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西,老板你很有眼光,日本的未来,确实在我们的身上,而不在那些个投降了明人的虫豸身上!”
那个叫西乡的武士举起酒杯,朝左春秋道。
左春秋连忙回答。
“那是当然,这些个虫豸只会毁了我们日本!”
好嘛!
现在左春秋的身份是一个日本人了。
不过他这样的日本人可真是少见啊,看起来那么高,在西乡看来,简直就是个壮士,以至于,西乡都不由的拱手询问这个刚刚开办的酒馆的酒家,是何许人氏!
“敢问店家您是?”
“在下佐藤一夫!”
左春秋一拱手道。
他之所以能够在大明朝反动派的锦衣卫的搜捕之下,至今仍然能够继续的搞破坏,开展情报工作,一则是他为人机灵,专业水平过硬,其二嘛,就是因为他左春秋的马甲多了。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进行简单的易容。
“原来是佐藤君啊,不知道佐藤君之前是什么地干活?”
西乡看向左春秋,他没有听说过佐藤一夫这个名字,而后者也解释道。
“我滴是丰臣家的家臣后裔,当初爷爷切腹自尽后,幼年时的父亲大人,坐着一条满载着丰臣家臣的船只,流亡到了海外,到达了暹罗,而父亲在暹罗也依然是一名武士,没有忘记武士们的身份,并且,教导我成为了一个武士,如今暹罗战乱,我们也无法呆在那里了,所以便带着有暹罗积攒下来的财富,回到日本,打算在祖辈的家乡,安然度过接下来的人生,可是,我没想到,回到了日本之后,面对的日本,却是这么一个模样,真是让人失落至极啊,这还是日本吗?这简直就是明人的炮灰生长地和公共厕所啊……”
左春秋早就给自己编好了身份,首先,他是一个日本人,当然,并不是在日本本土长大的日本人,而是在暹罗长大的日本人,他的爷爷是丰臣家的家臣,在德川幕府占据日本后,这些丰臣家的忠臣们,在本人切腹自尽后,将自己的孩子给送到了日本之外。
以躲避德川幕府的迫害,而他佐藤一夫,就是这么一位丰臣遗臣的后人。
而至于说在暹罗长大,
说是暹罗的日裔,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暹罗如今的情况十分的复杂,当地的居民已经百不存一,而大顺撤离时,又留下了一批情报人员,所以,如果有人怀疑他左春秋的这个假身份的话。
他们也休想,调查出来的结果。
因为压根就找不到当事人了。
而这一个暹罗日裔的身上,也可以让左春秋减去很多麻烦——他终究不是正统的日本人,很多的习惯,还有行为,都不像真正的日本人。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出现在日本,是很容易引人怀疑的。
但如果他是一个从小长生在暹罗的日裔,那他的一切行为,就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释了。
听完了左春秋的介绍后,西乡不由的点了点头。
他说道。
“我确实听说过,丰臣家的家臣曾经流亡到了海外,没想到,您就是这些的忠臣的后裔啊……”
说到这,西乡又露出了一副苦涩的表情。
“只可惜,辜负了您这样的忠臣之后期望,日本确实如您所说,成为了明人的炮灰生长地,还有公共厕所……”
“八嘎!”
腾的一下,一个旁边坐着的武士站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道。
“这些该死的虫豸,他们怎么能治理好国家?日本就是因为他们,才到达了当下这个地步,日本拥有着两千万勤劳的人口,数十万武士,本应该成为一个非常不错的国家,可现在的日本成了什么?”
“农民苦,百姓穷,武士们更是丧失了他们的大和魂,这都是因为那些个该死的虫豸导致的……”
“虫豸是指什么人?是指德川幕府?还是指皇室?”
这时候,左春秋问出来了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
嗯,确实是敏感。
因为,当下的日本,究竟谁才是虫豸呢?
“是皇室!”
这时候,西乡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时间,原本还对他十分拥护的武士们,顿时怒目横眉。
“八嘎,西乡君,你是在说天皇的不是吗?”
“天皇?他现在好像不是天皇了,而是天王!”
西乡冷笑着说道。
“我们忠于的天皇,却卖掉了整个日本,只为了获得财富,屈身于那个明人的亲王身下,而且还去掉了天皇的皇号,她还有什么资格,作为日本的精神领袖呢?”
“西乡君说的对!”
一旁的暹罗日裔人佐藤一夫当即附和了一声。
他点了点头,然后以一个生长在海外,对于天皇并没有多少感情的日本的身份,朝众人道。
“我在暹罗,阅读过很多的书籍,我深刻的知道,为什么之前日本,一直处于战乱,百姓一块困苦的原因,这一切的因素并不是因为我们不奴努力,而是因为,我们一直未能够意识到,究竟是什么人,害得我们如此的……”
“可如今日本的这个局面,难道不是因为明人吗?你们这些八嘎玩意,怎么把责任都推到了天皇的身上!”
“我纠正一下,是天王!”
西乡冷冷的回答,那武士义愤填膺,都快要抽刀开干了,而左春秋却是按着他的手臂,继续道。
“直接的伤害,确实是来自于明人,但问题在于,这一切的根源,又是来自于谁?”
好吧!
左春秋并没有粗暴的将问题归咎在大明身上——这样就显得他的目的不纯了,很容易引起大明在日本的锦衣卫鹰犬们的注意,所以,他就只好拿天皇当靶子用了!
“我们可以成为明人的藩属,毕竟,明国的强大,实在是让人恐怖,一个小小的日本,不可能独自对抗整个明国,这一点,我们大家都应该清楚吧?”
“是啊,日本太小,大明太大,而且太近了……”
一时间,众人无不长叹口气。
这可真是天堂太远,大明太近,难免让他们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