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寒江看着这美妇,这个自称为女王的美妇。
这个美妇居然要杀安西大帅高仙芝!
北辰寒江看着这女人,只觉得自已要被奴役的感觉。
不答应,那是不可能的。
答应,那更是不可能的。
自已是大唐的一员,虽然只是东北军安禄山手下的一员将领,但好歹也是个军人啊,军人,岂能杀自已的顶头上司,且是大帅。
美妇的眼睛依然寒冷的死死地盯着他,而手,却还在他身上抚摸。
那岂是抚摸,简直是威胁,胁迫,不答应,随时死。
死,不可怕,怕就怕在自已取不回佛虫,救不回妹妹,救不了结拜的两个小光头,挽救不了北辰堡和光明教。
“不答应,就是死。”美妇抚摸的手猛然一停,停在北辰寒江双腿之间。
北辰寒江陡然觉得身子一挺,直了。
是眼睛直了。
这,玛卡。
美妇的手在那里停了下,然后条件反射的针扎一样缩回了手,浑身大大的一个激灵。
激灵。
却激灵灵地看着北辰寒江,好似越看眼睛越泛亮,越来越,越来越,好像他北辰寒江头上正戴着什么。
“是绿帽子吗?给别人戴的?”北辰寒江云里雾里的。
好久好久,美妇看似平静了,又开始上前来摸他的胸膛,喃喃地说:“你真的好像他,你说,你是不是他的儿子?”
什么归什么呀,北辰寒江想嗤之以鼻,但没敢,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像,这么英俊,且,性格也同样的像,这么的坚定和无耻。”
无耻?!
北辰寒江真想质问这美妇,无耻是亵渎了你吗?
美妇抚在北辰寒江身上的手开始不再那么冷了,渐渐地,热乎起来,且眼睛里的光越泛越亮,不像先前死人眼那样,居然再一次重复了先前的话:“凡进我墓室者,皆为有缘人。
不论你是不是高仙芝的儿子,只要你在本王面前立下心魔大誓,十年内替我斩杀了高仙芝,我就放了你。”
“切,这是情杀呀。”北辰寒江不得不对这女人刮目相看。
但是,面对死亡,他不得不敷衍。
救妹妹要紧,拿到破解奴隶蛊的佛虫要紧。
先敷衍,再套出佛虫。
北辰寒江于是假装发誓:“我北辰寒江愿意以心魔起誓,十年内替女王您报仇雪恨,斩杀高仙芝。”
“很好,很好,”美妇笑逐颜开。
却又突然面情一冷。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
就听她冷森森道:“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
北辰寒江一愣,真想说,我就是想来拿佛虫的,但是,这话能说吗,不可能。
他眼睛一闭,就算出这女人在套他的话。
“纵然这般地将我看成了他的情人或爱人高仙芝,居然在我下身摸到,居然还能收放自如地拿话套我,真不简单。”北辰寒江思忖。
北辰寒江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了美妇身后那一圈墓室挂的干尸,问:“那些尸体都是进入这墓室而又没答应你这要求的人吗?”
美妇点头,道:“当然是了,不替我斩杀高仙芝的人只有死。”
“那他们何不假装答应呢?”
“假装答应也是死。”
“你怎么分清假意还是真意?”
“当然分的清了,但凡进入这里的人怀有同样的一个目的,答应替我杀人后,他们就蹬鼻子上脸向我提要求,这个要求千篇一律,所以我只有杀了他们。”
“那我也是有目的的,甚至也可能和他们一样,那不是说,我只要一张口,就死定了。”
“很有可能,所以要想活着,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口。”
“那我不就白来了吗?”
“那你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北辰寒江想了想,还是坚强地说出来,不可能不说,但是,说出来却又变了味,只听他说道:“我是来向你取奴隶蛊的。”
他隐瞒了自已实际上是来取破解奴隶蛊的,这也许与别人的不同。
美妇觉得诧异,问:“奴隶蛊外面不是有吗,何必进到这里来?”
北辰寒江道:“我是被他们发现了,才被追到这里来。”
美妇冷笑,可能是她不想说破他的谎言,道:“好,就算是吧,那你说,你要奴隶蛊有什么用,难道你也是那吐蕃的王室,或者是吐蕃的奴隶主,想用它控制奴隶?”
北辰寒江不急不慌,一字一板地说道:“不,我是大唐人,我又怎么会学吐蕃人那一套,那样太不道德了,我只是想用它救我妹妹。”
“你妹妹怎么了?”
“它被人下了奴隶蛊,脑门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可怖的虫子。”
美妇听到这话,顿时一愣,吃惊地道:“这么说恭喜了,你妹妹是个万里无一的玄阴之体!”
“你怎么知道?”北辰寒江问。
美妇道:“玄阴之体是培养奴隶蛊的最好宿体,越是高级的奴隶蛊,越需要找这种玄阴之体来培植。”
说着,那美妇突然一把捏住了北辰寒江的脑壳,厉声道:“你是不是来寻找佛虫的?”
“佛虫?什么是佛虫?”北辰寒江故意大吃一惊。
美妇怒了:“还不承认,你想用佛虫救你妹妹?”
北辰寒江矢口否认:“我可不知道什么佛虫不佛虫,哦,佛虫到底是什么?”
美妇不答。
北辰寒江继续他的说辞:“我只知道,我妹妹活不了了,我要来捣毁这奴隶蛊的老巢,让它们从这世上消失,再不能害人。”
“志向好伟大哟,”美妇假意地拍起手来,越拍脸越垮,厉声道:“得我佛虫者只有死,就如这墙上挂的那些干尸一样。”
哗,一掌劈来,却是要掏心。
“我要拿出你的心肝来看看,看你哪一句是真。”
北辰寒江坦坦荡荡,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果然,如先前一样,这女人的手在触到他身体时,再一次神经质地缩了回去。
“可能是我太帅了,也可能是这女人太坏了,”北辰寒江沾沾自喜,“我都帅,那高仙芝肯定比我丑。”
“马的,摸都摸了,你还要怎样,难道老子这身子就不值钱了?”北辰寒江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