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接过楚凌递过来的羊肉串，立马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搞得油满嘴都是，可她却是一点儿也不在乎。
楚凌见状也只能好人做到底，从身上取出纸巾蹲下身子替小丫头擦了擦嘴。
一边擦嘴，一边还不忘了叮嘱道：“女孩子吃东西注意点儿形象行不行？又没人跟你抢。”
“唔！”宁宁嘴里一边咀嚼着羊肉，一边被楚凌使劲地擦着嘴边的油，想要说些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有些不满的支吾声，仿佛在说“你打扰我吃东西了”一般。
然而楚凌也不知怎么的，还真就从这一声支吾里读出了点儿意思，他开口说道：“等我把你嘴巴擦干净再吃，不准再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去吃了，不然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买东西给你吃了。”
小丫头之前都没什么反应，但唯独听到最后一句话，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慌，连忙表露心意，频频点头。
见她这样，楚凌忍不住轻笑出声。
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啊！
“宁宁！叫你不要跑这么快的，你怎么从来都不听话呢！”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熟悉的声音。
楚凌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书姬语嫣在带娃，自从认识宁宁到现在，在她身边监护她的人一直都是语嫣，从来没有换过人，看来这带娃，应该就是琴姬给她下达的一个任务。
见到宁宁身边竟然有一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语嫣不禁心生警惕，她眼神危险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楚凌又是带口罩又是带墨镜的，也难怪语嫣认不出自己，不过说来也怪，自己明明都进行了变装，为什么宁宁这个小丫头却能那么准确地认出自己呢？
“好久不见了，语嫣姐。”楚凌取下墨镜和口罩，开口打了个招呼。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人数很多，楚凌也不怕自己会暴露。
语嫣见到楚凌的长相之后也是立马认出了他来，顿时瞳孔一缩，一股元炁波动就从她的体内不稳定地躁动了起来。
“你还敢现身？你这个混沌的家伙！没想到你连我们都骗过了！真有一手！”她说着手臂一翻，一根比普通毛笔略长略粗的大毛笔从她的衣袖中划了出来，显然是准备动手了。
楚凌也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要动手，急忙后撤了一步，身体进入二段突破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宁宁却是突然挡在了楚凌身前，握着羊肉串的双手展开，一副护犊子的小鸡模样。
语嫣并没有无视宁宁的存在，反而当看到宁宁挡在楚凌身前时，她身上的元炁波动就消退了不少。
“你就这么被几根羊肉串给收买了是吧？我白带了你这么久，你个没良心的丫头！”语嫣有些生气地瞪了宁宁一眼，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并不是真的在生气。
似乎不管有再大的火气，她都不愿意在宁宁的面前表露出来，不愿意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无论那个伤害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既然宁宁要护着楚凌，语嫣只好将毛笔又收回了衣袖里，然后静静地看着楚凌好一会儿，这才转身说道：“换个地方谈吧。”
能不动手，楚凌自然不会傻傻的去动手，对方好歹也是琴姬手下的一员大将，而且从刚才的元炁波动来看，还是一名三境武者，这种人在地球上本身就有着先天优势，真要动手，楚凌觉得自己输的概率会更高。
牵着宁宁的小手，楚凌跟着语嫣来到了一个茶楼的包间。
本来语嫣是不想让楚凌牵着宁宁的，不过这次宁宁很执拗，就是要牵着楚凌的手，这让语嫣也很无奈。
两人坐下之后，语嫣就看着楚凌说道：“你最近可是名气最火的名人啊，你闹出来的那些事情，甚至都传到了姐姐的耳朵里。”
楚凌知道语嫣说的“姐姐”就是琴姬月火，当下笑了笑说道：“我自认为没搞出什么大的事情来，就只是在一个小小的燕京小打小闹，没资格被你们重视才对。让我猜猜，是穆琴给你们传递消息的吧？”
“就凭你混沌通缉犯的身份，我们把视线投入到你这边就不过分。”语嫣脸色平静地开口说道。
“所以呢？叫我来想跟我谈什么？”楚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我就想听你亲口说说，你究竟为什么要加入混沌！是何时加入的？”语嫣声音凝重地说道。
她还依稀记得当姐姐听到楚凌竟然因为混沌卧底的身份而被通缉的时候，可是十分罕见地大发雷霆，嘴里还骂着什么不学好，抓回来好好教育之类的话。
楚凌闻言淡淡一笑道：“语嫣姐，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管是不是混沌的人，我都已经是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说得没错，现在自己的通缉令两界通发，坚信自己无罪的人少之又少，人言可畏，事情已成定局，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混沌的人，那楚凌也不介意让那些人愿望成真。
不过，成真之后，那些人还能不能挡住混沌楚凌的袭击，那就说不准了。
你们都觉得我是坏人，我就如你们的愿变成坏人，不过变成坏人之后，你们就得考虑考虑，坏人的报复，你们究竟抗不抗得住！
然而语嫣却没有想这么多，她先是愣了愣，随即就开口说道：“你是有什么苦衷吗？还是说被陷害了？”
她其实也不太相信楚凌是混沌的人，因为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重伤的楚凌抱着同样重伤的洛曦，即使在那种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让自己先救洛曦。
这样一位能够舍身为了别人的人，语嫣不觉得混沌的人能有这种素质。
楚凌听到她的问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出声再说些什么。
要是一开始就遇到语嫣，或许自己还真的会将自己的委屈和冤屈全部一一道出，可是现在，没必要了。
就算之前他和混沌没关系，现在也有关系了，过去的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一开始就去雅斋求助琴姬的想法，楚凌更是从来就没有想过。
且不说他和琴姬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交情，也就是互相约好，做个交易，将黑龙给除掉，除此之外就没了。
这样的情况下，楚凌都不确定对方是否会相信他的话，他又怎么敢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