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兴公主知机的给了方原一个台阶,方原立马顺着台阶下了,冲梁嬷嬷笑了笑,进了众人做月饼的大堂屋。
他一进了屋子,众宫女立刻给他让了个公主身边的座儿。
方原大咧咧在群花丛中坐了,冲拘谨起来的几个宫女笑道,“你们都当我是空气,该说说,该笑笑。”
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大盒子从郑兵那里缴获的各种带有福建土着风格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银器首饰,摆在桌子上说,“来得仓促,没带什么好玩意,就这些福建的银饰,一人分几件去吧!”
这些银器首饰不算值钱,但却胜在新奇,众宫女见了是娇呼不已,冲方原是齐齐谢恩。
公主问道,“驸马,没我的礼物么?”
方原立刻取来刚从淘宝上购买的卡通蛇的毛绒公仔,至少有一米五高,完全的萌化卡哇伊。
坤兴公主是1629年9月26日出生,她的生肖是属蛇的,还有一个来月就是她的生日,到时方原还不知在不在太湖基地,送她的这个大公仔,就是提前给她的生日礼物。
坤兴公主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可爱,这么逼真的绒毛公仔,一下就抱了过来,爱不释手的抚摸了一会,便令宫女拿去放在床榻上,“驸马,谢谢啦!”
方原举手之间就收买了包括坤兴公主在内,身边所有宫女的心,只气得梁嬷嬷一人在边上恼怒不止。
方原见了满满一桌子的面团,砂糖、红糖馅儿,问道,“公主,那种能印字的月饼是怎么做的?”
坤兴公主抿嘴一笑,令宫女抬来了一个烤月饼的小铁模,上面赫然刻着各种吉祥字印,还有兔子,月亮等图像的印模。
坤兴公主取来一个包好馅儿的月饼,放进了刻有‘中秋月圆’字样的模具里,向方原解释说,“驸马,这么烤出来的月饼就有字啦!”
方原身为一个穿越者,还是第一次见到月饼是怎么做成的,不由得暗呼惭愧。
众宫女在梁嬷嬷的指挥下,七手八脚的将塞满了二十个月饼的铁模抬了下去,开始加热制作月饼。
坤兴公主起身娇慵的伸了伸玉臂,冲着方原一笑,“驸马,急不急着走呢?若不急着走,陪我去走一走呢!”
方原与坤兴公主出了房门,也不令宫女随行,二人漫步在太湖之畔,护卫的亲兵只是远远的跟着。
坤兴公主问道,“驸马,这次出征浙江,终于凯旋而归了?”
方原如实的答了,“是,歼灭了郑兵、倭兵共十五万,大获全胜,整个浙江都已归我所有。”
坤兴公主轻哦一声,双眸凝视着方原的眼睛,悠悠的问,“驸马,我父皇是担心你谋反,才会派梁嬷嬷来监视你的吧!我母后、皇兄都认定你有异心,想谋朝篡位,才会派小豆子下毒害你的吧!你若真的当我是你妻子,能不能如实的答我,你到底有没有谋反的野心呢?”
方原微微一怔,迎上她质疑的目光,叹了口气说,“秦始皇在赵国流落之时,能想到他日后就是一统天下的第一个皇帝?唐太宗在起兵反唐之前,也料不到他日后就是一代千古明君吧!谁也不可能一来就野心勃勃,谁也不可能永远没有野心。如今天下大乱,时势造英雄而已。”
坤兴公主听了沉吟不语,方原又叹声说,“公主,我之前是一心想扶持大明朝,三番两次的出征满清八旗,定山东,袭辽东,费尽心思离间皇太极、多尔衮,令满清内讧,如今北京朝廷没有两线作战的风险,皆是我的功劳。结果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你母后、皇兄的猜忌,暗害。公主,我想做个大明朝的忠臣,还真是难啊!”
他这番话已是由衷之言,向坤兴公主袒露了心迹。
坤兴公主凝视着他说,“梁嬷嬷说已很久没收到我父皇的旨令,我父皇到底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实话么?”
方原默然了一会,还是决定不再瞒她,“王公公已逃到了江南,陛下应该已被你母后、皇兄软禁了吧!如今已是太子监国。”
坤兴公主本就起了疑心,也担心了几个月,此时此刻由方原亲口说出,正好印证了她之前的担忧。她几乎不能接受这个父母相残的现实,轻咬着樱桃,娇躯是颤抖不止。
两人已漫步到造船厂,平日里造船厂是不许闲杂人等入内的。护卫的军士见是方原到了,忙恭恭敬敬的将他请进了船坞。
船务之内,一艘2000吨排水级的巨型战舰巍然耸立在太湖之边,已接近完工检验。
方原为了分散她的伤心,指着眼前的巨舰说,“公主还没上过这么大的战舰吧!我带你去瞧一瞧。”
方原令护卫亲兵在外围守着,捉着公主的手儿登上了上船的梯子,来到巨舰的甲板上。
两人就这么躺在甲板上,望着湖面上万顷湖光连天,渔帆鸥影点点的美景。
方原柔情暗生,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个十分幼稚的问题,“公主,若我与你母后、皇兄沙场相见,你站在哪一边呢?”
坤兴公主双眸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儿,深呼吸了几次才不紧不慢的说,“驸马,我如今怎么答你,也是空口白话,凡事要听其言,观其行,是么?”
方原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一时心猿意马,凑上前想吻她的脸蛋儿一下,却被她灵巧的躲开了。
方原欲火陡生,今日并未醉酒,气力远超过公主,强行腾身而上,半压在她身上,将她的双手牢牢的箍着,令她无法反抗,“公主,身为将你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夫君,如今连碰你一下都不行了?”
坤兴公主挣扎了几下,也挣扎不开,灵动的双眸盯着方原,娇嗔说,“驸马,你有没有将我真正当作你的夫人呢?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娶我也是因为被父皇所迫,如今却来指责我,你羞不羞?”
“是,是我亏欠你的,所以我此刻是在补偿你。”
方原凑近她的粉脸儿,便要强行去亲吻她的樱唇,坤兴公主侧头躲开了他的侵犯,偏偏就不让他得逞,“驸马,你再胡来,我要大声喊了,令你的护卫,还有船坞的人全都听见。”
方原微微一怔,坤兴公主就是他案板上的肉,若铁了心要强行侵犯她,她今日是逃不了的,随便喊破喉咙也没人敢来干涉。
但方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慧,看准了方原是重脸面的,若在玄甲军军中传出了他在中秋佳节,在战舰上强行奸淫了自己的夫人,闹出船震的绯闻,他立刻就成了谈资笑料,什么面子都丢得干干净净。
方原的浴火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怒火陡生,松开了对坤兴公主的禁锢,坐起身子开始整理凌乱的衣饰,“好,好,今次我就不该来自取其辱。”
坤兴公主也坐起身子,与他并肩而坐,扑哧一笑说,“驸马,真的生气了?!”
方原见了她的盈盈轻笑,更是恼怒异常,“不用你管,我连夜回苏州城去!”
坤兴公主取来他落在地上的锦袍,温柔的替他披上,柔声说道,“驸马,自从第一次知道你不是小宦官,我就想做你的女人,拒绝你,我比你更难受。但,如今多出个苑夫人,她倒像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若再顺从你,就成了你养在太湖基地的小妾。驸马要脸面,我还要不要脸面呢?你能在我立场想一想么?”
方原恍然,公主身为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被关押在太湖基地,本就脸面尽失。若再接受方原时而前来的宠幸,那和包养的小三有什么区别?人言可畏,方原要脸面,公主也需要脸面。所谓夫妻相敬如宾,若连这点最基本的敬重都不能给她,还谈什么夫妻之情?
方原的怒气渐消,牵着她的手儿说,“公主,随我回沧浪亭吧!”
坤兴公主摇了摇头说,“我此刻回去,驸马的后院能消停吗?若后院都不消停,不影响驸马的军政大事?!”
她想的真是体贴周到,方原的感动在心,伸手轻轻抚着她滑嫩无暇的脸蛋儿,爱不释手。
日近黄昏,落日的余晖洒在二人身上。
坤兴公主低了目光,羞涩的说,“驸马,中秋佳节,你能来这里陪我,我已很感激。我们回去吃月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