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非冷笑两声道:“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年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神赎教’,难怪有见识的人一个个莫名其妙消失,也难怪有人说‘神赎教’是邪教时会遭到其他人的排挤和攻击,你们当真好手段啊,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你们倒贴着银子招揽那么多信众究竟有什么用?”
黑大汉摇了摇头道:“我们只负责在各地假扮对抗神教的人,其他的以我们的身份就不知道了。”
墨南非道:“以你的轻功,身法在教内地位恐怕还会高于护法,你会不知道?”
黑大汉道:“不敢欺瞒大侠,‘神赎教’所有的信众都是由‘神引部’进行选拔,然后经由‘神赎部’传授早晚课,最后由‘神谕部’选出最忠心的教众交给‘神子’、‘神女’和‘神君’,连‘神使’也无权过问。”
“你们这些人在‘神赎教’中是什么地位?”墨南非又问道。
“我们也是护法一级的,和台上那六个一样的级别,只是他们属于‘神赎部’护法,也就是内护法,我们属于外护法,立功的方式不同,理论上地位是一样的。”那个被周棹用剑控制住的秃头抢着说道,生怕功劳都被黑大汉占去他失去在这些人面前的价值,不免被干掉。
墨南非点了点头,知道他们所言非虚,以这些人的数量和武功别的势力若要拿获也非办不到,倘若这个层级的人知道‘神赎教’真正的目的那恐怕早也在江湖上传开了,墨家不至于探查不到,言念及此当下不再追问。周棹听到外边的声音不由得一阵焦躁,催促道:“南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墨南非点了点头向梁榭道:“梁大侠你伤势恢复的快,你带着周棹先走,我在留下帮你们拖延时间。”
梁榭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一起走。”
墨南非摇头道:“我伤势严重,功力发挥不到两成,不出十里就会被拿下。”
梁榭略一思索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成不成。”
墨南非道:“请说。”梁榭贴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不等梁榭说完,墨南非就已摇头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墨家宁死也不能叫盟友代为涉险。”
梁榭道:“墨家于我有恩,我必须要助二位安全脱困才能心安,何况以我目前的功力自保还不成问题,绝不会有危险,若是南师将我看做自私之人我也无话可说。”
墨南非被梁榭这句话问的有些无言,犹豫片刻点头道:“好吧,那我等就听梁大侠的安排。”梁榭说的办法他其实也想到了,只是他不能这么说,现在梁榭主动要求,想着自己这次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发现要告诉巨子,如猜想不错,这个事情太过重要,比他的命甚至还重要,于是只好让梁榭涉险了。
“多谢南师成全。”梁榭一抱拳,转头看了一眼地下的黑大汉和那三个光头,低声道:“南师,这几人留着必然会泄露我们的行踪,不如......”
梁榭说着做了个斩首的动作,这句话说的声音很低,但正好要黑大汉和那三个假和尚听到,四人听在耳中吓得魂不附体,当即也顾不得茅房是否干净,先后趴在地下叩头。
“小的们愿意听三位大侠差遣,但求放过小的一命。”黑大汉人长得粗大,反应却是极快。
梁榭看一眼墨南非,墨南非看了一眼梁榭,两人心中都有些犹豫,这四个人话说的好,可现在是受制于他们三个,一旦脱离一定距离难保不会出卖了他们,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心中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主意——投名状,唯有断却这几人的后路他们才能死心塌地为自己办事。
道观中,两名道士与一名书生一名壮汉查完偏殿悻悻出得门来,这一回他们又是一无所获。
壮汉道:“林先生,两位道爷,你说这回的功劳会被谁抢了去,会不会是老黑?要是老黑再立一回功我看‘神子’提拔他当‘神使’也不无可能。”
一位道士道:“咱们这些漏了面臭了相的人想当‘神使’是没指望了,多赏些银子传授两套武功倒是有可能。”
另一位道士道:“银子武功我倒不稀罕,若能与‘神女’共宿一宿那可真是......”
书生低声道:“噤声,噤声,道爷,你不想活可别连累我们,我们这些人跟人家根正苗红的‘神女’、‘神使’没法比,所谓‘神赐’最好想都不要去想。”
壮汉道:“林先生,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教中立了大功的哪个没有得到‘神赐’?去年那个姓李的小子,又是得到‘神之祝福’赐予‘混钢之眼’又是左拥右抱占了两个‘灵女’,我看呀不出今年,那小子连‘神女’也能抱在怀里。”
书生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几句,话到嘴边又忍了没说,四人正行之间看到前边茅厕里散发出一阵火光来,壮汉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咱们哪都搜了就是没搜茅厕,林先生,两位道爷,快快,咱们也过去看看,好歹分一份功劳,别让人独占了。”
书生道:“这年头能混口饭吃也就够了,立功什么的让别人去吧,别立功不成再把脑袋混丢了,你仔细想想能从‘神子’手中逃走的人你我能惹得起么?”
那壮汉道:“你怎么这么啰嗦,‘神子’都说了他们受了重伤,要不然早跑了还留下等着让我们逮不成?”
书生还待说话,壮汉已和两位道士率先奔跑了过去。
“秦兄,赵道爷,张道爷......”书生唤了三人几声,三人头也不回的去了,书生脚步一停,心中有些犹豫,‘神子’已去了后院,‘神使’带人寻找观中密室去了,这事是该先行报告‘神使’还是跟着他们去看看......?
“喂,我说谁躲在在茅房里偷懒?‘神使’有令,叫你们找一找观里有没有机关密室。”姓秦的壮汉刚走到茅厕边上便喊了一声。
壮汉话音刚落茅厕的墙头忽地一下露出个脑袋来正是他们口中的老黑,老黑看到他们眉头一皱随即笑道:“是秦兄和两位道爷啊,兄弟打算出恭看到茅坑里好像有东西反光,不知道是不是敌人带的刀剑,再仔细看却又没了。这茅厕有点大,坑又深,又有上边的板儿挡着没有人照着火把兄弟一个人看不清楚。”黑大汉再一次展现了他惊人的撒谎能力,这一点明显比梁榭强得多。
“是么?别的没有,火把咱还不多的是。”壮汉说着也不经过老黑同意和两个道士就往里闯,一进厕门刚走出两步他就是一愣,只见茅厕中除了老黑还有三个秃头,和三个不认识的人,他心头陡然感到不妙,还没来得及出声,突然老黑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紧接着一把匕首刺入他的胸膛,壮汉嗬嗬喘了两声,血沫子灌入气管,没几下抽搐在地,眼巴巴的看着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张赵两名假道士被三个秃头击在后脑打翻在地然后他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两名道士倒地,墨南非出手如电封住两人要害穴道,然后冲着黑大汉和三个秃头一笑道:“你们的所作所为他们两人亲眼目睹,接下来他们是死是活就看你们听不听话了。”
老黑和三个秃头面如死灰,一起点头。
“很好,那请各位说一说观外的防守情况吧。”墨南非道。
老黑略一犹豫梁榭将刀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老黑苦笑道:“观外一共守着五十人,正门二十个,东西北三个方向各十个,除此之外正门有‘神谕部’护法使者千三烬镇守,地形最容易隐蔽的北方有‘神谕部’另一个护法使者万魔劫镇守。”
听到‘万魔劫’这三个字梁榭不由得心头一动,忙追问道:“这万魔劫和千三烬是什么人?”
“是‘神谕部’的护法使者,职位和我们相似,但人家是神教内部的人地位比我们高得多。”老黑正自有些不满的牢骚,忽然看到梁榭的眼神不善,忙补充道:“这两人的功夫好得很,比我们强得多,单以实力而论‘神使’也不如他们,不过他们不会‘神使’的‘惑术’。”
“他们用的什么兵器?”梁榭继续追问。
“千三烬带着一柄剑,万魔劫什么也没带,好像是空手。”一个秃头抢着道。
一个用剑的高手,一个什么也没带却叫万魔劫的人,梁榭顿时沉默了,若在平时他很想试试这两人的实力,可现在自己功力不全‘神子’又在附近即使试出了什么恐怕也没命叫消息传给大师兄。
这老黑,三个秃头,两个假道士的实力本来也不弱,只是他们偷袭得手方才显得不堪一击,倘若真刀真枪的打以他和墨南非目前的状况也需要费一番手脚才能拿下,不知万千二人比起这几位能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