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衍圣公府上。
陶氏苦苦等了三天啊!
终于在这天早上,收到了封信,这信是朱慈烜夜里,派人用匕首钉在曲阜城门上的。
“今日傍晚,把银子送到曲阜东,十五里外的望马丘,不准有任何人靠近,银子放好之后,周围方圆十里,不准有任何人出没,如果让额们弟兄发现恁们敢心怀不轨,那就莫怪额们弟兄们心狠撕票了!”
看了眼信。
陶氏朝把信递给了陶谦益,眼下这种危机关头,她也只能够靠娘家人帮忙了,而陶谦益看过信后,却是不假思索的道。
“把银子给他们就是了,五千两也不多,只要能够换回我姐夫还有外甥,那就值!”
“是这个理!”
陶氏觉得有道理,因为说实在话,五千两银子,对于孔家来说,真算不得什么大钱!
……
“特娘的!”
黑夜里,当一番侦察过后,确定周围数里之内,都没有人出没之后,朱慈烜亲自前往远处的望马丘,可是,当赶到之后,朱慈烜他的整张脸,都绿了!
望马丘是个小土丘,这种土丘在丘陵地带的山东,在土丘之上,居高临下,借着明媚的月光,可以眺望这个土丘周围数十里的区域,可是,就在朱慈烜登上这土丘之后,他却傻眼了。
因为,入目所及,整个土丘之上,空荡荡哪里有预想当中,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明朝的一两,是三十七克,按照这么来换算的话,若是送来的五千万两是银子,那么,这些银子加起来的重量,高达一千多吨啊。
一千多吨的东西,即使是银这种东西,比重比较大,占空间比较小,但是,一千多吨的银子,至少也有个百来立方啊!
百来方的沙土,堆到工地上,那都是个大土堆,何况是装在箱子里头,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呢?
这怎么着也不至于,连看都看不见啊!
朱慈烜愤怒异常,他感觉自己让人给涮了,此时的他正在那骂娘道。
“特奶奶的,看来这老孔家是要财不要命啊,那成,跟本王玩这么一出是吧?本王成全他们,特娘的,大不了劳资派兵,杀到你们孔家,把你们孔家给抄家喽!”
“找着了,找着了!”
这时候,孔德胜小跑着过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口箱子,可是,看到这箱子,朱慈烜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这口箱子也忒小了吧?
跟后世的全塔的大号电脑机箱差不多大小,里面能装多少银子?
而且,看孔德胜跑时的速度,和那一脸的轻松的模样,可以看出这箱子一点也不算,所以,里面的银子指定也不多喽——五百两黄金,加起来不超过四十斤重,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还没袋面沉呢,算个球啊!
“打开看看!”
朱慈烜阴沉着张脸说。
“是,殿下。”
孔德胜颔首过后,也不停顿,顺手便打开了箱子,箱子打开,露出了金灿灿的一锭锭金子!
“这特娘的,有五千万两?”
朱慈烜的脸色阴沉着怒吼道。
“这特喵的,顶多也就是五千两而已!”
“好家伙,这个孔家有本事啊,还给本王来了一个抹零,一口气抹掉了五个零,这是要钱不要命了!”
“殿下,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后眼看人,瞧不起我们啊!”
黄鹤也是异常的愤怒。
废话,大伙忙活了这么久了,来回的折腾这么多趟了,结果就到手了五千两银子?
要这么分的话,他们江南皮革厂上下,每人也就能分到手二两银子的提成!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得让京城里面那边哈药六厂的同僚们给笑话死!
“殿下,这下面好像还有一封信呢!”
这时候,孔德胜突然间指着银子里面的一封信喊道。
“打开看看!”
孔德胜连忙的将信取出来,不过他不认识,所以,信被递到了黄鹤手里,一看这信,黄鹤脸色骤然变了。
这信上说的是,五千两银子已经送到,请他们放人,后面还有附带了朱慈烜当初留下的勒索信。
一时间,黄鹤脸色骤变。
当把朱慈烜留下的那封陕西方言写的勒索信,发现其中确实出了问题之后,这下,黄鹤的脸色阴晴不定了起来。
“殿下,那个,那个咱们弄错了……”
“弄错了?弄错什么了?”
朱慈烜有些懵逼。
黄鹤却是硬着头皮,把信递到了朱慈烜面前,顺便,还把朱慈烜写的那封绑票勒索信,递了回来。
“殿下,您,您自己看……”
“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好看的?”
朱慈烜嚷嚷着,但还是接过信,扫了一眼,刹那间,他脸色骤变,随之,正准备开口骂上一句,是哪个混蛋玩意写的勒索信,把特喵的万字都给省略了。
可是,话到嘴边,朱慈烜又想起来了。
这信,貌似是他亲手写的,当时朱慈烜是想秀一波自个的陕西话,结果,就闹出笑话来了……
“呃……”
朱慈烜尴尬异常。
黄鹤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道。
“要不这样好了,殿下,咱们,咱们再留一封信?”
……
“不得了!”
“不得了。”
孔府内,一大早便出孔府,到望马丘去了一趟,结果发现了朱慈烜黄鹤又留下的那封信的陶谦益,此刻嘴上都急出了两个燎泡。
“谦益?是那伙子流寇不放人还是怎么着?”
陶氏匆匆的走出房间来,一夜未睡的她脸色惨白,连声的询问道。
“他们不肯放人。”
陶谦益苦笑一声。
“我当时也奇怪,他们费那么大力气,怎么会只要五千两银子?现在明白了,敢情这群流寇少写了个万字,他们要的是五千万两!”
“五千万两?”
陶氏的眼睛都直了。
陶谦益却是皱眉询问道。
“姐,这府上有没有五千万两啊?这银子必须得给,否则的话,我那姐夫还有外甥的命可就没了啊!”
“有,有,有。”
闻言,陶氏顿时来了精神,但她还是担心人财两失,是犹豫道。
“谦益啊,这伙流寇真的是要图财,不害命?”
“是的,这两天我打听过了,京城里面被绑票的人,除了内阁大学士李邦华因为不给银子,结果儿子生死未卜外,剩下的只要给了银子,那一个不差,全都被放了回来!”
“这就成,这就成!”
陶氏长出口气,随后道。
“银子不是问题。”
“姐,你也莫怕。”
陶谦益在一旁宽慰。
“这群流寇贪得无厌,他们这是在找死,五千万两银子,咱们只给银子,不给金子,五千万两银子,一辆马车能拉多少?一辆马车也就是一万两了,那得五千车车马才能运走,五千万两银子,他们得运多久?”
“这么大队的车马,在路上找起来也容易的很,姐夫回来后,派人到兖州走一趟,请燕王殿下出兵,还怕抓不到这伙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