给他行了礼,然后大步离开了。
“快宣太医,你去韦府通报一声,让人来接大少爷回去。”
仁寿宫内有些乱,皇帝在门口看完了热闹就回去了。
等太医看过韦池墨,韦家把人带走后,韦太后才疲惫的开始洗漱,等到了寝殿,殿内只剩心腹,她才目光冰冷开口,“那群死士有人回来没”
“任务没有达成,就回来一个报信。”昏暗的角落里一个暗卫走出来禀告。
“废物。”韦太后手里拿着的刚卸下来的一根玉簪子直接掷到了地上,发出“啪”一声清脆的声响。
暗卫没有回话。
“好一个承平王,好一个晋王,但都愚蠢之极。”韦太后从今日承平王揍韦池墨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苗头,太原府的事情定然没成,不然韦池墨不是半死,而是尸体了。
但今日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韦太后对晋王的战力还有所了解,但承平王到底暗地里有多少人,有多少兵,先帝对这个嫡亲幼弟疼宠之极,举国上下也就承平王有一块免死金牌,背后还有什么,就连她都不知道,这也是她一直想拉拢人的目的。
“你去韦府一趟,让我哥看好韦家人,承平王府要开始动了。”韦太后话音一落,暗卫消失在了殿内。
“娘娘,就寝了吗”贴身宫人问道。
“阿满,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韦太后有些恍惚。
韦太后没有要听人回答的意思,问完就躺床上去了。
京城里的局势变动,太原府还没接到动向,不过经此一事,无论是晋王还是承平王,都想方设法打听了和传递消息了。
陈秀颜作为后院女眷,也没人主动跟她说这些,她就是喂喂孩子,带着长寿时常去厨房里做手工活,日子倒也清闲有乐趣。
不过这份乐趣很快就要被打破了,全因京城的局势。
承平王可能是个疯子,他对于韦家的打击,想让韦宁从工部尚书位置上下来的法子竟然是丁忧。
韦国舅没死,但他的夫人死了,不过京城之中的人也没有多加猜测,因为韦老夫人的身子骨一直不是很好,可也撑了十几年了,今日一死是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最后坐上工部尚书位子的果不其然是鲍迁栋。
韦家的变动让京城的局势有了一瞬的混乱,但之后确实归于平静,而让这些平静下来的是一道圣旨。
晋王世子,太原府通判褚闻谦被提拔了,被任命为工部员外郎,从五品官职。
新入仕的小年轻可能无比羡慕,不愧是晋王的儿子,这升迁速度;可世家大族,稍微洞悉京城局势的人家都明白,这是要把晋王世子召回京为质了。
圣旨传到太原府的时候已经是六月盛夏了,褚闻谦九月要进京任职,一家子在太原府最多只能待一个多月了。
“秀颜姐姐,你们是要去京城了吗”长寿郡主在晋王府住了一个多月,对陈秀颜已经很是依赖,突然听到消息,有些茫然无措。
“郡主放心,王爷来信了,让您跟着世子和世子妃一同进京。”夏公公及时出声传递好消息。
“真的,那就好。”长寿郡主又恢复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