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孙传庭也被调回了中枢。
眼下,经过一路的跋涉,孙传庭风尘仆仆的进了紫禁城,然后便在寿宁宫见到了朱慈烜,还有崇祯上皇。
“臣孙传庭,拜见皇上,拜见太上皇!”
“免礼,免礼!”
朱慈烜笑呵呵的示意面前的孙传庭说。
这可是他的老泰山啊,所以也得好生的对待。
只听朱慈烜朝孙传庭说。
“老孙,这一路归来,可还顺利?”
“皇上,一路顺利,关中还有中原,正在恢复元气,想必再过二十年,我大明朝又是一派盛世!”
闻言,孙传庭说。
“好好,好滴很,好滴很!”
朱慈烜满意的点头说道。
随即,他话锋一转,示意孙传庭坐下。
“老孙此番归来,想在朝廷内,干个什么差事?”
“臣是文人,国朝之前,兵戈不断,所以才不得不投笔从戎,皇上不必给臣武职,让臣干些别的,也不是不行!”
好吧,孙传庭还是蛮识趣的,知道朱慈烜不可能撤了陈新甲,让他顶上。
所以就先挑明了自己不打算再领兵了。
对此,朱慈烜很是满意,他说道。
“不妨这样好了,入内阁吧!”
孙传庭是有资格入内阁的。
毕竟他可是兜兜转转,几起几落的督抚重臣了,若是连内阁都入不了,那还混个屁啊?
“臣谢过陛下!”
孙传庭连忙的谢道,他也明白,成为阁臣大抵是他这一辈子的顶点了。
至于再往上,更近一步嘛?
希望就比较小了。
因为高宏图跟他年龄差不多,除了高宏图失了圣眷,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否则他不太可能成为首辅。
孙传庭才道过谢,朱慈烜却是话锋一转,又提及了如今大明朝的热点事件。
这件事不是别的,是如今大朝如今甘肃一省贪墨的事。
只听朱慈烜朝孙传庭问。
“老孙啊,甘肃一省贪墨案,你对此可有什么了解??”
“这个……”
咯噔一下,原本还琢磨着,自己好好的养生,等着有朝一日,争一争大明朝的首辅,然后有朝一日,名留青史的孙传庭,陡然间脸色就是一变。
朱慈烜问的这句话,问的是诛心至极啊!
因为很简单,三边总督的辖区范围内,就有甘肃一省!
所以,对于甘肃一省的事,他孙传庭怎么可能不知道?
实际上孙传庭是门清的。
只不过他一直在装糊涂——也不是白装滴,他山西代县老家,这两年总共收了近十万两银子的财货呢。
所以,在听到朱慈烜的问话后,大老虎孙传庭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啊——实际上朱慈烜是随口问的,压根就不知道孙传庭贪污了,因为现在案子才刚刚开始审理,哪那么快查到孙传庭这么个“大老虎”身上啊?
不过,这并不妨碍老孙同学脑补。
此刻孙传庭就觉得朱慈烜已经查出来了点什么,眼下是逼他坦白承认罪行滴。
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孙传庭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能够落个从宽吧?
毕竟,他一则立过不少功,二则也是朱慈烜的老泰山,而且当初还一块“造过反”,这么铁的关系,朱慈烜要是严惩他的话,那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只见孙传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朝朱慈烜一脸的愧疚说。
“臣惶恐,臣愧对陛下信任,臣,臣贪了,臣从中分润了十万六千两银子,还,还在为任三边总督任上,贪墨了六万两银子……”
“不是……”
朱慈烜脸色当即就绿了。
孙传庭这个“大老虎”的坦白,着实是让他是猝不及防啊。
只见到朱慈烜愣了好久,这才指着孙传庭说。
“老孙,真没想到,你这么一个浓眉大眼的人,竟然也贪污了?”
“还特喵的,贪了军饷?”
“皇上,臣,臣贪的不是军饷,臣是在击杀流贼,土匪,还有不法商贸,走私商人的缴获当中,私吞截流了一部分……”:
孙传庭老实回话。
“不是……”
朱慈烜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孙传庭。
“赃款一并的退回朝廷,老孙啊,你犯了这么大的罪,按照律令,那可是要杀头掉脑袋的啊!”
“不,不至于吧?”
孙传庭有些惶恐——他真没觉得事情会这么严重,毕竟不就是贪了点嘛?
大明朝哪个官不贪污?
而且,他当三边总督这几年,才贪了十几万两而已,放眼大明朝历任三边总督,就没像他这样清廉的。
而朱慈烜却是板起面孔,朝孙传庭说道。
“怎么不至于,老孙啊老孙,真没有想到,你特喵的也腐化坠落了,你让咱,让咱怎么说你好呢?”
说罢,朱慈烜瞥了眼孙传庭,朝崇祯上皇看了一眼。
“老黄,你说怎么处置老孙吧?”
“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该杀头掉脑袋了!”
崇祯上皇冷哼了一声,瞥了眼孙传庭。
他在心里冷笑。
哼,让你拿了朕的信后,不起兵助朕重登皇位。
现在好了吧?
慈烜这小子要卸磨杀驴了!
“臣,臣……”
孙传庭脸都绿了,他没有想到崇祯上皇竟然这么狠,亏他当初还是一心为崇祯上皇效死的啊。
正当孙传庭惶恐之时,朱慈烜的声音,却是响起来了。
“老孙啊,你犯了这么大的罪,朕不惩治你,肯定是不行了,朕不惩治你,王之良这货也不会放过你滴!”
是啊,王之良肯定不会放过孙传庭了。
毕竟,一口气打掉孙传庭这么一个“大老虎”,那可是足够他王之良名留青史的了,人家高兴还不及,哪会放过他?
朱慈烜不同意都没办法——朱慈烜不同意,王之良这货兴许能连着朱慈烜一块收拾,毕竟人家可是反腐肃贪,朱慈烜要是替大贪官说话的话,那岂不成了被奸臣蒙蔽的昏庸君主?
只听朱慈烜朝孙传庭说。
“老孙,咱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够给你定一个,坦白从宽,然后从轻发落了!”
“皇上,这个从轻是?”
孙传庭小心翼翼的问,而朱慈烜略作犹豫后,瞥了眼孙传庭,心道,正好朝廷也没位置留你,把你打发到家里吃老米也不妥,索性就判个流放好了!
“从轻嘛,那就是死罪可免,判个流放,流放东山洲,朱和堙还有郑大木毕竟太嫩,恐怕对付不了那些个西班牙鬼子,你到那管着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