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北瑾的手有些颤抖,似乎带着说不出来的恐惧,她怕他会拒绝,怕到了骨子里,仿佛是知晓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霍南晔的眉头狠狠的皱成了一团,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递过来的户口本,双手看似随意的放在身侧,实则却是不知不觉的紧握成拳。
连北瑾的手有些颤抖的捏着他的胳膊,在接触到他身体的刹那,一下子便察觉到了他在颤抖,那种由内而外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颤抖。
霍南晔低下头,刻意的避开她那双又大又亮满是期待的眼神,声音有些哑,他在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说着,“小小,别闹。”
“二哥,你不愿意吗?”连北瑾失落的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霍南晔欲言又止,他幻想过和她的这一天,可是并不是在这种遮遮掩掩甚至偷偷摸摸的情况下,他要给她的是他生命里能付出的全部,而不是让她这般委屈的求全他自己。
那是一种伤害,对她身为女孩子尊严的伤害。
这种事,理所应当他这个男人来做。
连北瑾不知不觉红了眼,她抽了抽鼻子,却是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眼眶里那有些沉重的眼泪,她道,“过去的两年,七百多天的日子,我每时每刻都在想象着等我二十岁之后可不可以就成为你的妻子,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是那是我这两年来唯一的精神粮食。”
“小小。”他顿了顿。
连北瑾擦了擦眼角,抬眸两两四目相接,她在克制自己的红眼睛,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说着,“没关系的,两年都等过去了,我愿意再等着的。”
屋子里很安静,水龙头好像并没有关上,水珠正滴答滴答的充斥在洗手间方向。
霍南晔很喜欢她的笑容,是那种天真无邪不掺杂一点杂质的干净笑容,如同春天的第一场雨,连绵不绝,不温不烫,恰到好处的美丽。
可是她弯弯的眼角却是被染上了泪水,泪光晶莹闪烁,在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将她的所有失落全部的掩藏了起来。
他的小丫头,他宠爱了十几年的小丫头,哪怕是她皱一皱眉头自己都会心疼难受的小丫头,怎么舍得让她委屈?
连北瑾走回了床边,将地上的裙子捡了起来,因为哭了一会儿,带着一点鼻音,她道,“我飞机的时间快到了,我爸应该派人去了机场,我先过去了。”
“小小。”霍南晔抓住她的手。
连北瑾莞尔,“二哥,你放心,昨晚上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霍南晔拿过她手里的裙子,犹豫之后还是握上了她的手,在寂静中,他轻轻的摩挲了一番她手心处的掌纹。
可是他觉得很奇怪,明明是他在抚摸她的手掌心,为什么自己却感觉到有一只手不停的在他心口处挠痒痒,痒的他好想去抓一抓。
连北瑾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二哥,你还有话要说吗?”
霍南晔牵着她的手走向洗手间,将花洒打开,“先洗澡。”
连北瑾出奇的安静,规规矩矩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又重新的穿上了裙子,裙底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弄脏了一点,上面的泥渍特别的突兀。
霍南晔站在大门处,面朝着墙壁,应该是在思考着什么。
“二哥,我洗好了。”连北瑾披着头发,面颊有些泛红的走到他身后。
霍南晔闻声回过头,一颗小脑袋就这么闷声不响的撞在了自己的怀里。
连北瑾抱着他的腰,肆无忌惮的嗅着他身体的味道,“让我再抱抱。”
霍南晔踌躇片刻之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小,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连北瑾抬头,两颗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脱口道,“无非就是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喜欢的可以过得甜蜜一点,不喜欢的可以过得平淡一点。”
“你还小,有太多的事凭的是一腔热血,普通人的婚姻或许是两个人的事,可是你和我不一样,连家和霍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如果我们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结了婚,父辈会觉得颜面有失,不成体统,明白吗?”
“二哥,你可能是深谋远虑看的长远,可是我不一样,我是狭隘的小女人,我只知道眼前人是我心上人,我要他。”
“小小。”
连北瑾一手捂住他的手,“可是如果我的心上人有担忧的事,我必须要学会替他着想,不能太任性,太自我,要顾全他的大局。”
霍南晔心口一紧,好像有一块石头狠狠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丫头为了他改变了太多,然而他却一直规行矩步,畏首畏尾。
在爱情面前,他像极了一个弱者,一个失败者,一个无能的废物。
连北瑾下意识的握了握他的手,“二哥,你送我去机场吗?”
霍南晔失口而笑,不同于平日里的严谨,这个时候他笑的特别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带着懵懂的青涩,小心翼翼的反手握紧她的小手。
连北瑾有些愣,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不明就里,“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去民政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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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结婚来得太快,大家做好准备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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