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阳正好这时候洗完澡出来,听到了最后这句,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隔壁这俩娘们蹦跶的这么欢,这事八成有猫腻!
陆灼阳快步走到乔甜身边,果真刚哄好的小姑娘脸色又白了。
“是,是招聘上写的学历不限,我才去的。”乔甜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事,没想到外面的人会这么说她,声音越来越小,“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吗?”
陆灼阳心里这个气!
好不容易给小姑娘建立的那点自信,被这两个娘们三言两语又打散了。
“听她们胡说。”
乔甜抿着嘴没吭声。
陆灼阳刚要再说点什么,就见小姑娘居然点了点头。
“嗯。”
哦?
有进步了!
乔甜深深吸了口气,话语比刚刚坚定了很多,“是他们写的学历不限,我才去的!我没错。”
陆灼阳颇为欣慰的看着给自己打气的小姑娘。
其实乔甜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但她也不能一直自艾自怜总让陆灼阳操心。
“我们进去吃火锅!”
乔甜说完利索转身,却没有第一时间迈开步子,小耳朵还是不受控制的动了动,想要听听外面还说什么了。
那俩人就好像生怕乔甜听不见似的,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几句,听到最后,乔甜自己都觉得免疫了。
陆灼阳一直在旁边儿看着,也没催。
等人真的迈步走到餐桌前的时候,他跟着过去,坐下, 什么都没说。
但那眼里却平静的仿佛风雨欲来的大海。
敢算计他的小姑娘,让她受委屈,当他是死的吗!
隔壁院子,三婶子端起茶缸子喝了口水,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
“娆娆够了吧?”
蒋娆狠狠的看了隔壁院子一眼,这才坐下来,
“够了!她应该都听见了!”一开口嗓子都哑了,但她格外的畅快。
今天她去找那个秃头校长的时候看见陆灼阳和住在他家的那个小狐狸精在一起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腻腻歪歪的真恶心!
她就说陆灼阳怎么突然就变心了,都是因为这个狐媚子!
哼!还想找个体面的工作,做梦去吧!
她不但要让她没工作,还要杀人诛心!
明天她就去小广场上把这事儿传出去,还得说陆灼阳和乔甜搞破鞋!
看她还有什么逼脸赖在陆灼阳家!赖在这个小镇!
吃完晚饭,陆灼阳说出去一趟。
乔甜也没当回事。
陆灼阳还靠在今天上午靠的那颗树上,当看见那个秃头校长出来,他喊了一声。
秃头校长叫王剑,38岁,但长得看起来像是50了,平时端着架子,这会儿听到人流里流气十分随意的喊他王胖子,脸上的肥肉都拉下来了。
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靠在树旁,两指捏着烟,看他看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就徒手将烟掐灭,跟没事儿人似的把烟头扔到旁边儿的垃圾桶。
当人靠近,他这近视才认出对方是谁。
陆灼阳!
镇子里出了名的不好惹。
说白了就是地痞流氓头子!
他自诩读书人,是顶看不上这种人的。
但视线落在陆灼阳那大拳头上,还是怂了。
“陆哥,找我有事?”
“你因为蒋娆那个娘们徇私把工作给了她亲戚?”稍微一打听,陆灼阳就知道了蒋娆和王剑相亲的事儿,还知道顶了这位置的是蒋娆的亲戚。
王剑听到这话,左右看看,生怕被人听见,还装的很正义。
“怎么会,是择优录取的。”
“嗤,拿这话搪塞老子?”陆灼阳笑意未达眼底,视线冷冷的落在王剑身上,不怒自威,压得王剑几乎喘不上气。
他急忙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想辩解,就听陆灼阳继续说道:“你知道被顶下去的是谁吗?是老子女人!”
轰!
王剑只觉得晴天霹雳。
小鬼难缠,这要是得罪了陆灼阳,他还想在这儿好好生活?!
心里暗骂蒋娆这个娘们真是坏事,还没进门就招灾!
“那陆哥您看现在怎么办?要不让嫂子继续……”
“你这破学校,来了我怕脏了我媳妇。”陆灼阳半点面子不给王剑,“就一条路,去和我媳妇道歉。”
“这……”
陆灼阳抬起手缓慢的摸上额头上的疤痕,微微低头抬着眼眸看着王剑。
那眼神,如剑似刀,仿佛分分钟就能将他四分五裂。
王剑猛地吸了口气,缓了缓才十分不甘的点了一下头。
乔甜听见开门声,下意识趴在沙发上看过去,就见陆灼阳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乔乔,过来。”
乔甜还以为他需要帮忙,立马转身蹬上拖鞋小跑到门口。
陆灼阳这时一侧身,就看见王校长站在他身后?
王剑几乎咬碎了牙齿,但他能混到校长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城府的,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笑着看向乔甜。
“小乔啊!王叔来和你……”
“呵,你这他妈的还想当我叔是不是?”陆灼阳靠在门框上,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笑骂着,听着像是开玩笑,但王剑却心里一颤。
急忙改口:“乔小姐啊,我来郑重的和你道歉,你的专业能力不容置疑,是我鬼迷心窍,把,把这个位置给了,给了亲戚。”
乔甜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
震惊的抬眸看了陆灼阳一眼,又看向王剑。
“对不起!”
等人被陆灼阳赶走了,乔甜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陆灼阳本来是给乔甜出气的,可不是想把人吓傻的。
用手戳了戳她的嫩脸,“怎么?傻了?”
乔甜没动,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还抓他来道歉?”
“正常被刷下来咱们认,但要是有人搞小动作。”陆灼阳笑了一声,霸道狂野,“老子能让我的小仙女受这委屈?”
哪知道乔甜却突然抿着嘴一副偷偷乐的样子。
下一秒扬起脸,望向他,甜甜的。
狐狸眼亮的仿佛盛着万千璀璨星河,能在里面清晰的看见他的身影,只有他的身影。
“陆灼阳,谢谢你!”
陆灼阳用舌头重重的顶了一下腮,一开口嗓音有些哑,试探道:“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再和我说谢谢、对不起,就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