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之后。
陆岑音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
“关红之前的记忆全部丢失了,他的梦大概率是关于以前的事,不完全是胡言乱语。从我们对田家的了解来看,田家家主的特征是戏袍。那个穿戏袍的男人会不会是老家主?小姑娘会不会是现任家主云晴子?莫非小竹还跟田家有关系?”
“小竹肯定跟田家有关系,要不然当时我们给她找父母,崔先生也不会故意设局掩盖真相。”
“可那些在山里追杀他们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这事情有点复杂,哪天我直接搞定老崔,让他讲个明白。”
“你搞得定老崔吗?”
“开什么玩笑!就我现在的战力,我可以秒他!”
“秒他没毛病,关键就崔先生那张嘴,他会说吗?”
“咱不是有倪四爷么?不行的话,夏奉先也懂祝由术中一些让人讲真话的道道!”
“上次倪四爷对崔先生都没用。”
“那是因为当时老黄在崔先生身上用来鬼门十三针,老黄现在已经不在了,从此没人能够阻挡四爷!”
“你这样做有点麻烦,我来想点办法吧。”
两人回到刘会长家里。
仅仅待了一天。
刘会长就从外面回来了,神情非常兴奋。
“苏兄,那批老茶马商有消息了!”
这效率可真是够快的!
刘会长喝了一口茶,抹了抹嘴巴。
“兰朵雪山的那一条路,属于川藏茶马古道的一条岔道。四三年的时候,川藏茶马古道因为佐嘎处崩塌,路彻底被堵死。那一年所有的茶马商人只得弯道从滇省绕远路送茶,路程多出了一千来里地。”
“川西一个叫左壶山的小村庄,这里的青壮年历来以茶马古道送茶为生,闲暇时也会在附近十里八村演皮影戏增加一点收入。当时他们有一批茶急需要进藏,不想绕远路,选择了走甘孜,翻越兰朵雪山。”
“一群青壮年大概十几人,进入了兰朵茫茫雪山。但可惜的是,两个月之后,只有一个人回来了,他浑身血迹斑斑,快死的模样,经过抢救才活过来,这人叫曲比。据他说,他们根本没有送茶成功,在兰朵雪山,突然遭遇了雪崩,所有人、马、物,全折在了山里。”
“具体的细节,曲比却怎么也不肯说了。左壶山这个村庄的户数不多,因为男人基本都折在了山里,女人改嫁的改嫁,投亲戚的投亲戚,村子没过多少年就成了鬼村。只有曲比自己一个人住在左壶山,一住二十来年。”
“七十年代,曲比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突然搬去远处的一个小县城,收养了一位孤儿,名叫南扎。南扎学会了曲比的皮影戏手艺,长大后还进过县文化队。不过几年前就不干了,现在他住在川西一个叫仁西的小镇。至于曲比有没有死,身体到底怎么样,目前没有任何信息,只有前往仁西,找到了南扎才知道。”
短短的时间,能搞出这么多有价值的消息,已经非常牛了。
我问:“老刘,你从哪里弄来这些?”
刘会长摇着扇子,神情得瑟地说:“我有一位朋友专收藏老普洱,他也喜欢研究茶马古道文化。他听了之后,托人找到了一本四十年代的地方志,上面记载了左壶山的故事。然后又人托人,打听到了曲比,最终目标锁定在了南扎所在的文化队,消息就这么来了。”
我竖起大拇指:“够厉害!”
刘会长呵呵一笑:“苏兄,你找人都是花钱让江湖鸽子,我找人都是通过自己人脉,可一分钱不要。”
我想起当时他在家里开三星堆文化研讨会的时候,曾花血本招待那些专家学者,还告诉我人脉上的钱,千万不能省。
真是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这次真的让他装到了。
我说:“行!我马上出发前往仁西。岑音你继续待京都,等我路线规划好了之后,按计划前往仁西与我会合。”
小竹在一旁急道:“哥,那我呢?”
三黑子也说:“老板,那我呢?”
我说:“你们都待京都。”
陆岑音说:“还是让小竹陪你去吧,安全一些。黑子,你留下来帮刘会长。”
刘会长说:“对!我这里安排事情,需要人手。”
三黑子无语道:“那就叫小竹留下来帮呗!凭什么她可以走,我不可以走?”
陆岑音说:“因为我没给小竹开工资,我怕她不听我的调遣啊。”
三黑子说:“老板娘,你有没有搞错?我的工资可是老板开的!”
陆岑音反问他:“你老板吃谁的呢?”
三黑子:“……”
让小竹陪我去,是陆岑音跟我商量好的。
因为陆岑音嫌弃我搞定崔先生挖小竹身份的做法太复杂,说她想乘这段时间暗中调查一下小竹的情况,如果这丫头待在刘会长家里,会不方便做事。
我起身取收拾东西。
三黑子在后面阴阳怪气地说:“老板,你可真的越来越像一个男人了。”
我懒得理他。
东西收拾好之后。
我和小竹去了机场,买了去金陵的票。
小竹问:“哥,不是去川西吗,怎么回金陵?”
我说:“咱先去金陵取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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