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辰映雪在躺在阁楼上,眼睁睁地看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在思索。
这时,脑海中响起了天道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说,这是你哥哥使用的移宫大法。
移宫大法?
北辰映雪不懂。
他当然不懂了。
系统说,这是源于西域的一种邪门歪功,早于一百年前就失传了,但是,从目前哥哥的施展状况的来看,又现世了。
系统说,这种功法的施展需要施展者功法强大,且还需要有千千万万的信仰者输送信仰力,在强大的信仰力的作用下,才能将人或物事通过“传送阵”传送出来,外人不了解的还以为是召唤,其实则不然。
只是……
系统也不明白,他哥哥怎么会的这种邪法。
北辰映雪听后并没有觉得奇怪,他觉得自己都有了系统这种奇怪的东西,那别的就不以为奇了。
他现在糊涂的是,召唤出来的人怎么会是安禄山?
难道安禄山是哥哥的顶头上司,光明教总舵的舵主。
系统说,是的,安禄山就是光明教总教的教主。
在河北范阳,安禄山普及了他的光明教。
并且,随着光明教在河北的普及,如今光明教已发展到了整个东北。
但凡安禄山权利所及的地方,都兴起了光明教。
北辰映雪知道,安禄山现在权大势大,坐拥河北与东北和渤海三大军镇,势力如虹。
这么说,安禄山真是光明教的总教主。
是的。
系统说,你哥哥的河西光明教只是其下的一个分教。
……
安禄山驾驭着“族魂之眼”的巨臂,呼啸着打向安思顺。
他对安思顺这个人恨之入骨,纵然他是他的堂哥。
可是天天在皇帝面前告他黑状的人还佩是他的哥吗,他恨不得一棒将他打死。
巨臂,呼啸而出。
安思顺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安禄山居然能从那血柱里出来,更没想到,安禄山居然一出现就抢占了制高点,夺取了这里的重中之重的至上武器“族魂之眼”。
眼看着族魂之眼的巨臂向他打来,他只有逃的份。
纵然他也功力高强,但在族魂之眼的巨臂面前,一切人力都是渺小的。
溃不成军,但他还想顽强抵抗,毕竟这是致死光明教的最佳时机。
但是,又一幕令他大吃一惊的情况出现了。
轰然间,北辰堡的城楼上出现了密压压的人群。
不,那不是人群,那是军队,那是安禄山的军队——范阳军。
范阳军如洪水一样冲上城楼。
而带头之人是那么的熟悉,嗯,这不是安禄山的军师“严庄”吗。
确实是严庄。
严庄早率领他的军队葳在北辰堡城楼下的地堡里,只待安禄山出现。
看来他早知道北辰寒江会祭起他的光明枪,召唤出光明神安禄山。
此时看到安禄山出现,他当然要吆喝着他的军队蜂拥着出来护驾。
一时之间,喊杀声冲天盖地。
……
安思顺只能誓死一搏。
这是他的河西地界,岂能外人在此撒野。
再个,他安禄山也是大唐军,他就不相信他安禄山真的就敢在他的地盘上造起反来。
他还真希望他早点反。
若此时反,反倒远离了他安禄山的老巢,正是围攻的好时机。
他宁愿早日为国家除害。
“那就让我当个试金石吧,试试这个安禄山是否真的造反。”
他顽强抵抗。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安禄山年轻有为,且功力高强,更还有更多的大唐军权的魂气为其挟持为其所用。
在这个大唐世界里,权力就象征着功力,因为功力是可以借助于大唐的“帝王之气”的网络而获得给养的。
权力越高,大唐帝王之气的魂气供应越足。
魂气供应越足,修炼起来就事半功倍,所以功力就越强。
更何况,此时的安禄山还驾驭着族魂之眼。
转眼间,安思顺和他的河西军就土崩瓦解,不得不退出北辰堡。
北辰堡又重新回到了光明教人手里。
……
安禄山一举挫败了安思顺,说实话,若不是顾及他安思顺还是朝廷命官,他早一掌解决了他。
向来,这位堂哥都在皇帝面前告他的黑状,令他耿耿于怀。
现在他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什么什么,敢说我要造反,我能反吗,我凭什么反,我是皇帝的干儿子,更有杨贵妃这个干妈妈来暧昧,我凭什么反?”
“我左搂右抱,我前呼后拥,我趾高气扬,我凭什么反?”
“你安思顺就是嗐咉咉,就是见不得我的好。”
“我好歹也是你的弟弟啊,你这个蠢猪。”
……
北辰寒江大喜,召唤成真,他居然召唤到光明神安禄山。
面对光明神安禄山,他一百个一万个的佩服和尊敬,甚至五体投地。
他直接匍匐在地,无比感激地欢迎他这位崇敬的大帅。
两个月前,若不是这位大帅慧眼识英雄,在他北辰寒江将死的边缘将他救起,只怕他早已化为腐尸。
他清楚地记得,在刽子手举刀要斩他头颅的那一刻,一个臃肿的胖子却大喊一声“刀下留人”,然后亲自上来扶他起身,亲自为他解去绳索,亲自为他端来热水清洗身上的伤口的血污,那一刻,他北辰寒江是多么的感动。
一个大帅,三军大帅,整个朝廷的大红人,连皇帝李隆基都要让他三分的大帅,却居然为了他这样一个下人,一个待死的囚犯,而这样的屈躬毕节……
能不感动吗,能不感恩戴德甚至奉献自已一生吗!
他匍匐在地,恭迎光明神大驾光临。
然而,就在他激动不已的时候,意外的,安禄山却大喝一声,“将他北辰寒江给我绑起来。”
北辰寒江懵了,不知道自已哪儿犯了错?
难道自已为他安禄山建立起了数万人的河西分教还不够吗?还不算立功吗?
他在心中急呼:“为何要绑我?”
但口头上,他不声不吭。
他就是这么坚强。
尊敬安禄山,信任安禄山,他相信安禄山的一切做法都是对的,是有道理的。
果然,安禄山绑他是有道理的。
安禄山拍着他的肩膀说:“不是我不保你,实在是你义气用事,不该因私而杀了那河西先锋官啊。”
因私?
因私!
北辰寒江感到惶恐。
这话好有道理,又好像完全没道理。
他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晕晕的不知道错在哪里?
不就是忠心耿耿吗,何至于此?
安禄山惋惜地说:“这个罪名是成立的,是罪大恶极的,你北辰寒江理应问斩。”
北辰寒江无话可说。
从来,他对安禄山的话都像圣旨一样……
他心中的安禄山是神圣的,是不可动摇的。
临被开斩的那一刻,他北辰寒江才算是弄明白了,安禄山这是——弃卒保帅。
因为安思顺又集结他的河西军卷土重来,这回还喊来了安西军的“高仙芝”。
安西军,那也是猛虎一样的军队啊。
两大军团将北辰堡团团围住。
安禄山只能弃卒保帅了。
……
弃卒保帅,就斩他北辰寒江吗?
北辰寒江心中淤气淤结。
哈哈,当真那个狠啊。
但他北辰寒江却不怪他的大帅。
因为路是他选择的。
他甚至在心里安慰自己,因为自己的死,光明教保住了,北辰堡保住了,南宫寨保住了,甚至有朝一日,光明教在河西地界大放光彩。
那时,他将不辜负他的事业。
……
安禄山,还有他的军师“严庄”,以及一些随军师提前潜伏来的东北军,彻底控制了北辰堡,而堡内,上万名光明教徒也归他安禄山指挥。
北辰寒江这个功劳太大了。
但是,没人感谢他,他只有死路一条。
谁让他选择了这条路,谁让他把安禄山的光明教当作事业。
兄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女人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母亲也可以没有,因为事业。
但是,当事业没有的时候,他又因为了什么。
他彻底地垮了。
孩子“狗蛋”死了,没有打垮他。
兄弟死了,头被砍下,没有打垮他。
女人的头颅被砍下,死了,没有打垮他。
甚至,母亲的头被切下,他也没有被打垮。
但是,事业,当事业没有时,他真的垮了。
垮了,垮了。
仿佛进入漫长的黑夜,奄奄一息。
奄奄一息,他又疯了。
疯了。
疯了。
疯了也被架上了断头台,七月十五日问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