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洪承畴不愧是个人才啊。
他给朱慈烺提议道。
“臣倒觉得,有一招可以一用!”
“说来听听!”
朱慈烺道。
“这一招,无外乎是当初,杨嗣昌对付流寇是用的那四正六隅,十面张网!”
洪承畴解释道。
“咱们兵马占多,完全可以这么做,而且,辽东不同于中原,流寇死一个,天灾人祸,兵乱之下,眨眼的功夫,便又能够裹胁百姓再起,而辽东不同,鞑子每死一人,便少一个,咱们四处修筑堡垒,每一堡垒,相隔一里,犹如棋盘之上的棋子一般,堡垒上架上炮,再备上线膛铳,足可封锁一里,届时,辽东大地上,尽设这类堡垒,便可以一点点将鞑子收拾掉!”
“可是,这么搞下去,咱们的兵够吗?还有,修这么多堡垒,得用多少人力?”
朱慈烺皱眉道。
“臣所说的堡垒,并非是那种十分坚固的堡垒,臣所说的堡垒,只不过几丈方许,用土坯,或是青砖砌成便可!”
“反正,小股鞑子,没有大炮,根本奈何不得,堡垒内,也不必驻军太多,只消一个班,十几人,再配上门炮便可以,大股鞑子一旦出动,各个堡垒之间,燃起烽火,不消一两时辰,大军便可将至……”
洪承畴说道。
“如若是照此策办理,顶多旬月,辽东上的鞑子,便寸步难行之下,或降,降死于我军铳炮之利!”
“好,就这么干!”
朱慈烺思考了一下后,朝洪承畴道。
洪承畴的这个计划,几乎是对抗游击战时,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真照他这么执行下去,多尔衮散辽东大地上的数万八旗鞑子,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消灭怠尽。
可惜,这个大明版本的“囚笼政策”,还没来的及实施呢。
当天夜里,朱慈烺就出意外……
夜幕下。
张忠旗一行人,正在往明军的营地列队而去。
他们总共有一千人,全部都穿着明军军服,身上披着特意仿制的“板甲”——用铁条焊接而成的,大清国的加工工艺,还造不出真正的板甲,头上的头盔,还是早些年缴获明军的飞碟盔。
背上背的,是日斯巴尼亚国产的自生火铳!
就连大清国的秃头,也都做了遮掩——多尔衮特意的在北边,把数千个女人剃成了秃头,制作了好些个假发套。
眼下,张忠旗他们都戴着这玩意。
所以,他们现在,跟明军几乎没有差距!
远远的,营外的哨兵见他们过来,就没放在心上,等到走近后,才朝他们喊道。
“口令!”
“老兄,别急嘛,咱都是自己人,我今腿伤了,你赶紧给我叫个军医去……”
鳌拜笑呵呵的摘下头盔,露出了假发,见到这头发后,那哨兵明显放下了警惕,然后朝他的右腿看去,见鳌拜一瘸了拐的在两个士兵搀扶下走近,不免皱眉道。
“怎么伤了?”
“不小心掉沟里面了……”
鳌拜说,然后靠近,随即,猛然间他拨刀就上,一刀便划开了这士兵的咽候,一旁的俩白甲兵也不甘落后,扑到了另外几个哨兵身上,眨眼的功夫,地面上多了几具尸体。
仅有的一个活口,被死死的压在地面上,捂着嘴巴。
落后的时代,没有探照灯,隔的远些,压根就看不到这边发生了什么,鳌拜麾下的士兵,连忙就接替了哨兵的位置,然后站在原地,充做哨兵,几具尸体,也被迅速的扔到了不远处的阴沟内。
这时候,那个仅存的活口,却是被鳌拜威逼询问。
“口令是什么?”
“说出来,饶你不死!”
“日月山河,大明万岁!”
小兵不是什么骨气硬的主,直接就招了,可随即,鳌拜就给了他一刀,结果掉了他的性命,就这么的,张忠旗他们竟然成功的,混入到了军营。
这一切,让张忠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当进入到明军军营后。
鳌拜却直接傻眼了——特娘的这么大个军营,他哪知道自己的目标要到何处!
甚至,他已经分辨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就这么的胡乱转悠了一阵,鳌拜也没能够分辨出来情况,他索性一咬牙,打算再抓人来问问。
结果,运气好,被抓的那个士兵是个硬骨头,临死前发出了预警。
“有鞑子!”
黑夜里面的军营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寂静的异常啊,这一声呐喊瞬间把旁边帐篷里面的士兵给惊醒,随即,便有人抄着步枪冲了出去,迎面看见鳌拜一行人,还有地面上那具还没被拖走的尸体后。
士兵们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接就准备开火,而鳌拜麾下的那一千混入军营内的鞑子,也不敢怠慢,随即就纷纷开火,一时间是铳声大做。
搞的是刚刚睡下的朱慈烺,被直接惊醒,随即,李辅臣进来,朝他禀报道。
“太子殿下,不好了,有一伙鞑子摸入到了我军军营,正在西北角与我军激战呢……”
“数量有多少?情况如何?”
“不太清楚,现在探!”
李辅臣说,而与此同时,洪承畴已经带着人马过来驰援。
他淡定自若的说道。
“殿下不必担心,这伙鞑子数量不多,我已经下令各军官去安抚士兵,如今营中秩序井然,用不了多久,这伙鞑子便会被荡平!”
洪承畴的话音落下,朱慈烺便来了精神,他笑着自信道。
“既然如此,本宫亲自过去观战!”
“殿下,铳炮无眼,还是安歇在营中吧!”
洪承畴说,朱慈烺没有听劝,执意要出去,不过才走到半路,突然间,远处在亲兵护送下的朱慈烜,突然间只注意到,周遭秩序大乱,无数的士兵在往反方向逃跑。
“怎么回事?”
洪承畴脸色顿变,急忙下令朱慈烺身边的近千个亲卫组成人墙,拦下溃兵。
“为何后撤?”
“不知道啊,我们总兵跑了,我们也跑了……”
一个士兵喊道。
而与此同时,鳌拜也只感觉自己胜利来的太过于突然了——明明前线的明军还在自发的抵抗着呢,结果,明军的军官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直接骑上马奔着西边跑了。
这下好了,剩下的明军见到总兵王朴,副将王承德一块跑了,也跟着跑了。
不过,鳌拜却也高兴不起来——四周的明军太多了啊,而且,前方貌似有人,已经挡住了溃下去的溃兵,想必不久,这些人就会掩杀过来,想到这,鳌拜不禁朝身后的张忠旗等人喊道。
“炮装填好了没?”
“好了!”
一个炮手说道,而张忠旗这货由于手哆嗦的太过于厉害,把火药洒了一地,现在还没装填好,看的是鳌拜一阵心急,直接夺过一旁炮兵手上的火折子,对着远处,朱慈烺那边的火光,就用火折子点燃了炮上的引线。
随即,轰隆一声炮响!
一颗三磅重的实心炮弹,便横冲直撞的朝朱慈烺那边砸了过去,洞穿了数个人身体后,虽然炮弹的势力已经减弱掉了极点,但仍砸到了朱慈烺的胸口。
下一刻,身穿着长身盔甲的朱慈烜,他胸口的护心甲,直接被砸的变形,整个人连连后退好几步,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太子……”
洪承畴心肝都要被吓出来了啊。
一旁的李辅臣则是连忙掺扶住下倒的朱慈烺。
亲兵们更是又惊又惧,当洪承畴试探过朱慈烺的呼吸,发觉后者还有气时,长出口气的同时,洪承畴怒吼道。
“特娘的,给我上,把这伙鞑子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