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思回到了朔方阵营,一步胯上战马。
小耳朵浑身是伤,跪在马前,为自己先前的挫败而请罪。
阿布思手一招,让他近前说话。
小耳朵胆战心惊,双眼直盯着大帅的手,生怕他抽出刀一刀将自己斩为两断。
战场上,败了就是死,这是朔方军的铁令。
胆战心惊,幸好阿布思却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却小声在他耳边命令道:“按第二种方案进行,你与屠弥勒佯装败走,进入魔窟,务必助屠弥勒夺舍成功。”
“是。”
“记住,七月十五日我将再入禁地,里应外合,拿下湛卢剑,到时,湛卢剑与贪婪刀汇合,重塑我突厥帝国的帝王之树。”
“是。”
小耳朵一声答应,悄悄退出,隐没阵容里。
……
此时,屠弥勒的身体还扑在北辰图诚的背上,周身弥漫着血煞之气,拼命地施展魔功控制北辰图诚的身体,意欲夺舍。
北辰映雪在远处看得心急火燎,大声召唤北辰图诚醒来,但于事无补,北辰图诚好似中了邪一样,任由屠弥勒摆布。
心急如焚之际,耳边突然传来战鼓声。
战鼓声一停,阿布思骑着战马长枪一挥,指着屠弥勒命令众士兵道:“降妖伏魔,斩杀邪教,义不容辞,杀。”
杀。他长枪一抖,红樱飞在半空。
轰隆隆,三十铁骑再次出发,滚滚铁流直奔屠弥勒,要将他碾压。
屠弥勒正在对北辰图诚施展酷刑,猝然见大部队杀来,袖子一招,霎时,周围飞奔而来数十红衣袈裟的和尚,护在身前,却正是他带来的弟子。
三十铁骑如暴风骤雨,须臾杀到,一个照面,已有数名和尚倒地,但三十铁骑也死伤殆尽,身马异处。
屠弥勒哈哈大笑,冲阿布思大声怒骂:“好你个阿布思,原以为你与我一起加入魔族,共谋复辟突厥帝国之大计,想不到你竟然虚晃一枪,骗我上当。”
“呸”,阿布思大义凛然,指着天空中熠熠生辉的军魂大声道:“就你这帮妖孽还想诓我朔方军入魔道,也不想想我朔方军是何等的忠肝义胆。”
屠弥勒气得一头手一舞,一团血煞之气就打向远处的阿布思,狠声道:“好个忠肝义胆,别忘了,你可是突厥族,你的部落也是突厥部落,大唐纵然明里容你,背后还不是忌惮你反叛,你能有好下场?”
阿布思一枪挑落那团煞气,大声道:“我阿布思虽为突厥部,却感恩大唐,没有大唐皇上的不计前嫌,我也不会坐到大帅这个位子,所以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明着告诉你,我这就是将计就计,将你魔族一网打尽。”
听到这话,屠弥勒气得一口鲜血喷出,却是倒在地上,四脚抽搐,显然他是气得。
手下魔族赶紧将他扶起,这时,朔方铁骑又杀出。
屠弥勒勉强站起,祭起血魔。
阿布思冷笑着看向屠弥勒的负隅顽抗,走到仙霞门及众位被绑的正道人士面前,包括三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者。
下马。
他一一给众人松了绑,一一抱拳道:“得罪了,为了查清我朔方军中到底有多少人入了魔道,我不得不用苦肉计将你等捆绑。”
三大族的人如梦方醒,笑着恭维,说,“您这是应该的,你也是为了斩杀魔族,不得已而为之。”
仙霞门老祖,还有南宫听雨等人也早已看得分明,听的真切,早已知阿布思将计就计收拾魔族,先前的仇恨顿时烟消云散。
一时三刻,所有人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哪还有半点儿怨气。
阿布思指着负隅顽抗的魔族,冲南宫听雨的师祖道:“还请大师出马,助我朔方军团,斩了那恶僧。”
师祖二话不说,带上南宫听雨及众人,直逼魔族而去。
……
到了近前,师祖就要施展仙剑斩杀魔族。
却突然,她看到一个人从人群中冲出,手拿一把断剑冲向魔族。
“放开我弟。”那人冲上前去,指着正在夺舍的屠弥勒,厉声怒吼,然后,一剑挥去。
屠弥勒全力夺舍不能分神,这时他身后有弟子冲出,却也是一名和尚,手持一把大刀,一刀迎着那断剑挥去。
轰隆一声,和尚的刀魔气冲天,一刀竟然将那人的剑气逼退。
和尚看向那人剑上爆发出的气息,道:“原来你是我同道,还不快来入伙。”
师祖看的真切,是那人断剑挥出的是魔气,是黑色的魔气,难怪那和尚劝他入伙。
师祖施展仙剑就要将这一伙人全灭了。她已断定,那人纵然不是魔族也是魔功,都不是好鸟。
剑祭起,正要放出。
大弟子南宫听雨一把跪在她身前,拦住道:“师祖手下留情。”
师祖不知何意,瞪眼问怎么了。
南宫听雨指着那人说:“他是我表弟。”
“表弟?”师祖眉毛一皱,问:“是那个胆敢跟安大帅挑战,救你一命的那个表弟?”
南宫听雨点头,却是眼中含泪,哭泣道:“我也不知他为何刀中有魔气,可能是他一时之间中邪了,请师祖饶他一命。”
师祖脸一板,厉声道:“我仙霞门何时对魔族有过仁慈,莫说是你表弟,纵然是你亲娘,当杀得杀,当斩得斩,让开。”
“不。”南宫听雨双手挡在剑前。
师祖脸色更不好看了,剑一递,哗,南宫听雨的双手就被刺出血来。
“还不让开?”师祖又一声怒喝。
南宫听雨依然不让,任手上血洄洄流出。血流淌在剑尖,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啪,一个耳光扇过去,师祖再次断喝,“滚。”
但看到,南宫听雨执拗地没动身子,依然挡在剑前。
师祖正在发狠,却听到周边有人在唏嘘,“好奇怪呀,刚才那断剑上还是魔气,怎么这会儿又变白了。”
变白了?
魔气当然是黑色,或者血红色,而变白了,那就是魔气在减退,在变质。
她不禁向那使断剑的北辰映雪看去,果然也是一惊,“怎么才一会儿之间,那断剑上发出的气息已不再是魔气,而是灵气?”
白色,那就是灵气,不是魔气。
难道自己先前看花了眼?
霎时,她收了剑。
继续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