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进财的媳妇叶刘氏,当然是个聪明的智慧的女人了!
正是靠着夫妻两的操持,才让叶进财的家业,逐渐的壮大起来滴!
只听见叶刘氏抹了抹眼泪,面露坚决道。
“还能咋办,直接把地全卖了,然后咱家带着银子,逃到别的地,再安家立业,地全卖了,能得三四千银子呢,够了……”
是啊,一亩水浇地,值好几十两银子呢!
卖了之后,足够他们再逃到别的地方去了!
闻言,叶进财也一咬牙,他说道。
“那就跑!”
“跑的远远的,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够追债追过来!”
好吧,叶进财跟他的老婆,要当老赖了!
不过这年头当老赖也没什么。
首先这年头的户籍管理的比较松。
他们可以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年头也没什么征信名单。
当了老赖也不至于坐不了飞机,坐不了高铁什么的。
哦对了,明朝貌似也没这玩意啊……
所以,对于叶进财来说,当老赖,真的是一个不要再好的路子啊!
想到这,叶进财随即,就来了兴致,他先是从外面,把自己闺女,那个出落的相当漂亮闺女的叶若男给叫了进来,然后,给了闺女一吊铜钱,让闺女去村东头的屠夫家,买几斤肉。
至于酒嘛。
家里有,足够招待客人了。
随后,叶进财又亲自的,骑上了家里的骡子,让媳妇在这做饭,自己则直奔西边的上河村去请大舅哥过来喝酒。
路过村口的时候,村口的晒谷场上,只见到,被安置在叶家村的三十来户陕西好汉,正在那手持着长枪,在那操练呢!
这些陕西好汉,如今属于大明朝最后的军户了!
不过大明也不打算放过他们——白发那么多地,哪能够轻易放过?
像是附近州县府城,平时缉盗剿匪,用的全是他们。
所以这些好汉也不能够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得在村里操纵一下,练练枪法刀法还有射箭的本领,火器也有,也就三眼铳之类明军淘汰下来的老家伙。
这些好汉,也都是叶进财的债主,此刻,见叶进财过来,纷纷拿着刀枪,朝他打招呼。
“老叶,这最近搁长沙城,发财了吧?”
“呵呵,发财了,发财了!”
叶进财连忙道。
“哦,这眼瞅着过年了,额们弟兄们可就等着老叶你把银子还过来,然后过个肥年咧!”
“那是,那里,诸位弟兄们放心好了,我这几天,就挨家把银子送到府上去!”
叶进财内心慌的一逼,但骑在骡背上的他,仍保持着淡定,忽悠着这些好汉。
心里却是在琢磨。
他跑路的时候,一定要跑的利索点。
千万不能够让这些陕西好汉们给发现了!
要是被发现了,那还不得拿火铳,拿刀枪,搁他身上弄十个八个眼?
当叶进财,顺利的请到大舅哥,然后一块回家时。
媳妇叶刘氏已经操办好了一桌酒菜。
有一盘肉皮冻,一船炒白菜,一盘油炸花生米,外加一盘炸丸子,还有炒肉丝,腌黄瓜,以及家里的腊肉肠,外加一壶热水里面烫过的黄酒。
看的是刘绍辉食指大动,当即就跟妹夫喝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叶进财这才张口,朝大舅哥道了实情。
听完了叶进财的话后,刘绍辉是气的猛拍大腿道。
就差把叶进财按地上打一顿了。
嗯,太特么气人了,当老赖跑路也就罢了。
竟然还要拉着妹子外甥,外甥女一块跑,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
而这一切,正是叶进财这货折腾出来的。
这让他刘绍辉怎么能接受?
不过再难接受,也得接受,他犹豫再三,捏了粒花生米,填入到嘴里后,朝叶进财道。
“你确实得跑路,不跑路不中啊,不跑路早晚得完蛋,这么滴吧,我找一下城内的张举人家,他家肯定愿意买地,我跟他是一块中滴秀才,不过我运气不好,没能中举人,他应该能吃下你这几十亩地……”
“买了地后,拿上银票,宅子家当什么的也甭卖了,卖这些东西容易打草惊蛇,直接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对了,跑到地方后,捎人给大哥送封信,我也好知道,你们到了哪……”
“大哥,我知道了,我知道!”
叶进财感激道,而刘绍辉却是挥手道。
“啥也甭说了,谁我摊上你这么个妹夫!”
“以后,对我妹子好些!”
嘱咐完叶进财,刘绍辉也没有喝酒的心情了,他打算赶紧回家,然后明天早上就进城拜会张举人,让他派人来收田。
次日,当刘绍辉到张举人府上后,后者倒没将他拒之门外——一块中的举,而且刘绍辉虽然穷,但也是秀才,是士大夫,属于统治阶级,二人也能够说上话。
所以,张举人直接将刘绍辉给请到了府上,二人对窗摆下酒,准备喝几杯,顺便,张举人打算装会逼——当然要装逼了,一块中的秀才,怎么我中了举,你还是个秀才?
这逼不装白不装啊!
只听见张举人正感慨道。
“老弟啊,你是不晓得啊,今年老兄我进京赶考,若非是朝廷上有奸臣,那考官是个狗官,主持不公,舞弊了,为兄铁定中进士啊!”
闻言,刘绍辉是当即就猛拍大腿。
“这朝廷里面,就狗官太多啊!”
是啊,狗官当然多了,否则这科举怎么会如此黑暗?
若非狗官太多,科举黑暗,他刘绍辉这么好的才学,怎么到头来连个举人都中不了?
“对对,狗官太多,若非如此,为兄的才学,中个进士,那算个甚?再说贤弟,也是饱读诗书之人,结果却连个举人也没中,唉,肯定是那狗官,收了银子,才让我等兄弟,一直踌躇不得志也……”
张举人感慨说。
一块骂了好一阵狗官,骂了一会不公之后。
这时,刘绍辉才提出了自己妹夫家要卖地的事,他说道。
“张兄,不知张兄府上,可要置田产?”
“要滴!”
张举人不假思索道——封建地主嘛,置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他看向刘绍辉。
“贤弟我卖地?”
“不不不,是我妹夫!”
刘绍辉摇了摇头。
“有六十多亩地,还有二十亩的永佃权,不用缴租子的那种……”
“张兄要买吗?”
“这可值好几千两银子呢!”
张举人微微锁眉,随即道。
“自是要的,若是卖,明白我便差管家过去看看,如若地真是好地,那自当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