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花费,确实是有些大了。”
朱慈烜忍不住皱眉了皱眉。
确实啊。
修这么一条铁路的花销,确实是大的很。
想到这里,朱慈烜不由的,将自己的目光,扫向了殿内的高宏图。
高宏图是大明朝的首辅,同时呢,也是户部尚书,财政的事情,是归其管辖的,只见到的朱慈烜,是朝其询问道。
“首辅,我大明朝今年的财政亏空,会有多少啊?”
“陛下!”
一提到这茬,高宏图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但只见到他,哭丧着张脸,朝朱慈烜说道。
“陛下,我朝的财政,今年确实是亏损的厉害啊。”
“何以见得啊?”
朱慈烜皱眉问道,只听见高宏图,苦着脸说道。
“陛下,今年的亏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往真主那边,砸进去了那么多的银子,而且,收效还甚微。”
“同时呢,今年的进出口,也比往年,少的多了。”
“这关税,也减少了许多。”
“今年光是,明面可见的亏空,就至少落下了六千多万两银子。”
说到这,高宏图顿了顿语气,补充道。
“这还是建立在,我朝从真主世界,弄过来几十万少女,然后按照一个一百两银子,卖到民间做女奴后,才落下的亏空。”
“而这几十万少女,能不能弄来,尚且未知,就是弄过来了,能不能卖的了一百两这个价钱,也尚且未知。”
“毕竟,这个量太大了,我大明朝虽然广大,但也不至于,能一口气吃下,几十万女奴!”
“这倒是啊。”
朱慈烜感慨一声。
几十万女奴,一下子投放到市场,别说是一百两了,五十两都不见得能卖出去。
可一直养着,慢慢卖也不是个事——毕竟,慢慢卖,养着这些中东少女,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啊。
只见到,朱慈烜是微微皱眉,然后扫视着,他殿内的诸臣们,张口说道。
“今年的亏空,确实是大了一些,倘若要赶在明年之前,修通到乌拉尔河,甚至是伏尔加下游的铁路线,这花销就更大了。”
“这条铁路,得花多少银子吧?”
说到这,朱慈烜看向了张国维。
张国维赶紧拱手,然后回答道。
“皇上,至少得花费个五千万两银子。”
“怎么会这么多?”
朱慈烜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条铁路,怎么这么花钱啊?
要知道,大明朝修了一条,以西安为起始站,一直绵延着君士坦丁堡的铁路,才花了两亿多两银子啊。
而这条铁路,可是有两万里长的啊。
呃,平均一里也就是一万多两银子。
从伏尔加河,修建一条连接欧亚铁路的支线,怎么着,也花不了几千万两银子吧?
这有这么远吗?
“这条铁路的长度,那么长吗?”
“长倒没是没有五千里长。”
张国维赶紧摇头,他皱眉,朝朱慈烜说道。
“只是,长义不长,并不代表,其修建的成本,就低了。”
“陛下不知啊,这条铁路,他沿途所经之处,是没有什么人烟城市的。”
“工费颇高不说,所需要的各种物资,也只能够,从各地转运。”
说到这里,张国维解释道。
“皇上,可知为何,我大明朝修的这条欧亚大铁路,贯穿东西,长达两万余里,却那么短时间,就通车了,而且花费还少?”
“朕对于这个,还真不太清楚。”
闻言朱慈烜解释道。
是啊,他真的不太清楚,毕竟,当初修铁路的时候,他也没现场监工啊,对于里面的细节,就更是一知半解,悉数由臣下们去负责了。
闻言,张国维只好,耐心的朝朱慈烜解释起来了,里面的具体的情况。
只听他说道。
“皇上有所不知,这条直达君士坦丁堡铁路,他修的时候,要容易的多,他是东西,多点同时进行施工的。”
“在堪探过地形后,确定了路线!”
“从奥斯曼国,波斯国,还有中亚的秦王国,晋王国,还有西域,然后直到我大明朝境内。”
“都是派人,在当地修建铁厂,制作铁轨,然后枕木,碎石,然后筑路的。”
“而且,当地也都有足够之人口,人力资源充沛,所以筑路之时,花销也少。”
“另外,倘若是当地,无法建铁厂,也可以派人,预先在路基上面,夯实土地,堆上土石,然后在监工的督促下,将枕木铺设好,等铁路修到这里后,直接铺上铁轨,就可以把路修好了。”
“再者,沿途所经之处,也没什么大江大河,就是有,也不难解释运输问题,遇到山高路远,便直接绕路就行,而不是开凿山石。”
“如此,才使得筑路之成本大减,没有花费太多的银子。”
“平均筑路,只花了一万余两一里而已!”
“那修这条到伏尔加河的路,为什么成本会高?”
朱慈烜问,怀疑是有贪官污吏敛财,张国维则只好苦笑着解释道。
“皇上,此地一没有人,二是地形稍显复杂,太过于寒冷了。”
“第三嘛,是沿途河流太多。”
“再者,朝廷的工期,也抓的紧啊。”
“陛下,明年真主世界,就要发起反攻了,届时,甭管怎么说,这条铁路,还是要修好的吧?”
“而倘若要修好这么一条铁路,工期这么短,而且,动力还那么紧张,得花销多少银子,才能够修成?”
“可是……”
朱慈烜脸色微变。
“人力就不用担心。”
“这个成本也可以省下来,西伯利亚劳改营那么多人,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去修路好了……”
朱慈烜说道。
“至于别的嘛。”
“成本还是要削减。”
“今年的亏空这么大了,得省下来一些。”
“皇上,怎么个削减法啊,这已经是按低标准估计了,倘若再削减,那这铁路,质量恐怕就过不去喽。”
“质量还是要严格把控的。”
听罢,朱慈烜板着脸说道。
质量肯定是要抓严了,花这么多银子,修一条铁路,倘若没几年就坏掉了,那也忒亏了吧?
只见朱慈烜思考片刻后,说道。
“这么的吧,朕有一计,可以省下一半的支出。”
“什么?”
众人不由的一惊,诧异的看向了朱慈烜,只见到,朱慈烜笑呵呵的说道。
“这条铁路,不必修成复线,只修一条就行了。”
“这,这怎么能行?那运力可就要大减了啊。”
张国维皱眉说道。
朱慈烜却是笑道。
“有一条路,便不错的了,哪还管的了这些啊?”
“而且,先修一半,倘若想建成复线,大不了将来,等财政宽裕之时,再行修建就是了。”
说到这里,朱慈烜顿了顿语气,又说道。
“这么一来,少了人工,修成单线,大概花个两千万两,就差不多了吧?”
“皇上,应该差不多……”
张国维说道。
而朱慈烜则一拍桌子,算是拍板决定了这,他说道。
“那就这么着。”
“这么做好了。”
“修一条单线的。”
朱慈烜这边,刚刚决定好修铁路。
电文送到了位于乌拉尔河边上的孔有德那里。
孔有德看着手上的电文,不由的苦笑一声。
好嘛。
这仗还没开打呢。
他手底下的人,就又要变成工人了。
变成修铁路的工人。
他自己也成了包工头,要负责修建这么一条支线。
这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不过,朱慈烜的旨意既然下达了,他自然也是要,好好办事的。
就在他,准备吩咐手底下的人,去预备修路之际。
外面,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旋即,但见到曹尔玉,进来禀报道。
“大人,土尔扈特部派来了使者。”
“土尔扈特部?”
听罢,孔有德不由的眉梢一扬。
心说,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他皱眉问。
“这个土尔扈特部是?”
“他们是蒙古人,原本是卫拉特蒙古的,后来被准噶尔汗国的巴图尔珲台吉,给赶到了伏尔加河下游游牧。”
“眼下,看我大明天朝又强势了,又蓄势要攻打罗刹国。”
“他们就主动找上来投奔了。”
“哼。”
听罢,孔有德顿时冷笑。
“这群家伙,之前不见他们,向陛下朝觐,现在倒是想起来了。”
“这是大难临头才想起我大明朝啊。”
“可不是嘛,他们之前,可都是一直抱罗刹人的粗腿的。”
一旁的众人纷纷点头。
这个土尔扈特部不是别的,就是后世历史书上,提到的那个清朝的土尔扈特部东归里面所提及的那个土尔扈特部。
他们早在二十年前,被准噶尔汗国的巴图尔珲台吉,给赶走了,然后一路过中亚,进入到了伏尔加河下游,和乌拉尔河附近开始继续游牧。
而在这个时空,罗刹国的军事力量,可是雄起了一阵子的。
所以,他们就又抱上了罗刹国的大粗腿。
成为了类似于罗刹国藩属的存在。
而这么一个,蒙古部族势力,也一直没能够引起大明朝,及眼下的各方势力的注意。
在这样的情况下。
土尔扈特部,就给罗刹国当了几年的狗。
不过,随着西伯利亚那边,罗刹国节节败退。
同时呢,大明朝的西伯利亚劳改营,孔有德已经兵临了乌拉尔河东岸。
在这个节骨眼上。
倘若土尔扈特部大汗,书库尔岱青还没看出来谁强谁弱的话。
那他干脆,找块砖头,把自己拍死好了。
因此,书库尔岱青,是毫不犹豫的就向这个孔有德,派遣过来了使者,想要经他,向大明朝的洪德天子朱慈烜,表达自己的归顺投靠之心。
当这个被书库尔岱青,派过来的蒙古使者进入到孔有德的帐篷里面后。
这个蒙古人赶紧扑通跪了下来,开始行礼,一边介绍着来意,嘴里面,对大明天朝,更是恭维至极。
表达着他们,要跪下当狗的决心。
孔有德是听的懂蒙古话的。
实际上,他麾下懂蒙古话的人,多了去了。
不只懂蒙古话。
满洲话,他们也会说,朝鲜话也会一点。
毕竟,西伯利亚劳改营之前,可都是大清国的满洲主子们的奴才,而他们当中,又有那么多的蒙古人,还有朝鲜人。
所以,这几门语言,多多少少,还是会了解到一些的嘛。
“我大明天子,可不仅仅是大明天子,还是蒙古大汗!”
孔有德凝视着面前的这个蒙古人,用一口流利的蒙古话,提醒他道。
后者的脸色,顿时是大变啊——能不变嘛。
如今,孔有德提这个蒙古大汗,就是在发难于他们啊。
因为土尔扈特部,本身就是蒙古世界的一部分。
可这个蒙古世界的一部分,竟然不早早的,去投奔蒙古大汗朱慈烜。
去朝觐,送上九白之贡。
送上些蒙古美人,骏马,皮毛也就罢了。
反而一直呆在罗刹国这边游牧,不只游牧吧。
还给罗刹国当狗。
这不就是妥妥的背叛了蒙古大汗。
背叛了整个蒙古世界吗?
一时间,这个蒙古使者,脸上豆大的汗珠是一个接着一个滚落在地。
“我们,我们土尔扈特部,消息闭塞,一直不知道这些,再者,当初我们离大汗远,而离罗刹近,所以,不得不受罗刹国的要挟,以至于……”
这土尔扈特部派出来的使者,哆嗦着,组织着语言,解释着情况。
对于他的解释。
孔有德却是冷笑连连。
似乎根本就不信。
好吧,这些解释,实际上也说的过去,毕竟土尔扈特部之前,就是呆在罗刹国眼皮底下,倘若不听话,暗通大明朝,阿列克谢一句话,浩浩荡荡的罗刹国哥萨克,就直接的灭了,连火绳枪都没多少条的蒙古人了。
但是,孔有德现在是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不是,他不过就是借题发挥而已。
他是借题发挥,让土尔扈特部出人出力,帮他干活的。
只听他冷笑着,操着蒙古话道。
“你以为,我会信了你的瞎话?”
“哼哼,你们分明是在狡辩。”
“你们之前,为罗刹人可是提供了不少的助力啊,帮他们暗害我们弟兄……”
“冤枉,冤枉,绝对没有。”
这蒙古人明显被吓住了,赶紧摇头否认。
“罗刹人哪有的着我们啊,我们又不是太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