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似乎，周顾今天并没有被幸运女神眷顾。
蔡老板在打开这块石头以后，没有说话。
朱兴德看过去，眉头皱了皱。
何业华则是咧开嘴笑。
这块毛料，周顾赌色花倒是赌到了。
底张也很不错，化得好的部位的确已经达到冰底。
但是，有很重的棉！
还有裂。
这些棉和裂，几乎是把这块毛料给毁掉了。
除非再继续切，否则从这两个切面上看，并没有做手镯的可能。
只能取几个冰飘花的牌子。
而牌子的价格，比之手镯可就要差得多了。
朱兴德走了过来，打灯看了半晌，对周顾道：“周总，你这块料子……只能算是保本了。”
他这都还是帮着周顾说话。
要不然，周顾这块料子应该算是赌垮了的。
毕竟还得贴工费进去。
“就按保本算！”
何业华显得很大方，就差没有哈哈直笑。
周顾眉头拧了拧，对蔡老板道：“切剩下那块吧！”
蔡老板仍是没有吭声，只是冲着自己儿子招了招手。
周顾剩下的这块黑石头有四十公斤重左右，他一个人还真有点搬不动。
不过他心里已然觉得周顾没有什么取胜的可能性了。
黑石头嘛，底张灰的太多了。
周顾选的这块有黄雾，外面看不到什么表现，垮的可能性……很大。
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块的石头，仅仅以四十五万的价格就卖给周顾。
他这是给周顾按手镯位打数的。
中千的手镯，如果能够出几十条，那周顾这块毛料就有得赚。
至于涨嘛……
那又能涨到哪去？
他对自己仓库里这些毛料再熟悉不过。
这块黑石头最值钱的表现，无疑是上面有些色花，但这种色花即便能够渗进去，也是以飘花的形式存在。
而且以蓝花居多。
如果底张不好，做出来的镯子也不怎么值钱。
朱兴德摇摇头，走回到周顾的身边，低声道：“周总，你这太吃亏了，选的毛料价格便宜这么多。”
“话不能这么说嘛！”
何业华却是听到他这句话，当即接过话茬，道：“我也没让你们周总不选贵的啊，他要是愿意，就算选上千万的，我也没有意见。”
“呵呵。”
周顾只是笑着摆摆手，“没事，输了就输了。不过是搭几天的营收进来而已。”
何业华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这小子的毛料店，营收都这么多了吗？
他两间宝玉斋，每天的营收额加起来，也才四十万左右而已。
“那就先谢谢周总了。”
但他还是冲着周顾拱了拱手。
不管怎么样，这回，他总算是坑了周顾大几百万。
这不比做生意赚钱更爽？
时间已是不知不觉接近十二点。
周顾的黑石头才切到一半，何业华的第二块毛料总算是切好了。
他这块也有二十多公斤重。
同样是木那的，黄皮木那。
有块地方有色的表现，还有部分位置脱砂，脱砂位置的玉肉已经发黑了。
价格也是一百好几十万。
“大涨！大涨！”
蔡老板刚刚把料子打开，就失声喊道。
这回他脸上的激动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何业华这块料子，色竟是渗进去许多，而且色的颜色很正。
虽然上面还有锯片的痕迹，看起来就已经很好看了。
水路位置的色，更是显得深沉。
这种取货出来，绝对很是好看。
连朱兴德的脸上都是露出惊色来。
走过去，和蔡老板比划了半晌，最终达成共识，“这块料子，应该能值五百万左右了。”
这块料子的色，化得实在是太好了。
出乎意料的好。
虽然有很多重棉，并且有道裂，导致这块料子没法取完美的手镯，但做牌子，做吊坠，价值仍然不菲。
要是能取满色牌，那更是不得了。
“哈哈！”
何业华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周顾道：“周总，看样子，这回运气可是站在我这边啊。”
“还有一块呢！”
周顾指了指自己的那块黑石头。
只有他才清楚，这块黑石头的涨性有多大。
何业华这两块料子涨得再好，也是给他做嫁衣而已。
看着何业华神清气爽的样子，周顾很想笑。
但他却又不能笑，还得故意装作很不爽的样子，让他实在是憋得很难受。
何业华完全没有把周顾这话给放在心上，自认胜券在握，笑吟吟的又坐下身去。
他心里已经在盘算起来。
就算周顾的这块黑石头切垮了，分文不值，那他也能从周顾的手里赢到差不多七百万。
而他自己选的料子，就算是白赚的了。
这趟“利润”，起码超过千万。
和这一千万比起来，之前输给周顾的那八十八万，还算个屁？
蔡老板把何业华那块白皮木那脱沙料也放上了切石机。
这块料子要稍小些，大概二十四、五公斤的样子。
但表现比刚刚那块黄皮木那还要好上太多太多。
皮壳有花，还能看到正冰种、晴底的表现。
但凡能够出手镯，那就是大涨。
又是等待。
切石机嗤嗤的想着。
周顾百无聊赖，用手机刷切石的视频。
而他这副模样，落在何业华和蔡老板的眼里，都是想笑。
还看视频……
摆明是个半桶水。
连朱兴德都颇为无语。
他也不得不将周顾白天在明标竞价时赌涨的那几块，归纳到运气成分上面了。
可惜的是，那样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容易撞到啊。
到一点多。
周顾那块黑石头快要切好了。
但在这之前，何业华的这块白皮木那倒是先切了出来。
蔡老板跑过去，打开机盖。
傻了。
何业华看他愣在那里，道：“蔡老板你说话啊，到底怎么样？怎么傻在那了？”
嘴里这么说着，他自己却是快步向着切石机走去。
“何老板，这回我可是亏大发了……”
蔡老板苦笑着对何业华说道。
何业华几乎要眉飞色舞，“你这话说的，你赚的不就是倒手的钱嘛！哈哈，谁让你自己料子放在这不敢切的！”
他很开心，相当的开心。
他觉得，今天运气是站在他这边了。
因为，他这块料子竟然又切涨了。
三切三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