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简简单地化了一个淡妆,就坐到车子里。
牛力把车开到离上次她去酒吧附近的一个饭店里。
郑小简指着那个酒吧说自己曾来过,就一次。
牛力不相信地问:“你怎么可能来这样的地方?”
郑小简边下车边说:“偶尔的一次,那时太苦恼了,再没去过。”
牛力把车锁了,领她往里走说:“这样的地方你还是别来了,你不适应,要实在想来,就把我叫上。”
郑小简说以后也不会去了。
牛力把她拉到包间,问她那天没出事吧?
郑小简说最后老爸来接自己的,牛力假装生气地说为什么不叫上自己。
郑小简把东西全都放在椅子上,牛力硬拉她去明档点菜。
郑小简说你点什么我吃什么,牛力不肯,还说她点两个自己喜欢吃的,剩下的他点。
郑小简被他硬拉着来到前台明档前,郑小简点了一个西芹虾仁和红酒雪梨,点完就让牛力点自己喜欢吃的。
她发现有人在背后拉自己,以为是牛力,就说:“你自己点吧,我要的就这两个,”她发现牛力并没在自己身边,而是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菜谱呢。
郑小简回头一看,竟然是谢远行。
“你怎么在这?”郑小简脱口而出。
谢远行反问:“我正想问你呢。”
闻讯而来的牛力看着两人。
谢远行真的是太帅了,高个子,精致的打扮,五官好像画中描绘的样子,没有一点缺陷镶嵌在脸上。
离开了酒吧那个特殊环境,来到阳光下,他更显得阳光帅气。
在谢远行的眼睛里,郑小简也可以惊为天人。
酒吧的时候,郑小简除了好看并不突出,酒吧里的女孩儿都喜欢浓妆艳抹,为的是在昏暗的灯光下突出自己。
郑小简当天别说突出了,只能算是模糊的影子。
但今天不一样了。
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开领绒衣,下身一件厚裙包裹在她均匀的身材上,长发披肩并没有像酒吧那天挽起来。
淡妆随和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早就不是酒吧那个愁绪满怀的小女生。
“谁呀?”牛力没阴阳怪气地问。
“一个朋友。”
谢远行看了一眼郑小简挂在胸前的手机,说:“怎么,鸟枪换炮了?这么快就有手机了?”
郑小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牛力,牛力说:“管得着吗,你谁呀。”
“男朋友?不可能,这样的纨绔子弟肯定入不了你的法眼。”谢远行自信满满地说。
“谁是纨绔子弟?你小子说话干净点,像个白面书生一样,还有资格评论别人?”
牛力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天生就看不惯谢远行一样,而谢远行呢?一幅不屑与他交锋的样子。
郑小简怕事情闹大了,就拉着牛力离开了。
牛力这人也是高高大大的,但在郑小简的眼里,他是有着十足男人气的男人,虽说性格有些孩子气,但外表粗犷有一种保护别人的蛮力。
谢远行就不一样了,他生得有些白净,俊美的外面下,显得有些太精致了。
菜上齐的时候,郑小简也把谢远行的事告诉了牛力,牛力惋惜地说,当天要是找到他,就没他的事了,还说不让郑小简理会这个人,最后补充说酒吧的男人好不到哪里去。
郑小简问他常去酒吧吗?
牛力迟钝了一下,说去是去,谈不上常去。
郑小简说谢远行确实是常客,他自己说的。
牛力说这样的男人还是离他远点。
郑小简说压根也没找过他,只是巧合碰上了。
牛力说他可能家在这附近或单位,以后吃饭的时候,离这里远点。
牛力就因为谢远行,吃得有些不开心,郑小简说如果这样,咱们下次别出来了,让你破费我已经过意不去了,算了,这顿算我的。
牛力说与这个无关,他说就算自己真的不能和她在一起,也用不着别人来奚落自己。
他不满意地嘟囔着:“怎么全世界的人都说我是纨绔子弟?我脸上标着签呢?”
郑小简笑,说:“别在意别人的想法,你确实是条件好,他们都嫉妒你。”
牛力还真的单纯,听了郑小简的话,马上阴转晴了。
郑小简说这单我买了,总让你买我过意不去。
牛力说你能出来就是给足了我面子,再说了,我除了愿意给你买单,别人,休想。
郑小简现在别说埋单,就算生活都要捉襟见肘了。
自从自己出了事住进了宾馆开始,在金钱上她就有些力不从心,她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母亲,自己只留点零花钱。
自己又是开宾馆上酒吧,早就入不敷出了,自己还偏偏想靠自己的力量把曲兰兰的两千元还上,现在看来太遥远了。
两人草草就吃完了,出门的时候,正碰上在门口等候多时的谢远行。
谢远行一看牛力也有车,吃了一惊。
牛力看了一眼他的座驾,用鼻子哼了一声,让郑小简上车。
谢远行说自己知道郑小简的家,可以上自己的车轻车熟路。
牛力说我不光知道她的家,还知道她的单位,你呀,就省省吧。
谢远行看着远去的影子,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点吃醋。
就是这一次,谢远行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这个看似冷漠的女孩儿,而且他怎么看牛力都不可能成了她的男友。
他甚至有救郑小简出苦海的冲动。
谢远行出身在书香门第的家庭里,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银行界泰斗母亲则是省级优秀教师。
谢远行接过父亲的衣钵,从名牌大学毕业就进了银行,几年的光景下来,前途锦绣。
谢远行有一个体贴入微又通情达理的母亲,她不仅对自己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也让他的童年、少年甚至青春期都愉快地度过。
在工作层面,母亲也能倾心指导,她说父亲的过去就是他的现在,虽说与时俱进但万变不离其中……
谢远行并没什么远大理想,在母亲一步一步的教导下,终于开了窍,他觉得与其躺在父亲的功劳薄上,不如再创自己的辉煌。
他发现帮自己的人一直是母亲,而身在其位的父亲从未提点过他,甚至不希望他做这一行。
每上升一步,都有无形的压力从上到下如山一般压了下来。
谨言慎行的他,不善言词,而去酒吧则成了他解压最好的去处。
十次有八次他是不喝酒的。酒吧的氛围与他的性格形成了反差,他只想享受那里震耳欲聋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