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冲啊!”
赵越手握着环首刀,这握刀的手很紧。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
勇猛如田七,在众人的围攻下也渐渐起了颓势,身上多了几道血淋淋的伤口,有一道刺到胸口,可以说是鲜血飞溅了。
当然...
在田七面前,尸体已经是堆起来一堆了。
呼~
看着守卫自己的庄卫部曲一个个倒下,赵越眼神清亮,丝毫没有恐惧。
“县主,跟在我身后。”
如同田七对他说话一般,赵越将这些话重新给司马兴男说了一遍。
“嗯。”
司马兴男反握住赵越的手,将赵越送给她的匕首也是出鞘了。
“郎君放心,本公主也是能上阵拼杀的。”
赵越深深看了司马兴男一眼,轻轻点头。
希望田七所言的援兵,能够及时出现,不然,便真可能将性命丢了。
“啊~”
就在这个时候,挡在赵越身前的部曲庄卫惨叫一声。
他原本是提着圆盾在前,劈刀在后,但对面有两人,一人持刀,一人握枪,他挡住了持刀的那个,却因为体力不支,回防慢了一步,被握枪的那个在胸口上穿出了一个窟窿。
带血的枪头赤裸裸的暴露在赵越面前,上面还滴着血,枪头上似乎还带着些血肉内脏。
呼~
前面这一个倒了,他要直面那些宫中宿卫了。
但赵越丝毫不慌,反而趁着这个时间向前一步,他把手从司马兴男那边抽出来,一手握着圆木盾,另外一只手提着环首刀,在身前庄卫部曲身躯的掩盖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刀。
这一刀,直劈过去,那人还来不及抽枪,便见到一把明晃晃的环首刀朝着他脖颈的位置招呼过去。
握枪的宫中宿卫连忙收回右手,以右手抵挡。
但这只是枉然。
赵越这刀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加之他手上的环首刀又是锋利异常,居然直接将那宫中宿卫的右臂直接斩断,力道只是稍稍减弱了一番,直下敌人的脖颈。
噗~
环首刀与他脖颈亲密接触,赵越只感觉稍有阻力,然后像是切菜的手感一般,面前的这个宫中宿卫的头颅被鲜血飞冲,高高抛弃。
鲜血飞溅,也溅在赵越脸上。
有几滴流入嘴中。
又咸又湿的血液,似乎还带着些许铁锈味。
让赵越自己都诧异的是,杀了一个人,还是枭首,他居然没有一点恐惧,反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他舔了舔嘴唇。
或许这个时代,很适合我呢!赵越心中想道。
但现在绝对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此刻是战场,他还有敌人!
前面的部曲庄卫已经倒下了,赵越的身形便直接显露出来了。
持刀的宫中宿卫见到同僚被偷袭而死,怒不可遏。
“贼小子,敢杀我兄弟,纳命来!”
他挥刀而来,赵越挥舞环首刀连忙招呼过去。
挡~
只听见一声金铁交鸣之声,赵越虎口威震,力道根本不是面前这个壮汉的对手,被击退两步。
那宫中宿卫得理不饶人,接着反冲力,当即提起右脚,一脚踹在赵越的胸口上。
这一脚差点没让赵越背过气去。
“咳咳咳。”
咳嗽两声,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痛。
司马兴男上前扶住赵越,而一直在后面观战,躲在最后面谢尚终于是提剑上前,挡在赵越身前了。
“赵郎君暂去歇息,公主安心,有我谢尚在,没有贼人能够越过我身前一步,要过,也只能踏着我的尸体过来!”
豪言壮语!
敢死之士!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谢尚高义啊!
赵越差点被谢尚感动到了。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因为一直围住他们的那些宫中宿卫已经没有继续攻伐他们。
在佛殿方向,似乎真的来了援兵!
赵越喘了一口气,缓缓起身。
那些打仗的兵油子,力气大,手脚并用,赵越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只能输输得不亏。
这身子太瘦弱了,还需要多长些肉才是。
“援兵来了!”
田七捂着伤处,简单的将衣袖撕扯成条,自己给自己的伤口包扎止血,再看向赵越。
“麟哥儿,可无碍!”
“自无碍!”
“好!”
田七重重点头。
方才赵越一刀杀人的场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我家少帅...不孬!
“是道显大师的援兵。”
近了!
那些宫中宿卫围攻赵越一行人,原本便损伤惨重,后面又被捅了菊花,一时间阵型大乱。
直接高出他们一个头的,身穿生明黄色僧袍的大汉手持一根大铁棍,在敌群中肆虐。
劈、拨、架、戳、扫、横击、舞花...
一根大铁棍被他使得虎虎生风。
铁棍无锋,但却是杀人利器。
就赵越目视而见,被刀剑所伤,还能倒地呻吟两声,但这道显大师手握大铁棍,专门朝那些人脑袋招呼。
砰砰砰~
跟开西瓜一般,那是脑浆四溅,脑骨都被崩碎了,黄白的脑浆撒了一地,哪里呻吟得了一声?
在道显大师和他身后的二十僧兵出场没多久,局势便被稳住了。
百来位宫中宿卫,被打死了四五十人,剩下的人,一窝蜂的朝着山下逃窜而去。
“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见局势已经稳住了,道显大师将手中的铁棍交于身后沙弥,双手合一,闭目念经。
倒还真有点得到高僧的模样。
当然...
前提是要没见过道显大师之前大杀四方的场面。
一滴鲜血,从灌木细长的叶子上滑落,滴在一件破碎的臂甲上。
战场上的血腥味直冲云霄,鲜血汇集,将佛殿前的大地都给染红了。
“道显大师。”
“田施主。”
田七上前双手合十,也给他行了一个佛礼。
“钟山寺,怎么出现了这么多歹人?”
田七眉头紧皱,方才情况紧急,若非麟哥儿机灵,此刻怕是连小命都要丢了。
要是麟哥儿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如何向大帅交代?
“这些歹人,全是宫中宿卫,与太后一道来的,我自然不会拦着他们进入钟山寺。”
居然全是宫中宿卫?
赵越的眉头紧皱起来了。
“这位便是荡寇将军之子,赵越了罢?”
道显大师见到浑身沾血的赵越,笑着问道。
“正是少帅!”
田七对着赵越招了招手,说道:“麟哥儿,快来见见道显大师,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我小时候...
抱过的人有点多啊!
宋袆抱过我。
现在道显大师也抱过我,后面还有谁也抱过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