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七这天下午,天津港口,施琅与陈明,鹿孝文,房清源,赵贞远几人,正站在海面上,依依不舍的眺望着面前的港口。
他们出行总共有八条船。
此刻,众人站着这条,是一条汉级战列舰,此番随行的水师,分别有汉级战列舰一条,唐级战列舰两条,还有五条宋级巡航舰,旗舰汉级战列舰是刚刚下水的新舰。
为了纪念大明朝永乐年间七下西洋的郑和,所以,这条汉级战列舰被命名为了郑和号。
八条战船,眼下要先沿着海岸线南下,到达广州,接上张德鲁及其麾下的大明南洋军(刚刚起的名字),随后,去收拾南洋诸国,随后,在暹罗时,八条战船当中,三条宋级巡航船,还有一条唐级战列舰将会返航。
真正出使西洋的,仅有一条汉级,一条唐级,还有两条宋级战船。
当然,这也不少了。
海面上,除非是遇上敌国舰队,或是什么大风暴,否则,他们的安全,是绝对可以保障的。
因为这年头的海盗虽然张狂,但也没强悍到可以去对付四条战列舰的地步!
就是加勒比海盗里头的杰克船长过来,那也得抓瞎。
而当八条战船出海之时,位于遥远的暹罗国。
随着春季到来,白守成与好兄弟陆文忠正坐在河边,一脸羡慕,眺望着远处的那大好水田,不时看几眼水田里面赤着脚丫子,露着光洁小腿,背对着他们,弯着腰,撅着诱人的屁股,在稻田插秧的暹罗姑娘。
然后,流着口水。
他们兄弟俩来暹罗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眼下所呆着的地,是暹罗湾内沿海地区,远远的就能够眺望着海面,而他们兄弟俩身后的河,在汉人口中叫湄南河,而在暹罗人口中,则称之为昭披耶河。
作为前来暹罗的华人,白守成与陆文忠的日子,实际上并不怎么好过。
原因也蛮简单滴,暹罗虽然“崇明媚外”,但这个崇明媚外,并不是真正的崇明,而是因为暹罗本地,男少女多,所以不得以而为之。
所以,白守成跟陆文忠,到这了之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那么受人欢迎——这俩货都是残疾人啊!
一个死瘸子,一个独臂人。
人家暹罗姑娘,自然看不上他们啊。
所以,两人的日子,过的并不算太好,刚来的时候,差点没饿死在这异国他乡。
得亏陆文忠是个能拉下面子的人,再加上这货长相比白守成好看点,一咬牙巴结上了一个又胖又黑又丑的暹罗姑娘,而这暹罗姑娘的爹,正好是这地的村长,所以,兄弟俩总算是有了个一个落脚的地。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弟兄们来暹罗,那是搏富贵的啊,总不能够一辈子守着一个又胖又黑又丑的暹罗女人混饭吃吧?
这软饭既不好吃,吃起来也没多大的好处啊!
所以,兄弟俩正在这发愁看着美景,然后在这发愁呢。
正愁着呢,一旁走来了个华人,此人名叫郑大龙,祖上是广东潮汕那边迁来的,长小便生在暹罗,生的也不高大,皮肤也有那么一丢丢黑,跟个本地人似的,但说起话来,却是一口流利的汉话。
“白兄弟,陆兄弟!”
“是郑掌柜啊!”
见到郑掌柜,白守成与陆文忠连忙拱手,郑大龙在暹罗可是个大人物啊——在暹罗的首都阿瑜陀耶城里面,开了好几家铺面呢,而且最近一年多,还做起了贩米生意。
从乡下收购暹罗米,然后贩到港口,卖给从大明那边的商人。
所以,白守成陆文忠都认识他,当初还找过郑大龙,想在他的铺面里谋个差事。
不过后者一直对白守成陆文忠爱搭不理的——这俩货一直想去郑大龙手底下谋个差事,可郑大龙却不愿意要他俩。
因为郑大龙是商人,奸商啊。
放着身强力壮的好汉子不招,哪愿意招俩残疾人过去打工?
更何况这俩残疾人虽然残疾了,可却依旧能打——都是退役兵,见过血,杀过敌的,虽然穷的要死,但却一直挎着刀,一看就是穷横穷横的那种人,资本家可不愿意招这些的人当手下。
毕竟,这种人你不发工资,或者拖欠工资,那是捅人的主。
所以,当下看着面前笑呵呵的郑大龙,白守成还有陆文忠不禁有些懵,只听见陆文忠开口询问。
“郑掌柜,您找我们兄弟俩是?”
“白兄弟,陆兄弟,走走,别在这闲坐着了,我搁那边的林子里面,摆了些酒菜,咱们过去喝几杯……”
郑大龙这个三十多岁的奸商,笑吟吟的说。
一听有酒菜吃,白守成与陆文忠来了劲,连忙笑道。
“好好,那我们弟兄俩,陪郑掌柜你喝几杯!”
几杯酒下肚,郑大龙也不继续客套了,邀请道。
“两个好汉,我这里面有个差事,不知道两位好汉愿意干不愿意?”
“啥子差事?”
陆文忠眼睛一亮,随即询问道——他是真不想在吃那个又黑又胖又丑的村长闺女的软饭了!
“不瞒二位兄弟,眼下阿瑜陀耶城里面不太平啊!”
郑大龙感慨一声,面露苦相。
一旁的白守成与陆文忠却是相视一眼,不禁询问。
“大城怎么滴不太平了?”
所谓大城,实际上就是阿瑜陀耶城,不过大城是华人说的,而郑大龙因为一直生长在暹罗,实际上已经属于暹罗化的汉人,所以也跟暹罗人一样,称其为阿瑜陀耶城。
“尔等不知啊,暹罗城里,闹起了流寇!”
郑大龙终于说出了原因所在。
这下,白守成也陆文忠是惊住了——暹罗城里,怎么闹起了流寇啊?
这不应该啊。
“郑掌柜,您莫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流寇怎么会跑到大城呢?”
“害,你们俩一直呆在乡下,消息不通,不晓得事情的严重啊!”
郑大龙却是解释了起来。
“前几个月,流寇的大将刘宗敏把缅甸国给灭了,你们也知道,这流寇嘛,最好绑票拷饷了,杀我们这些个本份商人!”
“哦,是吗?”
白守成与陆文忠相视一眼——他们实际上也想这么干!
“流寇在城中,绑了许多的票,勒索了些钱粮,所以,我想请你们弟兄俩,到我家里当护院,不亏待你们,一人一个月,包吃住,三两银子,干几个月,我在给你们俩说上个暹罗媳妇!”
郑大龙图穷匕见,说出了此行的真实想法。
他也是没办法才找白守成与陆文忠的,因为暹罗本身就是一个武德不怎么充沛的国家,毕竟信佛嘛。
宗教里面,就数佛教的战斗力差了,人家基督教,天方教,那都是相当能打的宗教,也就佛教整个就是一个弱鸡。
所以,在暹罗找人当护院,无疑是不妥,而白守成还有陆文忠俩在北边跟鞑子交过手的好汉,自然也入就了郑大龙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