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家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一路上颠簸,但是大家也没有感觉,满心满眼都是要到家了。
“唉,感觉我都没有在家里待多长时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
仔细想想,在家里待的时间还真不长。
“那你接下来就休息休息呗。”
“我也是这样想的,等放暑假了再搞事情吧。就是那个人没抓着。”本来这一趟她的目的是想把那个人抓着。
“放心,短时间内是抓不到她的。”霍封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应该在第一次被抓后,那个人就藏的很深了。
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出来活动的,想抓到他,那只能进行地毯式搜索,耗时长,耗力多,划不来。
不如等着她闹出事情了,再定点打击。
“嘿,你小子说什么呢?”向暖一巴掌呼在他的背上。
大巴车晃晃悠悠,晃到天快黑才到梅县。
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车,到最后车上就剩下他们三个人和司机,还有个售票员。
车上没了人,售票员闲的慌,开始和三个孩子搭话。
“哟,就你们三个孩子啊,家长也放心你们出去,心真大。”
对方语气平常,就只是找个话题作为切入点而已。
向暖对她的态度也还行,“没办法,我年纪轻轻还挺有能耐的,一点不怕丢。”
语气得意洋洋,还带点小嘚瑟。
售票员噗嗤一笑,“哈哈哈哈,小姑娘还真不谦虚啊。”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有能耐的小孩,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夸自己多有能耐。
而是非常谦虚,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她其实挺不喜欢的。
毕竟你都是小天才,小神童了,你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还比不上你的我,到底算什么?
“谦虚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过度的谦虚其实就是在炫耀。”
“和小姑娘你说话还挺有意思。”
原本坐在前门的售票员,挪到了三个人对面坐着。
“你们也是梅县的人吧,家哪的呀?说不定咱们还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呢。”
说着还从口袋里掏了把瓜子出来,一人分了点。
向暖一点不客气,直接把瓜子接了过来,磕的津津有味。
味道不错,还是五香瓜子呢。
看来她以后也能搞点瓜子装身上,闲着没事就喝点。
“我们纺织厂的,我娘是个小组长。”
“纺织厂的啊,你们不会是向家的吧?”售票员眼睛发亮。
“你咋知道?”就这两个信息点,应该是推测不出来的吧。
一瞬间,向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十七八个阴谋诡计。
“哈哈,我也是纺织厂的,不过我没住在新的家属院,住在老家属院。
家里有你这么大孩子的女组长,也就只有向家的。”
她也是最近才来当售票员,以前可是干妇女工作的。
只是天天家长里短的吵啊,打啊,她也不耐烦干,最后就换了这个工作。
虽然说吧,一个副的妇女主任换一个售票员的工作室亏了点,但是她干的开心啊。
再也没有那么多家长里短,需要她评理断案。
现在她是售票员,心情不爽了还能吼两声,当妇女主任那可不敢,上午吼完,下午就得被叫去谈话。
“那这样算起来,我们还真有点亲戚关系。我也姓向,是向家村的嫁到这边来。
向家村的族长,你们知道不?我是他小闺女,也就今年过年没回去,你估计也就没见着我。”
一打听,原来两个人还真的沾亲带点故,售票员的态度明显更热情了。
“知道啊,我们回去过年还在族长爷爷家吃的饭呢。”当然记得,毕竟不仅被议论长得短,连人家膝盖都打不到,还被赋予了一个亲切又让人毕生难忘的称呼。
红色母老虎!
(`⌒′メ)这仇她记一辈子。
“别聊了,到站了。”司机不耐烦的敲了敲方向盘,发出声音,吸引大家的注意。
“知道了,知道了。这都终点站了,你急啥?”向小梅解下自己身上的小包,这是收票的。
当着司机的面,把东西锁进了柜子里,“你自己去交车吧,我在这里下了。”
“嗯,回去买点菜。”司机师傅点点头,等人全部下车,一脚油门就冲出去了。
“你们是两口子啊?”向暖这才看出来,这两个人是两口子。
“是啊,要不是他当司机,我哪来的机会换工作?你们现在不住在纺织厂了吧,住哪儿啊?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向小梅已经自动代入了长辈身份。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回去就行,天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向暖摆了摆手,挥别了向小梅,这才带着人回家。
这一次回来依旧是没有通知任何人,自然也没有人来接。
好在车站离家也不远,半个小时都不要,就能走到。
“暖姐,你好能聊哦。”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这都能聊的起来。
她就不行,有点害怕。
“还行吧,反正只要尴尬的不是我,是谁都无所谓。”
与其做个战战兢兢的社恐,不如做个让社会恐惧的社交恐怖分子。
“厉害!”魏无忧比了个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姐。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向暖同志回家!”
向暖被这声音恶寒的打了个寒颤。
谁呀?搞这动静。
缓缓的缓缓的抬头看过去,只见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家里剩下的七个孩子,举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向暖同志回家】
路过的人都看了过来,目光有调侃,有好奇,还有尴尬。
尴尬的人,飞快的逃离了这个充满社牛人的地方,社恐人真的遭不住啊。
向暖也尴尬的够呛,这是干什么啊?感觉这事办的她三年抬不起头。
还有是谁泄露的消息!!!
这几个缺大德的兄弟姐妹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她现在就非常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啊,家!我回来了。
啊,思乡之情和对家的思念,在距离家还有一条街的地方被斩断。
尬,尬的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