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多七点来钟上的山,这十一点多了还在那转。那曾胖子别看他胖,那也是跟着跑了一上午。我说先下山吃饭吧,那先生说在山上将就着吃点干粮妥了,他这是推了别人的活一天,今天就一天时间,抓紧时间看地方。我懒得在哪跟着跑了,还不小心崴着脚了,就自己下山回来了,这崴着脚也不敢走,一路上累死我了。”张虎一边说话一边嘴里不停。
“找到什么好地方没?”张岚有些好奇。
“好地方能轮得到他,好地方有几个,但都有主了。最逗的是那个风水先生在山上看到一个好地方,说的头头是道,那地方点穴必然大富大贵。结果山顶上没注意,一群人快下到底了都看见了,那里有座土地庙。走进一看,那先生说的好穴位的地方就是盖庙的地方。”张虎说着说着自己又笑了起来。
“你这两月一天天的跟着瞎跑,也不着急家。一百多亩地叫您爸一个人在那干啊?没事在家收拾收拾地比啥都强。”张岚母亲劝说到。
“没事婶子,我心里有数。我这包了个活,今年要是干着中过年就把地转包了。”
“妈你不用操这心,俺大伯心里有数,就俺哥这,过一阵收秋就等着俺大伯收拾他吧。”张岚才不管张虎,别看他现在怪潇洒。主要是玉米也浇过了,也打过药了,现在地里没啥活。等过一阵子收秋还是跟现在这样,大伯那脾气能饶得了他就怪了。
“对了虎哥,你这天天在外边跑,在乡里又熟,你给我打听个事呗。”张岚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你说?”
“咱们村西边,西沟那个拦河坝现在是归哪里管?承包那大概要多少钱?”张岚说的是青山村西,西山和北山中的一个老河道,离村子大概有三四里。之前是一个单独的村子叫西沟村,后来新农村建设,哪里本就没多少户,就都迁了出来并到了青山村里。那里的村民为了取水在河道深处建了个5米高的拦河坝,现在村子荒废早就没人用了,拦河坝成了夏天村里的孩子玩水的乐园。
“那拦河坝一到旱季连水都没有你承包那个做什么?两边也没啥土地,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张虎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往沙发一躺,懒洋洋的问道。
“你先去打听打听再说,然后我看看合适不合适。”
“不用打听,十元钱一亩,千亩起承包。承包是没啥问题,就是你准备干啥?那山上都是石头蛋,种啥都难。”张虎很是熟悉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我之前想承包在那山上盖个棚子养点牲口,专门去打听了打听。现在山上不让私盖建筑,无人机和卫星监控着类,就是你找关系盖了,人家一举报一调卫星图,什么时候动工的都给你拍的清清楚楚。”张虎说着说着吐槽了起来;“别说在山上了,现在在村子里你盖个棚子什么的,上午刚动工,下午电话就能打过来。”
“我要是把西沟村口到后面全部承包起来呢?”张岚想了想,心里有了打算。
“那坡上还有荒地呢,加起来那一块一年要十几万,我之前都算过了,不划算。要是划算了咱村早有人承包了。”张虎算的头头是道。
“咱村现在都是往东顺着省道发展类,路两边划个宅基地盖个门面房,生意好了一年吃旅游钱都能挣个十来万。谁没事去承包那西沟类,干浪费钱。”张岚母亲在一边说道。
“俺婶子说得对,张岚伱趁早打消这主意,这就是往里面扔钱呢。”张虎见张岚有些意动,连忙劝阻。
“我知道,就是想承包我也没那么多钱,就是问问。”张岚摆了摆手。
这边张虎已经吃饱喝足了,坐在沙发上拿着根牙签在那懒洋洋的剔着牙,看着张岚在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说道:“张岚你还在那想着呢?那地方有啥好的,到处都是石头。除了放牧啥也不行,问题是放牧又不用承包,咱这里山多了,随便放。”
“咱这自从南水北调开通后,这几年没什么大旱年了,我是想着把那山承包下来种酸枣树,那山上就是啥也不长,酸枣是一定会长的。然后再在山上种野生药材,只要不是遇见大旱年,每年肯定是有收成的。”张岚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打算直说了。
“种酸枣是可以,问题是你要是种野生的,那家伙从开始到挂果得好几年。而且现在这社会,说不定刚到挂果的时候就有人跳出来说你承包的合同有违法的地方,那你就等于投个几十上百万到最后一分钱都落不着。”张虎苦口婆心的劝到。
“张岚我跟你说吧,就你现在在咱村给人看事,就有人举报到了乡里和市里,说你非法行医。还是勇哥知道后打了个招呼,这才没人下来查你。以后你就少给人针灸,烧个香磕个头就行了,现在你这名也传出去了,可得多注意。”
听到张虎说被人举报的事,张岚转过头看了看母亲,又转过头对着张虎说道:“我知道了,这不是打算着承包点荒地就是想着找个事干,这烧香看事以后我也慢慢的推。”
“主要还是你这太灵了,来你这烧个香,拿点东西放个钱,你给人施法带针灸类,小毛病治好,老毛病缓解,都不用看医生了。那不举报你举报谁。”张虎忍不住哈哈大笑。
张岚哑然失笑,虽然张虎没详细说,但他心里也清楚,他这是动人蛋糕了。也是,这么大的村子,几千口人。谁有个头疼脑热的不得去拿个药,上年纪了有个老年病的那年不得输输液保养一下,来他这里烧香拜佛花个几十百来块,不但比去打针输液好的快,而且还不用受什么罪。仅青山村就有五六家诊所,附近的那个村子没诊所,这张岚名声越来越广,影响的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