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朱慈烜正吩咐着这些。
外面,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但只见到,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有些湿的朱纯臣,迈步走了进来。
一进来,他一脸胖脸上,还堆满了笑容,朝在场的众人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这今日肠胃有些不甚舒坦,让陛下,还有诸位见笑了……”
“成国公!”
朱纯臣一进来。
朱慈烜威严的声音,旋即就响彻在了会议厅内。
吓的他是一哆嗦,差一点,就又窜出来了。
他战战兢兢的看向朱慈烜。
“陛下,您,您这是?”
这时,朱纯臣见到,殿内的诸臣们,也是一副看死人的模样,看着他。
就连好朋友陈新甲,也一副对他鄙夷至极的表情,仰着头,用鼻孔瞅着他。
“朱纯臣,你可知罪?”
“罪?”
朱纯臣愣住了,他心说。
自己犯了什么罪啊?
不过,这时,他由于肚子里面,又翻涌起来,噗哧一声,一股恶臭传出,他赶紧扑通跪下,然后捂着肚子。
“陛下,臣,臣是有罪,臣不该在如此恶劣的朝会上,管不住自己这肚子,但是,这常言道,人有三急,陛下您不让臣出去,让臣坐下看这个文件,臣也没有办法,一时忍不住了而已,陛下恕罪,恕罪啊……”
“朕让你认的,是这个罪吗?”
朱慈烜拍起来了桌子,有些恼火——这个朱纯臣可真够精的啊。
就会避重就轻。
东拉西撤的。
朱慈烜都给他机会了,让他认罪,可是这货呢,扯来扯去,就是不肯认罪。
他刚刚已经看过文件了,上面关于他的罪行,已经写的明明白白,白纸黑字的,这货竟然还死不承认?
朱慈烜好心给他一个,自首的机会,他可倒好,竟然辜负了朱慈烜的一片好心。
这下,朱慈烜是大怒。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来落泪了,你在南洋的种植园里面,那些个奴工,是怎么回事?”
“陛下,臣,臣怎么不知道这事?”
朱纯臣顿时慌了神。
他确实不知道这事啊。
刚刚的文件,他也没看——他看到一半,还没看到自己那点的时候,就已经肚子里面,翻江倒海,扛不住了,屎意汹涌,朱慈烜又不在这,那些个锦衣卫又看的死死的,朱纯臣哪有功夫看文件啊?
全部精力,都用在跟自己的扩约肌作斗争了。
现在,自然是一脸的懵逼。
至于种植园的事,朱纯臣就不知道了,他在南洋的种植园多了去了,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个。
哪管的过来啊?
这些种植园,一部分承包出去了,一部分是他手下的人在管,还有一部分,是被朱纯臣的亲族们在管。
这里面的事,朱纯臣哪知道?
他只知道每年坐收银子就是。
“刚刚的那文件,你没看?”
朱慈烜诧异的扫视着朱纯臣,问。
他发现,朱纯臣这货好像真不知道自己犯下的罪。
“不知道……”
朱纯臣说。
“成国公,你好生看下来!”
张国维看不下去了,翻出来了那页描述他南洋种植园使用奴工的内容,让朱纯臣去看。
这一看,朱纯臣瞬间脸色大变——这奴工案虽然只看了个开头,但他也知道,这肯定是大案。
自己牵扯到这案子里面。
这还能落得好。
他朝朱慈烜道。
“陛下,此事绝对跟臣无关,臣断然不知道此事!”
“这件事,跟臣扯不上关联,要么是有人陷害臣,要么就是底下的人在瞎搞,在欺瞒臣……”
“种植园是你的,管事的也是你的人,你每年也从种植园收银子,你不知道这事??”
朱慈烜拍着桌子,朝朱纯臣问。
“不知道啊!”
朱纯臣十分坦率道。
他略显尴尬,朝朱慈烜说。
“陛下,臣的种植园,有一千多个呢,我大明朝也就是一千多个州县,陛下您对下面的县,了解有多少?臣对这些种植园,了解便有多少,臣已经一年多没去南洋了,这些种植园内,只是收些电报在管理,臣不过是坐收银子,臣这么多家业,哪会一个一个的去经营这些种植园?”
“这也管不过来了!”
“不信的话,陛下可以去查一查,臣这一年来与南洋地区电报往来,看看有没有牵扯到此事!”
“还可以查一查,臣平日里,有没有管过这种植园的事……”
说到这,朱纯臣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是逼急了,他朝朱慈烜说。
“而且陛下,臣连这些种植园都没去过,如何会牵扯到这个奴工里面?每年种植园交上来的银子,也不比旁人的种植园多多少?臣既然不赚钱,干嘛要请这个奴工?”
“这个……”
朱慈烜看了眼黄鹤,黄鹤略有显尴尬——这些他还没来得及查呢。
毕竟,朱慈烜要的东西,太仓促了,他哪能查的这么快。
而旁边的众臣听朱纯臣说到这。
也大概明白了,这家伙应该是真不知道。
毕竟,他连南洋都没去过,种植园更没有亲自管理,也管理不过来,最重要的是,这货对于经营买卖,完全就是放养的模式,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产业,使用奴工赚的那些个差价,也没进他的腰包,他干嘛要从事这非法买卖啊?
十有八九,是底下的人擅自为之。
而朱慈烜也看出来了这些,他笑呵呵上前,想要将朱纯臣给扶起,可这货不争气,又窜出来了一股臭气。
朱慈烜的脸瞬间阴了下来。
“成国公看来是被冤枉的,不过,御下不严,也是罪,罚俸禄一年,再交些罚款好了!”
“以后不要光顾着收银子,也要管好手底下的人!”
“是是是!”
朱纯臣赶紧说道。
陈新甲则也笑呵呵的站起身来。
“我就说成国公是被冤枉的嘛,果然,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成国公这件事,可能是被冤枉的,可是成国公在南洋那么多种植园,又是哪来的啊?”
陈新甲的话音落下,张国维却话锋一转,问到了要害之处,朱纯臣顿时傻眼,他尴尬一笑,看向了朱慈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