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曲子啊。”
听到耳边传来的明末第一流行歌曲那熟悉的曲调,还有歌词,朱慈烜不禁的喃喃道。
“殿下,是那家伙在唱呢!”
江南皮革厂厂长黄鹤伸手一指,指着道路不远处的孔德胜道。
“哦?”
朱慈烜眉头一挑。
心道,莫非这李自成的势力,都已经渗透到了曲阜来了?
“这位兄弟,敢问曲阜往哪走啊?”
朱慈烜心想着,直近之后,他朝面前的孔德胜一拱手,然后,笑呵呵的问道。
眯着眼睛也没看路一直唱着小曲的孔德胜连忙的睁开眼睛,也不敢再唱歌了,虽然《迎闯王》那是当下大明的第一流行歌曲,可是这首歌却不能乱唱啊——万一被人听见报官了的话,他孔德胜可就得吃官司喽!
“呃?曲阜啊?曲阜就在前边,再走个几里地就到了!”
“哦。”
朱慈烜微微点头,随之,操着一口陕西口音问道。
“额刚才好像听你唱一首曲哩,唱的是啥哩?”
“啊?”
孔德胜脸色骤变,脸色惨白,他虽然心向李自成,可奈何曲阜附近反动派力量着实强大,所以,也不敢声张啊,眼下自然是一阵的慌乱。
将后者的惊恐给收归眼底,朱慈烜笑吟吟的上前。
此番出来,他们一行人都是穿着短打布衣,一副走江湖的普通百姓打扮,眼下正好冒充渗透过来的闯军好汉,他笑着上前,拍打了下孔德胜的肩膀后道。
“兄弟莫慌,不瞒你说,额们就是李闯王的人!”
“这……”
孔德胜脸色骤变,跟叶公好龙一样,虽然他心向闯王,可是当朱慈烜表明身份,说自个是李自成的手下后,孔德胜还是有些心慌。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道。
“原来,原来是闯王的人马啊,不瞒恁们说,俺早就盼着闯王过来了!”
“是吗?”
朱慈烜呵呵一笑,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是刁民啊,还是个预备反贼!
不过面上,朱慈烜仍保持着一脸的淡定,他朝黄鹤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的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银子。
“这位兄弟,拿着!”
“这这只怕不妥吧?俺娘教导俺说,无功不受禄……”
话虽如此说,但孔德胜的眼睛都直了,对于他这种穷佃农而言,十两银子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有啥不妥的?拿着拿着,额们闯军,干的就是这种劫富济贫的买卖,像是兄弟恁这种穷苦汉子,那就是额们闯军接济的对象!”
朱慈烜一脸的慷慨正色说道,将银子塞到了孔德胜的手中,让后者是一阵的感激涕零,已经生出了为闯王李自成效死的心了!
“这位好汉爷,咱们闯王要打到曲阜了?是派恁几位好汉,来俺们曲阜来打听情报?”
孔德胜收了银子后,看了眼朱慈烜的身后,朱慈烜此番带的人马并不多,只有三十多人罢了,在孔德胜看来,这点人马想要打曲阜只怕是有些不成啊!
“不不不。”
果然,朱慈烜是连连摇了摇头,睥睨着孔德胜问道。
“兄弟叫啥啊?”
“俺叫孔德胜。”
孔德胜说道。
“还是圣人后裔呢?”
朱慈烜脸色微变,做出惊讶之色,心里却是后悔,特喵的,这怎么遇上孔老二的后人了?
看来,自个打算通过这个本乡本土的土着汉子,来获取点情报的办法,只能够告空了啊!
正当朱慈烜沮丧之际。
孔德胜却是义愤填膺了起来。
“什么狗日的圣人后裔,不瞒好汉爷们,这曲阜上下,也就特奶奶的孔胤植这龟孙过的还成,像是俺们这些穷汉子,平时过的苦的跟啥样,算个球的圣人后裔啊?”
“俺是巴不得恁们这些好汉来,把孔胤植那一家子给灭门喽,然后,分俺个几亩地,要是能再分俺个孔胤植家的丫鬟女子啥滴,那就更好了……”
听着孔德胜在这倒苦水!
朱慈烜是大喜啊,他仿佛见到了阶级弟兄似的,拍着胸脯朝孔德胜保证。
“兄弟苦的很啊,这山东的汉子,跟额们陕西的一样,没地受人欺负不说,还特娘的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这么的吧,兄弟额做主了,别说是一个婆姨了,那就是三五个,那也得给兄弟给弄到手!”
“真的?”
孔德胜眼睛都直了,又有些担心自个的身体能不能吃的消,他咽了口唾沫。
“好汉爷,俺看顶多两个就够了……”
“好好,两个揍两个!”
朱慈烜点点头,随之,又面露沉重之色道。
“不瞒德胜兄弟恁说,额们这些好汉,来山东那是要干劫富济贫哩买卖滴!”
“是吗?”
孔德胜那叫一个高兴啊!
搁他眼里,自个已经够穷了,劫富济贫济的就是他这种穷汉子!
只见他拍着胸脯说。
“那好汉爷,恁有啥要俺帮忙的滴没有?”
“要是有,俺一准给恁办妥!”
“好好,都是兄弟啊!”
朱慈烜点点头,随之,又扫了眼周围道。
“这官道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兄弟知道哪有僻静点的地吗?”
“有有!”
孔德胜在,随后便领着朱慈烜一行人,沿着田野一阵的走,摸到了一个破庙里面。
“好汉爷,恁要是劫富济贫的话,兄弟俺给恁先出个主意!”
一进来,孔德胜便朝朱慈烜嚷嚷了起来。
“但说无妨。”
朱慈烜说道,又板着脸道。
“不过,自家兄弟,叫什么好汉爷,只要拥护额们闯王的,那都是自家弟兄!”
“好好,兄弟。”
孔德胜连忙的点点头,又咬牙切齿的道。
“几位弟兄,要俺说啊,劫富济贫在这曲阜,首要劫的就是这个孔胤植这个龟孙!”
“这个龟孙,平日里盘剥乡里,就欺负俺们这些穷苦百姓,可谓无恶不作,而且他家中里,金山银山多了去了,劫了才能够多救济些穷苦百姓!”
“兄弟所言极是了,那就依你之见,额们兄弟们,先劫这个衍圣公府!”
朱慈烜大喜过望,一同过来的太监杜勋心中苦笑,活该你衍圣公孔胤植要被绑票,连你们孔家自己人都这么恨你,这么不得民心,咱这回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而孔德胜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面前,被自个推心置腹倒着苦水的闯王义军好汉们,竟然是咱们大明朝的燕王殿下,还有江南皮革厂的一众朝廷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