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简单大方的黑色皮衣,秀丽的双辫发髻,未着红妆却给人艳丽之感,全耐那一双明眸,似乎有摄人的魔力。
“李老爷!你们这是去哪儿呀?”张柔云在街对面隔着人流垫脚挥手。
冷风打在脸上,卷动发丝,让诱人的眸子半睁半闭,可爱中惹人生怜。
大清早看到这样一张脸,感觉如浴春风。李权微笑着,挥手回应:“柔云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张柔云已踩着细碎的步子到了李权面前:“不是说好的?柔云现在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现在李大人要去哪儿我当然要跟的去哪儿呢!”
“这个……”李权挠着头,心想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宣传她呢!但对方如何热情,又怎好拒绝?
想了想,回答道:“来了也好。今日秦棉在逸居有表演,你整好可以去看看。”
“呀!”张柔云兴奋地一拍手,天真无邪地眨眨眼,望着秦棉,“原来今天又有秦棉姐姐的表演呢!看来柔云运气不错,又能欣赏到秦棉姐姐的表演了。昨日看了秦棉姐姐表演便让柔云受益匪浅,今日还得整好可以给跟秦棉姐姐好好学学。”
张柔云神色自然,但秦棉却总有些不舒服,眉头紧皱,没有回答。
秦棉没说话,张柔云也没有再纠缠,目光落在李权身上:
“李老爷,你昨晚喝了多少?现在还不舒服?柔云来扶着你。”
张柔云很主动,但也很自然,不假思索地挽着李权手臂,加快脚步往前去。
任何动作都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李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拉着往前去了,留下秦棉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小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秦棉发现自己有了想打人的冲动。
“明明有自己搀扶着老爷!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时间给秦棉细想,李权已在张柔云的搀扶中走了很远。
无奈!跺了跺脚,还是只有跟随而去。
……
……
早早的,逸居已经坐满了客人,姑娘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活儿。
此时,逸居的不同便体现出来。虽说楼中姑娘不多,但各个都能应付数位客人,没有那些暧~昧的调笑,大都是文雅的诗词曲艺,人虽多,但给人清雅的感受。
逸居总算进入了正轨,逸青笑容满面,站在后门观望,心想李老爷怎么还没来?
“逸姑娘,久等了。”
不知怎地,逸青神色有些恍惚,回神时,发现李权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往后一退,脚跺绊在门框上,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好在李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逸青小手,用力一拉。柔弱的身子瞬间撞在李权怀里。
“逸姑娘,你可小心点儿。”
李权神色自若,低头微笑看着逸青。
而逸青就不如李权淡定了,男人的气味很浓,让逸青情不自禁地想着昨日夜里桌下情景,俏脸瞬间染红。
“这……这李老爷是什么意思?昨日……昨日当着那么多人面都偷偷轻薄于我,现在又搂着我不放,莫不是真对我……有了非分之想?他是李老爷,比那些人还要可怕,如果真是那样,我……我一个弱质女流当如何?”
“逸姑娘?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哦,哦!没,没有。”
惊慌中,逸青颤抖的小手把小扇都掉在了地上。
见逸青如此,李权也想起了昨日桌下,老脸也是一红。
在若有若无的尴尬中进入逸居后院。秦棉调整心情准备登台。
所有客人都知道逸居今日有特别惊喜,至于是什么却无人知晓,玩乐的同时都留有一份心,想知道所谓的特别惊喜是什么。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秦棉调整片刻后正式和正厅的客人们见面。
从秦棉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客人们便沸腾了。千算万算也没人想到所谓的特别惊喜是秦棉秦大家出场啊!更让人惊喜的是,今日秦大家表演的还是那在演唱会上成为传说的《小苹果》!
《小苹果》的确已算得是一首传奇般的曲子,在演唱会的时唱过一次后,在所有百姓心中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脍炙人口的歌词和诙谐幽默的调子让人总是忍不住想跟着哼哼两句。哼得多了,便想跟着唱,可是听一次实在太少了,根本记不全歌是怎么唱的。所以唱来唱去就那么一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不知有多少人想知道整首歌是怎么唱的的,期待了几个月,现在终于等到秦大家再唱此曲了!
曲子还是那个曲子,舞蹈还是演唱会时候的舞蹈,但对于观众来说却不是陈词滥调。毕竟,演唱会上能近距离看到表演的人很少,这一曲《小苹果》对逸居的客人来说完全是全新的感受。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欢快的曲子充满了感染力,观众们都已情不自禁地跟着节拍哼起了小调。第一段之后,甚至有人几下了歌词,开始跟着秦棉一起唱起来。
这是难得的好现象,一切都很顺利。
经过连续的表演,李权对秦棉也放心了,觉得秦棉应该能应付各种场面,正想着可以率先离开去衙门看看的时候,大厅台上声音嘎然而止!
只有伴奏,却听不见秦棉的唱曲,明明曲子还没结束呢!
正当兴起的观众们没了秦棉的领唱,声音不受控制地跑偏,有没的旋律瞬间杂乱无章。台上,伴舞的几位姑娘正跳得起劲,见秦棉愣在台上后也跟着愣住了,几个姑娘步子一乱,三三两两地撞在一起,连带伴奏的姑娘也开始出错。
一瞬间,好好的表演瞬间搞砸了!
风暴的中心处,秦棉呆滞不动,看着面前景象一脸茫然,好似现在发生的一切自己毫不知情。
秦棉愣了半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再看台下观众,先是一脸愕然,然后是一脸惋惜。
“我演砸了?”
秦棉还在发愣,逸青已从后台走了上来,朝客人们赔礼一笑,然后扯了扯秦棉衣角:
“秦大家,李老爷叫你快下去!”
秦棉脑中一片空白,在逸青的带领走到台下。
后台中,李权眉头紧皱,心想还好不是什么大演出,要不然对秦棉的影响得是要多大?
可小演出也是演出,出了问题总得给观众一个说法?
“秦棉这是怎么了?怎么唱着唱着就愣住了?”李权紧张地握着拳头,“现在得要个人救场才行!”
“李老爷,让我去吧!”
踌躇之际,张柔云站了出来。
“你?”李权皱眉,他还好好看过张柔云的表演,多少有些不放心。但时间已不允许李权多考虑,“好!”
听得允许,张柔云面露喜色,自信满满上台而去。
张柔云的上台,恰遇秦棉回到后台,两女擦身时的火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秦棉,你是怎么了?”李权眉头轻皱,将秦棉牵到角落。
秦棉小脸儿煞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唯唯诺诺:“我……我也不知道。”
秦棉拧着眉头,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中一片空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愣住了?连她自己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看着老爷紧皱的眉头,秦棉难以平静,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忽然间,竟直接跪倒在地:
“对不起,老爷,秦棉错了。”
李权一时不察,没想到这妮子竟跪到地上,赶紧将之扶起:“唉唉!你这是干什么?老爷我什么时候怪罪你了?”
秦棉很倔强,被李权拉着手也要跪下,李权只能将其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好了,好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总会有犯错的时候。何必那么在意?而且老爷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躺在老爷怀里,秦棉更加难怪,呜咽着:“可是……可是秦棉的确是演砸了。辜负了老爷的期望,我……”
“好了!”李权语气稍稍严肃积分,“老爷不是教你自信么?是不是都忘了?这点儿挫折都承受不了,何谈自信?别难过了,现在应该庆幸,庆幸问题不是出在大的演出中。”
秦棉抽泣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李权一手搂着腰肢,一手轻轻擦拭对方脸上眼泪:“好了,你看把妆都哭花了。”
距离很近,秦棉感觉很充实,李权温柔的动作让她芳心直跳,出错的难过在这温柔中慢慢消散。
“好了,咱们看看柔云姑娘怎么样了?”
听到“柔云姑娘”,秦棉才意识到事情还不算完!这女人竟然在这时候站出来!前所未有地危机感笼罩全身,让秦棉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危险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在李权怀中让秦棉无比安心,心想自己被老爷调~教多时,哪儿是一个野丫头能比的?就算她上台,肯定不如自己!只要表演得不够好,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地位就不会动摇!
张柔云表现如何成了李权和秦棉共同关注的焦点。
李权对张柔云很不放心,因为如果跟秦棉的表演差距太大肯定会引来不满。
但后台似乎没听到抱怨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李权从后台探出头。
正厅之中,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