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了云院,却发现“审判”已经开始了,沈怜云跪在地上,身边是洋洋得意的柳思思。
果然是她搞的鬼!沈西棠心中暗道。
不过现在还不是直接撕破脸的时候,她只是走到沈怜云身边把阿姐扶起来,旁边的柳思思想阻止她,却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柳思思心神一颤,她原本以为沈西棠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谁知道那一眼瞪过来竟有些鱼死网破的凶狠。
满境九灵脉又如何,沈西棠灵脉受损,再怎么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反正她们还在公孙家,以后想怎么办还不是她说了算!
眼下就姑且随了他们的姐妹情深。
却说这边沈西棠把阿姐扶起来,却发现她双腿在不停地颤抖,沈怜云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久,只能靠她扶着慢慢走到石桌旁边坐下。
看着阿姐这副模样,沈西棠不免有些心疼。
在原主的记忆中,沈怜云其实是很少被罚的。
一来她生性温婉,也惹不出什么大祸,二来她也曾是家中的掌上明珠,供起来还来不及,哪有惩罚的道理?
到了这公孙家,不但要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忽视和惩罚,现在竟然还罚跪?
原本看到那破落院子就在不满的沈西棠,今天彻底爆发了。
“柳姐姐,不知道我阿姐今日犯了什么错,要跪在这里?”沈西棠沉声道,“若是犯了家法,自然有相应的惩罚,这突然罚跪算怎么回事?”
“这公孙府也算是高门大院,”柳思思被那一眼瞪得刚缓过神:“她私通外人,怎么不是大罪?”
沈西棠差点笑出声。
区区四等世家,也敢说自己是高门大院,柳思思是不是没见过正经世家?
“你们说我阿姐私通外人,不知道能不能拿出证据?”沈西棠笑着说。
她其实还是挺气的,但是想到柳思思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柳思思使了个眼色,当时那壮硕的妇人便把那鸡仔般的男子提了上来,厉声呵斥道:“说,你到公孙府做什么来?!”
这也太丑了!即便是阿姐真的要找奸夫(……)也应该找个比这好看的啊?
那男子獐头鼠目,身材矮小,唯唯诺诺的说:“我……我是来找沈小姐私会的……”
柳思思听他这么说,露出了满意的笑:“人赃并获,沈怜云你不守妇道,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话音刚落,她挥手叫来两个婆子:“柳婆,王婆,把你们今早的所见所闻说来给沈二小姐听听。”
“我们早上路过那云院,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又知道公孙公子昨日未曾宿在这里,便敲门问了问,谁料想那男声听到有人敲门,竟然拔腿就跑,我们才叫人追上去的,谁知道追到了溪院附近,那人却不见了。”
婆子说得战战兢兢,却十分流畅,沈西棠怀疑是她们背了稿子,但没有证据。
“我们还在溪院中找了半天,还捡了一块玉佩,才在院墙外围找到那奸夫的。”
说罢,便将那玉佩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柳思思碰都没碰,一脚踢在那婆子手上,婆子吃痛,玉佩便掉在了地上。
“这可是你的物件儿?”柳思思扭头问那男人。
男人却是窝囊地紧,只是略略抬头看了一眼便诺诺的说:“这确实是我家传的玉佩……”
“沈怜云,你还有什么话说?”柳思思趾气高扬。
还“奸夫”,就这么着急给阿姐定性吗?要知道沈怜云爱那公孙禹楼爱的死去活来,怎么可能看上个獐头鼠目的窝囊废?
“但这种事情倒也不能听一面之词,你们说我家阿姐通奸,却只听那男人的说法,问没问过我家阿姐?”沈西棠朗声道,“阿姐,你来说说。”
沈怜云早上受了惊吓,这会儿功夫才缓过来,只能慢慢地说:“我不认识他,他只是来问路的。”
“问路?问什么路?你嫁过来这段时日,连是不是公孙府中的人都不知道吗?”
也亏得沈怜云脾气好,还在解释:“上次夫君来此,说公孙府上来了几位贵客,我以为是……”
她还想继续解释,柳思思却并不打算继续听了:“这不守妇道板上钉钉,你明明知道这人不是公孙府上的,还要跟他说话?”
沈西棠:“?”
这修仙世界能封建到这种程度的吗?慢说她家阿姐只是嫁了人,就是出了家,也不是不能和男性说话吧?
满肚子的槽没有地方吐,沈西棠决定从那个男的入手。
“你是不是喜欢我家阿姐?”她直接问那男子,“又是不是与她有奸情?”
男人还是一副弱鸡的模样:“是……”
“那你知不知道我阿姐的表字?”沈西棠突然问道,“既然你与她互相爱慕,那一般怎么称呼她呢?”
那男子一直畏畏缩缩,听到这个问题却是一怔:“我们都是以姓名相称……”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心里也都有数了。
沈家也算是一代名门,所以孩子肯定是有两个名字的,一个对外叫,而另一个“表字”则是亲近的人叫,除了家人之外,也就只有丈夫会知道了。
这男人若真的是阿姐的奸夫,那她必然会将自己的表字告诉此人,不然情到深处还叫“怜云”这种大名,岂不是非常没有情调?
柳思思没想到沈西棠还有这一招,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直接撕破脸皮。
“私通外人本就是大罪,谁管你表字不表字的,若是这男的刻意维护与她而不说,你又该怎么证明?”
这话已然近乎胡搅蛮缠了,沈西棠正要反抗,却听到了另一道声音。
“怜云,我们单独聊聊吧。”
西棠扶额。
西棠无语。
怎么,又是,公孙禹楼,啊。
这人现在来了,阿姐的恋爱脑又要犯了,岂不是白白吵了这么久。
沈怜云本来还有点颓废,乍一听到公孙禹楼来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自然是扑了上去,仿佛这一天的委屈都不存在一般:“禹楼,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