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耶道:“那你怎能不去,君叫臣亡,臣不得不亡,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阿布思愤然道:“我是不懂,但你爹爹懂,结果?”
显然,这是讥讽哥舒耶的话。
阿布思继续说道:“那不是助阵啊,那是借刀杀人,他们是要暗害于我和我的部族与铁骑。我当然是断然不听调遣了,于是他们就举兵来伐,你说,这是不是在逼我?逼我反叛。”
哥舒耶道:“就因为这,你就反了?”
阿布思道:“我能不反吗?我不反只有死路一条。”
哥舒叶义正言辞,盯着阿布思的眼睛厉声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相信我父亲当日也是这么教育你的吧。”
阿布思无言了,呆立在当地。也许他此时正想念着死去的老首长。
哥舒耶也黯然了,呆立在当地。
她也想到了父亲,也不禁,再次泪花连连。
诚然,她为伯父阿布思的反而厌恶,但细观他的处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父亲当初的死也是这种绝境啊,然而父亲却坦然处之,正气凛然,宁愿含冤死于狱中……”
“至死不叛大唐,至死不忘大唐的恩惠,这就是我可爱的父亲,伟大的父亲,但反观面前这个伯父,唉。”
“但不论怎样,我绝不容他反叛大唐。”
她劝阿布思道:“纵然再难,你也要像我父亲一样,尽忠尽节,纵然冤死在狱中,也决不做背叛大唐的事,落得一身骂名。”
阿布思哈哈大笑,气愤地道:“难道你要我像你父亲一样,屈死狱中?而她的女儿也流浪街头。”
冷笑,阿布思冷笑,道:“你父亲没有反叛,但又落得了什么结果,谁来为他同情,谁来为他诉冤。这么多年过去了,至今他的名声得不到恢复,臭名远扬。你说这还能让我不反吗?能让我屈服吗?你还觉得这不是悲哀吗?”
一连几句话,问得哥舒耶哑口无言,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和摇曳,她不想再失去一个亲人,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她斩钉截铁,大声地,慷慨激昂地说道:“值得,纵然没有好处,但最少确保了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人民不受妻离子散之苦。”
阿布思冷笑,也耻笑,“天下太不太平又怎样?难道要我一家像你家一样妻离子散,难道你现在这样子就好吗?难道这就是你父亲想看的结果和局面吗?他定然死不瞑目。”
阿布思冷笑,也耻笑,“天下太不太平又怎样,难道要我一家像你家一样妻离子散,难道你现在这样子就好吗?难道这就是你父亲想看的结果和结局吗?他定然死不瞑目。”
哥舒耶说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纵然我们再苦再难,只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那这死又算得了个什么。”
阿布思指着她怒吼:“你和你父亲一样固执,活该你一家要受苦受难、妻离子散。”
哥舒耶痛苦极了,说:“有些事是不能更改的,我们无法改变朝廷的命令,也无法改变自已的命运归宿,只能认命。”
阿布思愤怒:“这是他们逼我的!我不可能像你们一家那样绝情,生死不顾,我要活,我要反!”
哥舒耶想继续挽救伯父,但阿布思已断然不听。
最后他阿布思还说:“有你父亲的前车之鉴,我敢断定,这害我的安禄山日后必反,他必将和我一样的下场,走投无路,不得不反。”
哥舒叶问:“为何?”
阿布思说:“因为他和你父亲一样,也手握重权,你父亲身为‘四镇’节度使,而他为‘三镇’,大权在握,皇帝忌惮,都必将没有好下场的。”
哥舒叶冷笑,断然否定:“不,我父亲,那有那安禄山,他们都是忠臣,他们都不会反,纵然他们屈死狱中,也绝不会反,要反的人只有你——阿布思,你迷途知返吧。”
阿布思:“你以为我还能回去吗,少废话,今天先捉了你,令我平安地进入帝王之气的禁地,然后捣毁了那帝王之气,捣毁了那大唐的龙脉。”
哥舒叶道:“你敢,纵然我身单力薄,为大唐也贡献不了什么,但我决不容你反。”
阿布思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那个能力?我喊你一声闺女,那是抬举你。”
哥舒叶面色阴冷:“就凭我手中的剑,和这里布下的棋盘阵。”
棋盘阵?
阿布思望了望草房后的山崖和屋前的山涧,说:“就凭这些你也想困住我,你也太小看了你伯父的能耐了。”
哥舒叶说:“那就动手吧,看我这修仙之人能不能斗的过你一个武将。”
阿布思大笑:“哈哈,听说你修仙,没想到居然是真,好吧,先拿下你,再进入禁地。”
哥舒耶问:“你为什么非要拿下我,我就一个弱女子,与你进入禁地有何相干?”
阿布思道:“因为你是中了蛊惑魔鬼的六人之一。”
“就因为这?”
“对。只要拿住你们六人,我就有办法让你们六人中播种下的魔念重生,召唤出魔尊。”
“魔尊,你要它干什么?”
“要它随我一起反唐,这还不明白吗?”
“你只怕是做梦,大唐是你一个两个妖怪就能反的了的?你也不看看,天下多少能人异士。”
“我不管,我只要活命,我要让大唐知道,我是被逼而反,我是英雄。”
哥舒耶道:“英雄狗熊,只要是反叛,没有英雄,只有狗熊,你终将为你的复辟思想走上灭亡。”
阿布思道:“那就拭目以待了,我既然请了魔尊,自然有把握,到时,我千千万万个突厥子民都将响应我的号召。”
哥舒耶嗤笑:“如意算盘倒美,只怕到时悔之晚矣。”
哥舒耶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六人这件事的?”
阿布思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到了禁地里,自然一切知晓。”
哥舒耶道:“这么说你一定要自寻死路了?”
阿布思道:“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
哥舒耶长叹一声,眼泪凄凄,这可是曾经的伯父啊,为国立过赫赫战功,平定过大草原,竟然也被逼的不得不反。
大唐,你真的千疮百孔,看似盛世,却像个负病前行的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