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袭击了王都。
这是秦阳入冬以来所下的第一场雪,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了整整两天,给这座宏伟的都城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外衣,平添了无数的盛景。
瑞雪兆丰年,对于很多秦阳的本地居民来说,这场大雪来得及时来得喜庆,小孩子们跑出家门跑到街道上堆雪人打雪仗,银铃般的笑声在大街小巷回荡着。
然而对另外一部分人来说,大雪让他们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
有些穷苦人家没有准备足够的御寒衣物,挨饿受冻结果生了病,又没有钱去看医师购药治疗,那就只能硬扛着。
扛不过去只有死路一条,在秦阳每年死于严冬的平民都有,大家习以为常。
但是今年的情况却有点不同,一个惊人的消息在坊间悄然流传着。
云海会馆刚刚开设了一家施医馆,只要是无钱看病的平民穷人,都可以到那里得到免费的治疗,而且还有免费的丹药可供领取。
更有甚至,据说有些特别困难的人,施医馆还会额外赠送冬衣和粮油食物,用的是尚秀韵尚大家所捐助的善款!
种种的传闻,让那些日子快要过不下去的穷人心思活络起来,他们怀着卑微而脆弱的希望跑去云海施医馆,想要得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帮助。
只要能够活下去,让他们做牛做马都是愿意的。
结果大部分人真的得到了帮助。
这下子不得了。云海施医馆的慈善名声一下子传遍了整个王都,连同秦阳周边的地区也是议论纷纷,云海门的声望随之水涨船高!
只是这样一来。云海施医馆变得极为忙碌,人人都不得清闲。
入夜的时候,卫长风带着深深的疲倦回到了会馆的房间里。
作为一名凝气六重天的高手,日常的活动和修炼都不会让他产生真正的疲乏,然而今天在施医馆里,他忙得是脚不沾地,期间连热饭都没有吃上几口。
因为来施医馆求助的人。实在太多了!
大多数的人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也有少部分是鱼目混杂想要占点便宜。施医馆在治病救人的同时还要将这部分人给甄别出来,工作之繁重可想而知。
幸好医馆现在由两名朱雀宫的大丹师坐镇,又得到了会馆方面的大力支援,加上大笔的银钱洒下去。忙是忙了点,却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
在浴室里面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他换上衣衫刚要准备去静室修炼,侍女小莲走了进来行礼道:“公子,慕容先生邀请您过去,说是有事相商。”
慕容长誉找他?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卫长风有点惊讶也有点疑惑,但还是点点头说道:“好,我马上过去。”
慕容长誉一生清贫,他没有成家。原本的居所就在秦阳文院里面,后来被秦武王关入天牢之后,同时也被文院开革。自然是回不去了。
所以在救他出来之后,卫长风将他暂时安排到云海会馆里,准备等过完年就带着这位倔老头返回云海山,到了宗门自有慕容博安置。
慕容长誉所住的别院,距离卫长风的所在位置很近,走个几十步就到了。
卫长风进去的时候。这座别院的前厅里亮着灯,慕容长誉正坐在桌子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书卷,旁边桌上还摆着一碗茶。
相比前些时候刚刚出狱的情形,他的气色明显要好了不少,至少脸庞上多了一丝红润,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其实慕容长誉的真正年龄并不算老,只是由于操切过度劳心劳力,所以不免有未老先衰的迹象,连头发都有很多已经花白。
有鉴于此,卫长风特意为他炼制了几粒固本培元的丹药。
效果显然不错。
在前厅里的不仅仅只有慕容长誉,另外还有一名素裙女子在一旁服侍。
见到卫长风进来,素裙女子立刻上前盈盈行礼道:“奴家见过公子!”
这名素裙女子正是卫长风无意中遇到并出手相助的叶晴娘,出于帮人帮到底的想法,他将对方安排到慕容长誉的身边服侍,照顾后者的日常起居。
大概是因为去了心事,生活又有了着落的缘故,叶晴娘的神容气色无疑更好,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少妇独有的成熟风韵,还有几分少女时候的俏丽模样。
对于救了自己和女儿一命的卫长风,叶晴娘显然无比感激,行礼的时候眼圈都红了,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永志不忘!”
“咳咳!”
卫长风正要说话,慕容长誉忽然放下手里的书籍,用力地咳嗽了两声。
卫长风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他冲着叶晴娘点点头,然后问慕容长誉:“慕容先生,你叫晚辈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见到两人要谈事,叶晴娘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卫长风忽然敏锐地注意到,慕容长誉的目光居然追着叶晴娘片刻,虽然很快收了回来,但是眼眸里透出的关切之色,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卫长风是何等人物,心里面立刻有了猜测判断,暗暗地好笑。
慕容长誉盯着卫长风,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似是犹豫似在挣扎,仿佛正在做某个重大无比的决定,但始终都无法下定决心。
卫长风不免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这位大儒师如此为难。
不过他并不缺乏耐心,所以不慌不忙地等着。
用去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慕容长誉才开口问道:“卫长风,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拜慕容长誉为师?
这是卫长风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以他的镇定,也不禁为之愕然。
“慕容先生,晚辈立志武道,是不会弃武学文的!”
卫长风可以说历经了千辛万苦,通过了无数次生死考验,才获得了今天的成就和实力,哪里会改弦易辙,去当什么文士儒师。
哪怕他修炼有儒家的心法秘术!
慕容长誉居然想收卫长风为徒,未免也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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