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华在家门口的小花园活动了一会儿身体,溜溜达达的向面馆走去。
她轻轻地推开了面馆的门,看到了萧晋阳同刘萤相拥亲吻。
她悄悄地,慢慢地关上了门。
她返回大街上,无所事事地闲逛着。
萧晋华刚刚看到哥哥萧晋阳同刘萤相拥的情景,心里泛起了涟漪。
她想念苏焰的心情又起波澜。
苏焰你还好吗?
苏焰,好好珍重,我一切都好好的,你千万不要惦记我,安心工作,安心做事。
两情若长久,岂在朝朝暮暮。
萧晋华尽管是强烈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眼睛里的泪珠还是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天空阴了上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萧晋华下意识地躲到跟前的书报亭的小小雨厦下,心里还在想着,我想苏焰落泪,你老天爷凑什么热闹?
陪着我落泪吗?
书报亭的侧门打开了,一位大姐走了出来,说:“姑娘,进亭子里来,背背雨。”
萧晋华说:“大姐,不用了,外边还凉快些。”
两人相视了一下,都露出了微笑。
大姐笑着说:“姑娘,我们有缘呐,又是雨天见面了?”
萧晋华笑着说:“大姐,真是的有缘呐。”
“快进来,躲躲雨。”
“不用了,外边凉快。大姐,那个小妹妹呢?”
大姐说:“欧,你说周晓呀,她在家呢。”
萧晋华说:“周晓是您女儿吧?”
大姐说:“是呀。”
“她在家干什么?她不来帮帮您?”
“哎,在家写作业,顺便伺候她爸爸。”
“她爸爸需要人伺候,难道有病吗?”
“是呀,在工地上出了事故,他受伤了,躺在家里有一年了。”
“没有去医院吗?”
“去医院看了,过了危险期,就在家里养着了。”
“单位,社会不管吗?”
“单位承担了所有的医疗费,还给了一次行的补偿。社会也给了一些资助。”
“这不是挺好吗?”
“是呀,挺好的。可是他失去了劳动能力,靠社会的补贴,是杯水车薪哪。”
萧晋华看出来大姐还是有文化的,聊天居然说出了成语来。
萧晋华看了看书报亭,说:“大姐,您这个书报亭也挣不了多少钱吧?”
大姐说:“可不是嘛?现在各种媒体都是网络化了,读书看报用字纸载体的人群不多了。我再卖点饮料,小吃,也是勉强维持生活。我一个人哪能支撑三口之家呀。没有社会补贴,就没有办法活呀。”
萧晋华不敢相信现在的时代,竟然还有人如此的艰难困难的生活。
她的恻隐之心再现。
她说:“既然书报亭赚不了多少钱?您不如转让了吧?”
大姐说:“转让了,我吃什么,喝什么?挣不到多少钱,总归还是挣吧?”
萧晋华说:“大姐,您会做饭吗?”
大姐说:“做女人,当妈妈,不会做饭还行。”
萧晋华说:“大姐,我开了一个面馆,需要人帮忙。那里的收入,我觉得会比你的书报亭多一些。而且能够解决你们一家子的吃饭问题。”
大姐说:“哪里来的这么好事?真是天大的好事。姑娘,你是活菩萨呀。”
萧晋华笑着说:“哪里是活菩萨呀。您是同意了?”
大姐说:“我当然同意了。”
萧晋华说:“既然您同意了,您就开始转让。”
大姐高兴地说:“好,听妹妹的,转让。”
萧晋华说:“现在,您就关门。”
大姐愣了一下,说:“好,现在就关门。”
说话间,大姐简单拾掇了一下,走出了书报亭,把门锁上了。
大姐说:“姑娘,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萧晋华说:“等你把书报亭转让利索了,就上班。”
大姐又是愣了一下,沉寂了一会儿,说:“姑娘,那关这么早的门干嘛?”
萧晋华说:“大姐,您别着急,书报亭什么时候转让了,什么时候上班?这期间就算是上班了,工资照发。”
大姐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说:“我没有听错吧,不上班也照发工资。”
萧晋华说:“您不是特殊情况吗?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大姐说:“姑娘,你真的是天下最好的姑娘。你就是我的恩人。”
萧晋华说:“大姐,言重了。您不是要付出劳动吗?我们走吧。“
大姐疑惑地看看萧晋华,说:“去哪呀?”
萧晋华说:“去你家看看。”
“啊,去我家?”
“是呀,去你家。”
大姐有点尴尬地说:“家里还是不去了吧?穷家舍业的,不值得一看。”
萧晋华说:“不是看你的家,是看看大哥和小妹妹。”
大姐说:“姑娘,你看他们干啥?”
萧晋华说:“说看看就去看看。走吧。”
雨停了。
萧晋华同书报亭的大姐边走边说话。
萧晋华说:“大姐,您贵姓?”
大姐赶紧说:“姑娘,免贵姓秦,叫秦莲。孩子她爸爸叫周洪礼。”
萧晋华说:“嗯,知道了,秦大姐,我叫萧晋华。您叫我晋华就好了。”
秦莲说:“晋华,你真是大好人,菩萨心肠。”
萧晋华笑着说:“不就是给您安排个活吗?没有那么高。”
萧晋华同秦莲聊着天,一会儿到了一个小区的大门口。
秦莲说:“晋华姑娘,就在这个小区。”
萧晋华看了看小区的情况,说:“还不错嘛?”
秦莲说:“小区的环境挺好的,物业管理也是不错。”
萧晋华心里想着,能够在这样的小区居住,生活条件应该不会太差。
秦莲大姐怎么如此不堪呢?
秦莲把萧晋华带到一幢楼宇跟前。
萧晋华点点头,说:“你家在几楼?”
秦莲笑了笑,说:“在一楼。”
萧晋华看看楼宇,心里想,看这幢楼的结构一层应该是各家的存储间,也就是地下室。
难道秦莲大姐她们住在地下室。
果不其然,秦莲把萧晋华带到一间地下室门口,说:“到家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萧晋华惊呆了。
这就是秦莲大姐的家吗?
十几平方的空间摆了一个双层的单人床,一张是书桌,餐桌的破写字台。
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人站立的地方。
不可想象在这里如何的生活。
在底铺的床上,一个壮汉躺在床上,脸上满满的痛苦的表情。
周晓立在床头正在给她爸爸喂水。
周晓怯怯地望着进来的萧晋华,说:“大姐姐好。”
萧晋华看见周晓清瘦的脸颊,托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眼里的泪珠在滚动。
清澈的眼睛是那么动人心扉,这么里面的内容都是饱经风雨的日子,让人可怜,让人爱怜。
萧晋华赶紧答应说:“周晓你好。”
虽然小小的居室拥挤不堪,不多的物品却是摆放有序。
狭小的空间,有一个病重卧床的大男人,房间里却没有什么异味。
萧晋华看着狭小的空间,感叹竟然有人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生活,她们竟然没有抱怨生活。
萧晋华虽然幼年经历了千辛万苦,她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却想不到有如此艰辛生活的人。
她下决心要帮帮秦莲,周洪礼和周晓。
她说:“秦大姐,我能看看周大哥的病吗?”
秦莲疑惑地说:“晋华,你会看病?”
萧晋华说:“我是个医生。”
秦莲看了一眼萧晋华,心里在想,你不是开面馆吗?怎么一会儿就成了医生?
我们萍水相逢,她对我如此之好,难道另有所图?
萧晋华看出来秦莲的心思,说:“我放弃了医生的职业,开了面馆。”
秦莲更加疑惑了,你如果医术高超,还会开面馆吗?
萧晋华说:“大姐,不信任我。”
秦莲赶紧说:“不,不不。我是想你放弃医生的职业太可惜了。”
萧晋华说:“我能给他看看吗?”
秦莲觉得周洪礼已经这样了,大小医院都看过了,萧晋华看看有什么关系?
她说:“可以,周晓,赶紧出来,让萧阿姨过去看看你爸爸。”
周晓听话地退了出来,眼神中满是狐疑,满是期待。
萧晋华能够给周洪礼看好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