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陪殿下同去好了!”
张国维心情大好的情况下,顺口说道。
朱慈烜的脸,却是瞬间板了起来。
开玩笑,你特喵的一个文官跟着,万一把咱绑票的事,给捅出来咋办?
只听见朱慈烜摇头道。
“这便算了,老张,眼下中原的流寇已经成了气候了,这兵贵神速,万万不可耽搁了,你还是不要跟本王在这浪费时间了……”
“那,那好吧。”
张国维闻言,一阵的感动,心道,燕王殿下果然公忠体国啊。
要是大明朝的官员,藩王都能够跟燕王一样,那大明,何愁不兴?
“还有一件事呢,本王来了山东嘛,还要去拜见一下鲁王,还有衡王!”
朱慈烜继续说道。
又咬牙切齿道。
“这按理说,父皇他老人家,已经下令开放藩禁了,这地方的藩王,像是鲁王,还有衡王,分别有一万王府卫军的编制,可是呢?这李青山起义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练出来强军啊!”
“这个嘛……”
张国维脸色微变。
在山东境内,是有好几个大明的藩王的,其中有位于兖州的鲁王朱以派,还有位于青州的衡王朱由棷,以及位于济南的,属于比较的倒霉的一个藩王朱由栎。
这个朱由栎的运气可不太好。
朱由栎的封号是德王。
可惜的是,这位德王的运气,真心不是太好啊,因为崇祯十二年的时候,济南城被多尔衮给攻破过一回。
在当时,济南被屠城了。
大明湖水都被染红了。
而当时的德王被鞑子给俘虏了,后来不知死活,于是乎,朱由栎便继承了王位,不过此君骨气不足,历史上当了汉奸。
可惜的是,鞑子那可真的是一点也不讲规矩啊。
竟然在顺治五年的时候,又把他给杀了!
原本的话,位于山东的还有齐王还有汉王朱高眴两个藩王,可惜这俩货眼下都已经被废掉了,眼下,山东只有这三个藩王……
不过,对于这三位藩王嘛。
张国维可谓是一言难尽。
德王不说了,朱由栎那是个倒霉孩子,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来看,是轮不着他当继承王位的,本身上没什么钱财,何况济南城被鞭子打破过一回了,城也被屠了,王府也被鞑子给抢了个干净。
在这样的情况下。
朱由栎即使是有心,也无力(钱)去募兵……
至于青州的衡王嘛!
那就有些那啥了,愣是一点钱也不值得花,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募兵多少。
据张国维了解,也就是鲁王朱以派还好点(相对于那德王与衡王而言)——鲁王位于兖州,李青山就在边上,所以鲁王倒招募了五千人,根本没有达到万人规模。
“殿下,莫非这藩王不招募兵马,还有过错吗?”
张国维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了!”
朱慈烜一拍大腿!
“这身为藩王,身为太祖高皇帝的子孙,在如今咱们大明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不得主动的,挺身而出,募集兵马,好扞卫我大明朝的江山?”
“难不成,他们这些藩王,平日里享受亲王之待遇,到了乱世,也不为大明出力?”
“那要真是如此,还要他们这些个藩王作甚?直接的把他们的王爵给革除了,倒能为我大明朝省下些钱粮,用来赈灾或是养兵!”
“这……”
张国维额头冒汗,朱慈烜说的话,着实是有些吓人啊。
如果朱慈烜是个文官的话,光凭他刚刚的这一番话,就足够治朱慈烜一个陷藩的罪名了,好在,朱慈烜那可是咱大明燕王,当今皇帝的嫡二子,上有皇帝罩着,手上有握着五万雄兵。
放眼整个大明朝,没人敢治他的罪!
不过,朱慈烜是藩王没人敢治罪,可是他张国维就不同了啊,他不过是个文官而已,陷藩这个罪名忒大了,能够把他给压死。
所以,他额头冒汗着,嘴里面赔笑着道。
“燕王殿下,既然这样的话,那臣就速速的回京去了,这山东之事,臣就不再过问了!”
“嗯。”
朱慈烜颔首。
随之,二者又客套了几句,张国维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当后者离开之后,门外候着的江南皮革厂提督太监杜勋走了进来,一进来,在行礼过后,刚刚搁门外听过朱慈烜与张国维对话的他,便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朝朱慈烜问道。
“殿下,您莫非真的要动鲁王还有德王以及衡王?”
“什么啊!”
朱慈烜翻了个白眼,他撇了眼面前的杜勋道。
“本王无非是扯些东西,好把张国维给吓的远远的,好不影响咱们动衍圣公,不过,你既然也问了,那本王也就明说了,说起来,父皇他老人家确实没这个意思,不过,本王对于这些藩王,还是有些个不满的!”
来的路上,朱慈烜原本倒还真不打算收拾一下山东的几个藩王!
可是,当察觉到,这李青山起义附近,竟然足足有三个大明的藩王之后,朱慈烜就有些愤怒了!
三个藩王啊,特喵的,尤其是位于兖州的鲁王。
特喵的,李青山就在你家附近闹起义了,你竟然还只招募了五千的王府卫军?
德王朱由栎家里,被鞑子劫掠过一回倒也罢了。
可是你呢?
家里可没让鞑子给祸害啊,传承了两百多年的王府,那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招募一万精兵,绰绰有余啊,可是您呢?只招募了五千人不说,连些好些的装备都不舍得购置——朱慈烜是做军火生意的,鲁王朱以派那是连一杆火铳都没买,而藩王又不能自制火器,可想而知,这个朱以派手下的兵马,装备是多么的垃圾……
想到这,朱慈烜便对这位爷爷辈的藩王生不好感。
一旁的杜勋闻言,只感觉一阵的头疼。
“殿下,您来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只收拾这个衍圣公家,怎么现在连鲁王藩王也要收拾了?这德王还有衡王,那可都是您的王叔啊,而这个鲁王,那虽然跟属于远房亲戚,可按辈分,那可是您爷爷啊……”
“爷爷怎么了?”
朱慈烜眉头一挑。
“爷爷犯了错,那当孙子的也该批评!”
“何况,杜勋,像咱家这种帝王天家,甭说是这种传了十代的远亲了,就是亲兄弟,那也是该下手就下手,就是亲爹,那也是说杀就杀的,他一个远房的王爷爷,算个毛线啊?”
“呃……”
杜勋不敢说话,心里却是犹豫,这话要不要上报给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