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第二次送来的东西就有毒了?”宴席结束,伍夫人拉着陈秀颜追根究底。
“我家沐嬷嬷对这些隐私手段最为熟悉,精通药理。”陈秀颜解释道。
沐嬷嬷在一旁低调站立,没有出声,但自身的气质让人印象深刻。
“这么厉害的人你哪里找来的。”伍夫人有些羡慕。
“陶老给的。”
“太傅大人对你们可真好。”伍夫人感慨道。
“骆夫人以后还是避着晋王妃一些的好,她是个心胸极其狭隘的。”贺夫人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跟陈秀颜提了一句,然后直接走远了。
“嘿。”伍夫人笑了,“你瞧那人还不错的吧,虽然爱摆架子了些,但大是大非上分得清,我就瞧得上她这点。”
“小婶婶。”年纪小的姑娘一哄而来,骆明心在其中,来到陈秀颜的边上,“小婶婶您没事吧。”
姑娘家和夫人之间的宴席是分开的,骆明心是出来的时候才听说了这事,慌乱的直接跑过来的。
“放心。”陈秀颜给了骆明心一个安定的眼神,让她一下子平静下了心情。
回去的马车陈秀颜是跟骆闻谦一辆的,骆明心去跟骆明楚他们坐一起。
“晋王妃给你下毒了。”骆闻谦眼底掀起了风暴。
“你哪里听来的?”陈秀颜有些诧异骆闻谦消息的灵通。
“晋王让人给我传了信。”骆闻谦把人抱坐到自己腿上怀抱着,“陈指挥使可能是你小叔?”
陈秀颜点了点头,“我瞧着八九不离十。”
“以后不重要的宴席就别去了。”骆闻谦理智上知道不会出事,但心里担惊受怕也是真的。
“该有的人际交往还是得进行,今日也收获了一些。”陈秀颜想到伍夫人,还有贺夫人,府衙内的形式还是较为明朗的。
“以后去哪里都告诉我一声。”骆闻谦低语道。
“好。”陈秀颜打了哈欠,今日有些累人,没一会儿她就在骆闻谦的怀里睡着了。
骆闻谦双眸内汹涌着,耳边是晋王对自己说的话,今日除了传话的人,晋王还亲自来了,他想让自己假冒晋王妃丢失的长子。
这个消息让骆闻谦直接愣住了,但晋王罗列了不少对自家有利的地方,最直接的就是现在的晋王妃能让自己随便处置。
“一个没有上玉蝶,无名无实的人而已。”骆闻谦记得晋王说这句话时候眼底略过的一丝残忍。
“你想做什么?”骆闻谦问得直白。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把当初加诛在我跟家人头上的伤害让那些人也尝尝。”
“所以是看重我这张相似脸庞的价值?”
“骆通判可别妄自菲薄,骆通判有的可不止一张脸,还有满身的才华。”
“可我不想冒充。”
“不想就不想吧。”晋王叹了口气,“放心,人也交给你处理,不过再过一段日子,我先用她当饵钓个鱼。”
“既然无关情爱,当时为什么要娶她。”骆闻谦不理解晋王的这一行动。
“有时候形势所迫,你不得不做。”晋王嘴角勾起残忍笑意,“更何况如果能用一个名头达到很多目的,又能回敬那些讨厌的人,也是不错的手段。”
“当然前提是不影响原先的感情。”
“你跟我说这么多,难道是因为信任?”骆闻谦总觉得晋王对待自己总是散发着几分善意,“还是因为我这张脸?”
“你管老子是因为什么。”晋王是气冲冲走的。
骆闻谦回想着回来之前跟晋王的对话,他内心有种探求真相的想法。
回到家,把陈秀颜抱到床上,骆闻谦亲了亲为她盖上被子,然后直接去找了骆闻瑟。
“二姐。”
“回来了,弟妹怎么样,可有累着?”骆闻瑟关切道。
“秀颜没事。”骆闻谦嘴角泛起笑意,“二姐,我今日是想问你关于自己身世的。”
骆闻瑟有些意外,“怎么突然问这个了?难得有人用这个说你闲话了?”
“是我长得跟旁人有些像,人家想让我冒充他们丢掉的孩子。”骆闻谦没打算瞒着骆闻瑟。
“不成,哪里能冒充,别是那人不安好心。”骆闻瑟皱着眉头反对。
“所以我才想问问自己的身世。”
骆闻瑟神情有些犹豫,骆闻谦见了有些诧异,“真有什么东西?是二姐你们瞒着我的?”
“其实就是一块石头。”骆闻瑟回道,“爹娘抱着你回来的时候你脖子上戴着的,爹娘给收起来了,说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
“那东西呢?”骆闻谦问道。
“在大姐地方。”骆闻瑟回道,“大姐最重视你,她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想你受到伤害。”
“咱们家能置办下来家底,爹娘说全是托付你的人给的银钱,也是因此才得以脱籍,所以让我们都要把你当亲弟弟对待,事事以你为先。”
“你得打听清楚了,别是有人想对你不利,万一真看到你的东西,为你惹祸……你得为秀颜还有我们多想想。”骆闻瑟认真道。
“等大姐到了再说吧。”骆闻谦心里有底,“二姐可知道当初托付我的人是什么人?”
“这个爹娘没说,只说是以前认识的人,跟她一样是给人当下人的,但她伺候人的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说的,说是知道太多会危害家族,说不得。”
骆闻谦知道了该知道的,十分平静的回了屋,躺到床上,睡在陈秀颜身边,心情非常平和。
晋王府,晋王妃回到府内就把自己屋子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等没力气了才软倒在地毯上,眼泪肆意流淌,双手紧揪着毛毯,发泄着心中的恨意。
真的是任何阿猫阿狗都能踩在她头上,让自己被冠以王妃的名头,实则没有享受到任何尊荣,十八年来,她不是没有后悔过,但后悔已经没用。
是他逼的,是褚恒(晋王)逼她的,自己得不到,那就毁掉,凡是褚恒的敌人都是她能结交之人,快了吧,只要褚恒死了,偌大的太原府还有谁能高贵过她。
哈哈,谁都不能再踩在她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