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震惊的一幕
顾斯昂回家的时候，赵云兰已经带着一大家子的人离开了。
满是饭菜的桌子，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赵云兰还给顾斯昂发了信息，让他好好安慰安慰宁染，顺便促进一下“夫妻感情”。
顾斯昂装作看不懂的样子，回了个“好”，就去复建室里锻炼了。
两个小时后，外面的洗手间和侧卧传来一阵响动。
顾斯昂知道，是宁染回来了。
他这才放下健身器材，回去洗澡睡觉。
可能是锻炼过度的缘故，也可能是没和宁染有争议的缘故，顾斯昂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醒了。
顾总裁遥控着轮椅出来，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看看宁染在哪儿。
谁知，没看到宁染，倒是看到了她的儿子，宁宸。
小男孩站在洗手台前，一手拿着牙刷牙杯，踮起脚去开水龙头。
小小的一只，看上去很可爱。
顾斯昂突然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感很弱。
好像从搬进来起，他就没听到宁宸说过一句话。
两个人的休息时间也不太同步，他下班之前，孩子已经睡了，他上班之前，孩子也早起吃过饭，回到自己房间里了。
偶尔看到宁染带着宁宸去幼儿园上班，这孩子也是戴着口罩帽子，整个趴在宁染的怀里，背对着人。
顾斯昂几乎没看过他的正脸。
要不是今天起早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
看到宁宸垫了两次脚，还是没能打开水龙头，顾斯昂便遥控着轮椅，来到他的后面。
紧接着，宁宸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开地面，手指也碰到了水龙头。
是顾斯昂把他举起来了。
因为常年锻炼的缘故，顾斯昂的双臂十分强健有力，举着宁宸，像举着玩儿似的，灵活度根本不像坐轮椅的人。
“这样好些了么？”
顾斯昂放轻声音，和宁宸说话。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嗬！嗬！嗬！”
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宁宸，猛地张开嘴巴，发出嘶哑又含糊不清的叫声。
他像一只离了岸小鱼，极力地扭动着身体。
这种扭动，带着沁到骨子里的恐惧和害怕，竟然渐渐演变成不由自主的抽搐！
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顾斯昂吃了一惊，手足无措地将宁宸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对着他，“你别害怕，我只是帮你去够到水龙头，没有想伤害你。”
初升的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将顾斯昂的轮廓描摹地格外明显。
男人的脸，倒映在孩子的瞳孔里。
突然，宁宸安静了下来。
他僵硬地坐好，继续盯着顾斯昂的脸。
顾斯昂看到，宁宸的眼中似乎掀起一股巨大的波澜，山呼海啸地汹涌而过。
但很快，这种巨大的波动消失了，快到他以为是错觉。
顾斯昂有些奇怪。
这孩子刚才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宁宸，长得很是讨人喜欢，眼睛又大又圆，睫毛浓密纤长，甚至给他一种似有若无的熟悉感。
像谁来着？
对了，应该像电视上的童星。
好看的孩子都是这种五官。
一大一小，就这样对视着。
良久……
宁宸收回目光。
他借着顾斯昂臂膀的力量，去开水龙头，接水，然后刷牙。
一切井然有序，好像刚才那疾风暴雨似的抗拒，还有深到灵魂里的凝视，没有发生过似的。
顾斯昂松了一口气。
之前宁宸表现的太正常了，以至于他忘了这孩子是个特殊儿童，才毫不顾忌地去抱他。
现在想来，确实有些莽撞了。
还好，宁宸最后冷静下来了。
不然被宁染看到，一定又会冲他发脾气。
可顾斯昂不知道的是，宁染已经买早餐回来了。
她震惊地站在门口，嘴张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儿子除了她之外，是不让任何人碰的，怎么就让顾斯昂抱了？
很快，宁宸洗漱完毕。
顾斯昂放下他，一大一小的人转过身，一眼看到浑身僵直的宁染。
顾斯昂担心宁染误会，当即解释说，“我在帮他接水刷牙。”
宁染回过神，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早饭买好了，一起来吃吧。”
顾斯昂一怔，继而点头，“好。”
他还以为，宁染会因为昨天的事继续生气。
今天消气了就行。
早餐摆上桌，宁染挑了几样宁宸爱吃的放进儿童碗里，抱着他进了房间。
关上门，宁染盯着宁宸，轻轻地问，“宸宸，你喜欢那个叔叔？”
“……”
宁宸看着面前的桌子，不说话。
宁染又问，“无论怎么样，那个叔叔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对吧？”
“……”
宁宸默默的，还是不说话。
但是宁染觉得她懂，“那好，妈妈会尽量让你和他接触的。吃饭吧。”
只要有助于儿子的成长，什么事她都愿意尝试。
宁染摸摸宁宸的头，关上门走了出来。
餐桌上，顾斯昂正在吃早餐。
宁染自然的坐到他的对面。
顾斯昂优雅的咽下嘴里的包子，首先开了口，“昨天的事情，抱歉。”
宁染没顺着顾斯昂的话说下去，而是道，“我问你个事儿。”
昨日事，作日毕。
昨天宁染发完火，就不会把气再带到今天。
她想问的，是另一件事。
顾斯昂，“你说。”
宁染，“昨天你叫的那一桌子菜，到底从哪里订的？”
宁染也不傻。
昨天的菜，她只吃了一口，就发现，无论是食材，还是烹饪手法，甚至用来盛食物的餐具，都是上乘的。
不像是她和顾斯昂这种层次的人，能消费的起的。
“……”
顾斯昂看向宁染。
女孩的眼睛清澈明亮，又透着一股伶俐劲儿。
这一刻，他就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回答。
“浅巷私房菜。”
顾斯昂不带任何掺假地报了名字，又主动坦白道，“还有那些用来招待亲戚的水果，也是用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