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两人去吃饭,谢远行问她喜欢吃什么,她说吃青菜,谢远行叫了两个青菜后说叫个肉菜吧,我喜欢吃。
吃中间,谢远行觉得她太拘谨了,就开个玩笑,把一块肉夹给她吃,她瞪着眼睛问:“这合适吗?”
当时谢远行觉得还挺可爱的,就强行喂了人家。
女孩儿的脸像熟透了的苹果。
第二次,他们去公园约会。
公园的长椅上坐满了恋人,谢远行好不容易找到空位置,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却没想到,杨槐拿出纸巾,擦了又擦,还让已经坐下的谢远行起来,她又擦了又擦。
谢远行说这些椅子都是别人坐过的,不脏。
她又睁着眼睛说:“别人坐过了就不脏?那更不行了,要擦的。”
两人坐累了,去山顶上看风景,看累了,谢远行拉着她想坐在山腰上的石阶上,她说:“这合适吗?”
接着,拿出纸巾,盖了一层又一层……
谢远行被他的纸巾扰得烦闷不已,他不得不想到郑小简,想她在世外桃源里的快乐时光。
郑小简不拘小节,没那么多的臭毛病,我行我素习惯了,像山间的风,旷野的云。
而杨槐则不然。
有一次,女孩儿约他看电影,这时候的谢远行已然下定了要分手的决心,也决定看过电影就分手,看女孩儿对他恋恋不舍的样子,他没好意思在电话里拒绝。
女孩儿应该是对他很满意,一看她就不是一个肯主动的人,尤其谢远行一直没约她,她就主动打了电话。
那天看的是恐怖片,谢远行无所谓,而杨槐一看就是很少看这样的片子,她吓得七魂出了六窍,但就是不往谢远行的方向靠。
她两手紧握,浑身颤抖,还不时闭上眼睛……
谢远行刚开始还以为她开了窍,选了一个恐怖片增进感情,却原来还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谢远行觉得自己要有男士风度,就楼了一下她的肩膀,目的是想让她靠过来,减少一下惊吓的程度。
没想到,受到惊吓的杨槐躲过他的手臂,清醒地说:“这合适吗?”
谢远行本来就不知道要怎样开口说分手,一听这话,气得站了起来,骂了一句脏话,接着说:“我看最不合适的就是我们俩。”
说完扬长而去,心里这个爽,觉得这个手分得是最漂亮的。
女孩儿一个人坐在影院里,估计今生她再也不敢看这样的恐怖片了,因为真的是太恐怖了。
谢远行人刚到家,母亲就又说起相亲对象的事,说有一个女孩儿,比他小三岁,是一家大公司的职员,听说人长得漂亮家庭又好,父亲还是这家大公司的副总。
谢远行奇怪地问:“我是什么?相亲机器吗?我可再也不想走这条路了,再说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又吹了的?”
母亲唉叹地说:“女方介绍人特别的生气,骂你没教养不懂规矩,还说你在影院里跟人家动手动脚……女孩儿哭得特别伤心。”
谢远行真是服了人类的语言,能把平平淡淡发生的一点小事,总结得如此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谢远行看着母亲越来越苍老的面孔说:“妈,这是我最后一次了,如果好当然好,如果不好不要再强迫我了,我真不喜欢这种感觉。”
母亲也觉得有点强人所难,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约会就在第二天的晚上。
这天晚上,是周末。
谢远行抱着最后的目的来的,心里对这样的举动反感至极。
这是一家装修上讲的咖啡厅,是谢远行提议的,他实在觉得陪人吃顿饭的时间太过漫长。
有一次就是。
两人都特别的尴尬。
女方也没相中他,他也不认可对方,但菜都叫好了,只好东拉西扯半天才说几句话,谢远行埋单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冤大头。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他选择了自行吃饭,饭后约会。
女孩儿晚他五分钟到。
长相还算说得过去,身材也不错,打扮得也算得体,总之,在谢远行的眼睛里,这女人一定不是自己的目标,但也不反感,剩下的就看说话如何了。
女孩儿张口说自己姓张,叫张芸艳。
谢远行心里一激灵,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他看着张芸艳的面孔,问她具体在什么公司?
张芸艳不知所终地说是江城建筑有限公司,怎么了?
这是一个和郑小简单位相同的名字,他突然想起了郑小简,想到郑小简也就想到了张芸艳。
他们没见过,但关于她的故事,谢远行是知道的,而且还很详细。
张芸艳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看谢远行长得太英俊了,心情大好,得知他在银行具体的业务就更为满意,她虽没有小鹿乱撞的初恋体验,却有了芳心暗许的宏伟愿望。
谢远行听说郑小简的故事后,常常有一种想法,就是不知道当事人是不是如郑小简所说那样的霸道,现在好了,正主儿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张芸艳因为喜欢,所以也就喜欢说话,她先是说自己在公司总部如何如何,接着又显示自己父亲在公司的举重若轻。
谢远行客观地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张芸艳,自己早就找个借口,或在手机上设置一个铃声说自己有事离开了,他带着好奇打量着张芸艳,至少现在,他虽觉得她有点肤浅外,其它的还没看出来。
张芸艳特别自信,她感觉谢远行对她应该是满意的,他们俩加了两次咖啡,谢远行不断把话题往她们公司上引,但无论怎么引,张芸艳都没说出一句关于郑小简的事。
咖啡喝得还算浓情甜蜜,只是在结尾的时候,张芸艳以为他肯定会要自己的手机号,谢远行不仅没要,还说要给她打个车让她自己回家。
张芸艳不是一个个性内敛遇事不敢说话的人,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于是问:“你对我还满意吗?我们年龄也都不算小了,有什么话也用不着非得介绍人传话才算数。”
谢远行说:“印象不好不坏,但我们不合适。”
好像一瓢凉水从头顶上浇过,张芸艳全身都凉了。
好多日子了,她就在是相亲的时光中走过来的,要说不烦也是身心疲惫,想把自己嫁出去有这么难吗?
她急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