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兴起是社会式文明发展的必然。
在短短的数千年时间里,炎族——崇尚火与太阳,这是陆地的鳞甲人对他们自己的称呼——已经遍布了几乎整个大陆。
他们的足迹在一次又一次因为生存环境的改变而随之蔓延,也因此在斯纳亚这片古朴的大陆上种下了一颗颗希望的种子。
而这些种子大多都生根发芽,逐渐成为了一个个繁荣的部落。
因为生存环境,地理位置的不同,这些部落之间的差异也往往巨大。
生活在肥沃的江河中下游平原的炎族往往是进行农耕,生活在水草丰茂草原上的炎族往往精通畜牧,而背靠深山的炎族人往往是打猎的好手。
可无论是何种生产方式,炎族人都有一项十分崇尚的技艺,那就是武力。
壮硕的肌肉,强健的身躯,霸道的破坏力都是男人获得女人爱慕的极好优点。
弗兰萨就是其中的好手。
他高达四米五,几乎是炎族平均身高的一点五倍。
他天生就是一个骁勇的悍将,他如今只不过是十岁出头,按照人类的换算比例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但是他已经是整个苦瓦部落的最强者了。
一把重达两百公斤的金属大锤,他扛着它可以在荒漠原野上疯狂奔跑,然后高高跃起直接敲断猎物的脊椎。
看,他扛着一头长满毛发的猎物走过来了。
所有年轻人都跑上前来迎接他,冲着他欢呼。
他们知道,只要弗兰萨出手,就没有搞不定的猎物。
年轻人对于弗兰萨的崇拜是狂热的,他们深信这个战神将无往不利,深信他是带领部落崛起的最好人选。
但是老一辈的人却不愿意看到一个毛头小子这样风光,尤其是他的父亲,莫尔,同时也是这个部落的酋长。
他的这个儿子成长得太快了,而他才二十五岁,正值壮年。
伴随着弗兰萨的呼声越来越高,他的担忧也越来越重。
甚至他最钟爱的女人,一个十岁刚刚出头的漂亮美人,言语与肢体的表达之中已经对弗兰萨越来越欢喜。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他担心自己的宝座不稳。
而同时担心的也有跟他一起管理这个部落的老人,他们是现任酋长的亲信,而弗兰萨则是一个骄傲过头刚愎自用的人。
他历来不听老人的建议——实际上以他的实力他也确实不需要——而往往对年轻人的吹捧和奉承无比受用。
因此,这些老人担心弗兰萨如果成为了酋长,那么首先就会杀死他们这些人。
于是他们给酋长出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叫弗兰萨去解决威胁部落安全的一头野兽之王——维英猎齿。
这种名为维英的生物也是一种群居性的爬行动物,他们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保留了自己钢铁一般的鳞甲,但是他们也拥有矫健的四肢,在荒漠上狂奔犹如一阵风。
最重要的是,他们也学会了炎族调节调节体温的方式,这就代表着他们拥有了跟恒温动物一样的习性,无惧白昼黑夜,随时随地都能够爆发最强的战斗力。
平均身高达五米,拥有强悍的爆发力与耐力,残忍狡诈,拥有极高的智力,这种生物,就成为了炎族最强的天敌。
而维英猎齿,是这种群居猎食生物的王者。
他的恐怖,可想而知。
但是酋长对弗兰萨提出了这个要求。
而弗兰萨答应了。
他带上了六个强悍的年轻人,吃饱喝足过了一晚之后他们在黎明出发。
但是这一次,在黄昏之际他们未曾归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丧生在维英兽的爪牙下了,而第七天黄昏,维英兽来袭。
部落拉起了警报,所有人都拿起武器准备迎敌之际,他们发现了反常。
那就是维英兽并未曾对部落发起攻击,而是俯首跪地,似乎在迎接什么。
而很快,答案就揭晓了。
他们迎接的是他们的王者,维英猎齿,已经坐在他身上的弗兰萨!
他征服了他!
苦瓦部落征服了维英!
高唱凯歌的七位英雄在黄昏中缓缓走来,部落报以最热烈的欢呼。
而这天晚上,弗兰萨杀死了他的父亲,现任的酋长,以及他和他身边的那些人,占有了除他母亲之外的他父亲的所有女人。
他成为了新一任的酋长,
拥有了维英的帮助,苦瓦部落在捕猎中往往无往不利,这个部落很快成一个几百人的中小型部落发展为了上千人的大部落。
但是部落的壮大带来了新的危机,那就是食物。
这一片荒漠养育一个中小型部落刚刚好,但是要养活一个上千人的大部落绝非易事。
就更不用说这个部落还拥有着食量巨大的维英们。
食物的匮乏令这个部落陷入了危机,要想解决这个危机有一个简单而直接的方法。
而弗兰萨,如今的中年酋长选择了这个方法。
那就是战争。
他们发动了对周边数个部落的大规模战争,杀死对方的男人、老人与小孩,占有对方部落的女人与食物。
在弗兰萨强悍的战斗力与维英的帮助下,这个部落无往不利。
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苦瓦部落接连摧毁了上百个部族。
骑着维英猎齿,手持巨锤的男人成为了这片荒漠的梦魇。
但这其实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他们摧毁其他部落,吸纳对方的女人,而这些女人将会为他们生产更多的孩子,而这个部落也将越发壮大,需要的食物也将更多。
因此,在最后,他们不得不杀死对方部落几乎所有的人,往往仅会留下几个身段妖娆而容貌姣好的女人。
而危机并未消除。
荒漠上的动物以及部落随着苦瓦部族的无止境杀戮而逐渐稀少,尤其是其他部落们,他们在得知苦瓦部族疯狂杀戮的消息之后有很大一部分开始迁徙逃亡。
硕大的荒漠,最后只剩下苦瓦一个部族。
而这个庞大的部族将会因为饥饿而逐渐减员,直至它的人口数量与荒漠的生产力持平。
在弗兰萨的晚年,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对这个部族的管理,彻彻底底沦为了一个无恶不作放肆奢靡的暴君。
在一个晚上,他的长孙,十三岁的科尔多瓦杀死了他,同时杀死了那一头伴随弗兰萨几十年的维英猎齿。
第二日黎明,科尔多瓦站在弗兰萨的尸体与鲜血上宣布自己将成为新的酋长,并且杀死了所有反对他的叔伯,甚至包括弗兰萨的长子,他的父亲。
新酋长坐在新的维英猎齿身上,他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
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