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被秦棉知道不会有什么,但现在的情况让李权莫名心虚,好像是小媳妇揪到自己不检点的小辫子似的。
李权尴尬地挠挠头:“哎唷,没去哪儿呀!从逸居回来当然会有一点儿胭脂味。”
秦棉不悦地嘟嘟嘴,小声念叨:“都不是逸居姐妹们的味儿,分明就是去了别的楼子。”
“哈……这个……这个……”
“请老爷去的三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以后老爷少跟他们来往。”
“是是是,我看他们也不是啥好人。下次老爷我不理他们就是。”
谈话间,刘文生不知干了什么,满身灰尘地跑了出来:“老大。”
刘文生这厮同行来京,一路相随没有半句怨言,李权一直没管过人家,看他一脸狼狈还嬉皮笑脸的样子,李权倒有些愧疚。平静地问道:
“最近如何?银子够花不?”
刘文生一愣:“嗯?老大你问这干嘛?最近都在帮逸姑娘跑腿,没地方花银子。今日是秦姑娘喊着我,所以留下来打扫打扫。”
李权点点头,缓缓地把手伸进领口。
见此动作,刘文生便知道有戏,这是老大要给零花钱了。虽说刘文生有钱,但过了穷日子的人永远不会嫌钱多。
话说回来,刘文生已有好些时间没拿过李权的赏钱了。如果要追溯最近一次拿赏钱,还是好几年钱在碧溪村当保长的时候。李权离开了碧溪村,刘文生便靠着工钱吃饭。现在再看李权给赏钱,刘文生还真有几分触景感怀的心情。
有些期待。
“晓得老大是给一百两还是两百两?”
刘文生满脸堆笑地搓着手,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不过没过多久他的表情就僵硬了。
“情况有点儿不对啊!”
刘文生一惊,看着李权从衣服里摸出的厚厚一摞银票:“我的个乖乖!老大你这是干啥?钱不露白晓得不?快点儿把银票揣回去,要是被人瞅见保不准要惹出大麻烦。”
“没事,自家里怕啥?”李权摆摆手,然后转向秦棉询问道,“把屋里的银票取一半出来。”
秦棉也不知道李权这是要干嘛,不过她也没问,乖乖地回到房中又拿了一摞银票出来。
刘文生直接傻眼了,这么多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大,您这是要干啥?”
李权语出惊人:“这些银票你都拿着。”
说罢,两摞钱合成一摞递到了刘文生的面前。
刘文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赏钱也……
这么多钱,数都数不过来,就是掉在路上,刘文生都没哪个胆儿去捡,更别说这还是自己老大的!
“使不得,使不得!老大您这是要吓死个人啊?给我干啥?我不要,我也不敢要啊!”
李权不耐的皱起眉头:“谁说是你的了?把这些钱拿着,老子有事情要你办。把事情办完了之后,剩下的才是你的。”
“咕噜……”
刘文生咽了口口水,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一摞银票感觉比看着脱光了衣服的仙女还兴奋。
“老大,你先把话说明白,到底办啥事儿要这么多银子?”
“你不是像出人头地,想当大老爷?老子这不是给你机会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要用这些钱去京城各家青|楼去转悠,从每个青|楼里赎一个姑娘回来。记住,姑娘要漂亮的,心肠尽量要好的,全要做过皮肉生意的。看情况,赎二三十个回来看看再说。赎身之前你要跟她们讲清楚,赎身的钱是你借给她们的,只要她们赚足了银子,你就给她们卖身契,还她们自由自身,是走是留全凭她们愿意。”
“啊?”刘文生惊讶,“老大,你这做的是什么赔本买卖?”
“你不懂就别说。逸居现在要重新整改,只有清倌人是不行的,短时间内找不到那么卖肉的有经验的姑娘,只能从别家院子来买。如果别人知道是逸居买姑娘,肯定不会卖,所以这些事情要你在暗地里完成,而且要快,不能给那些楼子反应的机会。知道不?”
刘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老大的意思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买几十个姑娘回来在逸居做生意?”
“嗯。”
“但是为什么要那些条件?直接买了不就是了?”
“你傻啊!哪有那么多姑娘愿意跟着你?给她们希望她们才会愿意离开。”
“哦哦。小的明白了。”刘文生说着说着就要离开。
李权急急喊道:“喂!你急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有一件事,你要以外地商人身份将逸居周围的几家商铺都买下来,逸居多了姑娘,自然要扩建。”
“好叻!”
看着刘文生嬉皮笑脸的模样,李权还有些不放心,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可多准备点儿心思,别把事情给我搞砸了。具体花多少钱你自己的掂量,总之剩下的都是你的,能剩下多少全看你的本事,不用退给我了。”
“啊?老老老……老大……你这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么多银票少说也有一百万两,再好的姑娘也不过一万两万,加上买地皮顶天了五六十万。您这把……把把把剩下的钱都给我?这……这太多了,我……我我我还是不要了,我拿着这么多钱憋得慌。”
刘文生这人虽然不是很靠谱,却是把李权当作亲老大一样看待,这一点李权觉得自己不会看错。来这个世上,李权的女儿很多,但真正的兄弟没有一个。所以,刘文生把他当大哥,他总不能看着刘文生混得太差。
拍了拍刘文生的肩膀:“别婆婆妈妈的,叫你拿着就拿着。早点儿把事情办好,用剩下的钱在京中买一套像样的房子,然后把孩子媳妇儿和老母亲接来,你也好安安定定的生活。你爱跟着我跑没错,但家里还是要照顾的。”
“老……”刘文生手中的银票再颤抖,被风吹得裂口的嘴皮也在打颤,心中的感动不言而喻。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刘文生一本正经,俨然就是个奔赴战场的士兵。
李权想了想,提醒道:“还是别太急了。钱一点点拿出去的好。还有别去出名的楼子,免得被人家看出来。”
“知道了。”
……
……
房间因秦棉的整理变得整洁了不少。
李权刚坐下,秦棉就是时候地送上一碗青茶:“老爷,您让刘文生干那些事到底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啊,就是觉得找逸居现在只做清倌人生意的方式不好,一个青|楼终归是要有女人供男人发泄才对。”
秦棉狐疑:“我看不像。老爷才不是那种愿意的利用女人来赚钱的人呢!”
“我不像?”秦棉的话让李权有些诧异,惊愕地指着自己。
秦棉一本正经:“不像。”
“那秦棉你呢?你不觉得这些年都是我在利用你为李家赚钱?”
“利用”?
这样的字眼儿有些乍眼,很显然,秦棉因为这个词语显得有些不高兴。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李权打着哈哈,讨好似地握住了秦棉的小手。
很自然地动作,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房中无人,两人又多日住在同一屋中,感情很自然地在潜移默化中变化。
秦棉很美,经常让李权想入非非,李权也经常提醒自己,这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不是自己的妻子。所以不能有过多的动作。
时间久了,那些胡思乱想的画面再没有出现过。不是秦棉比以前丑了,而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越来越自然。尤其是到了京城,到了这老宅中,同住屋檐下,一起睡觉,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出门等等。不知不觉间,秦棉好似扮演起了李权妻子的角色,所以会像媳妇儿一样闻男人身上的味道,知道男人身上有别家女人的味道时要唠叨一番,要心酸一下。
而现在,因为一个让人不舒服的词语,小媳妇撒娇似地撅起嘴,顺势坐在了男人怀里。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地腻在一起,虽然是第一次,但双方的动作都那么自然。
当娇躯入怀,李权顺势揽住对方的柳腰,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样。
彼此都能闻到对方的味道,两人才猛然回过神来,都在偷偷地问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场面有些尴尬,秦棉舒舒服服地缩在李权怀里,想要起身又舍不得起身。
“不知道秦棉的味道是怎样的?”
不知为何,李权脑中冒出类似这样的不安想法,让下身兄弟蠢蠢欲动。为避免尴尬地情况发生,李权强装镇定:
“秦棉,以后收拾屋子这些事儿你就别做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群芳谱第一,哪儿能做这些粗活?”
“我……我喜欢做这些。相比在舞台上享受别人的称赞,秦棉更喜欢在这儿收拾房间,等着老爷回来。”
简单的解释,发自肺腑,却如一柄利剑扎在了李权心窝,这些年积累的情感就像是气球爆炸,爱意怜意无法控制地涌上心头。
“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你就给老爷收拾一辈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