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至于记仇吧。”连北瑾将请柬折好,望了一眼不远处灯火辉煌的齐家大宅。
林江依点头,“听说不怎么记仇,毕竟他的仇人非死即残,他也不需要再记住了。”
陈二胡默默的低下了头,直接把自己刚刚自报家门的蠢事咽回了肚子里。
负责守门的保安慎重的检查了一下请柬,再比对了眼前的这三人,询问道,“你们和裴公子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妹。”
“我是他弟。”
三人异口同声。
保安深知今晚来往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的对象,不敢过多的质疑,只得放行三人。
连北瑾一入大厅就如同鱼入大海,一眨眼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齐家二楼,宴客厅内,茶香袅袅。
齐家二小姐齐帕端起一杯清茶,看了看茶色,抿唇轻笑,“还是家里的味道好,这龙井茶色清雅,芳香四溢,初尝时,口中留香,再品时,回味无穷。”
“是,是,是,齐小姐说的没错,雨前龙井当真是茶中极品。”另一侧,一名男子连忙附和。
霍南晔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四周嘀嘀咕咕闹腾不已的声音,直接从席上起身。
齐帕紧随着站了起来,她有些面带娇红,道,“霍先生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霍南晔松了松领带,一如往常不苟言笑,他说着,“有点事,我想去趟洗手间。”
“齐家虽说并不是很大,但地形挺复杂的,我给你带路。”言罢,她先一步出了宴客厅。
霍南晔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却依旧出了这扇门。
齐帕走在他身侧,时不时的会偷偷瞄一瞄旁边器宇轩昂的大男人,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那种特别成熟的荷尔蒙味道,那不怒自威的气场虽说有些严厉,却依旧止不住的让人想要靠近,靠近,再靠近。
这大概就是一种魅力,一种让人如痴如醉的魅力。
“齐小姐,你有话请说,不用跟我遮遮掩掩。”霍南晔止步。
齐帕低下头,满面娇羞,她点头,“我知道我父亲今晚上的用意,他老人家良苦用心,身为子女我不能拒绝,只是不知道霍先生对身边的女性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不将就。”霍南晔言简意赅的说出了三个字。
齐帕不明他的言外之意,怵怵的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南晔看了一眼时间,他似乎来这里闲坐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他也不打算再继续周旋,道,“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一眼是她,余生都是她!”
“霍,霍先生,你心里有人了?”齐帕皱紧眉头,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人,难道是自己道听途说听岔了?
霍南晔并没有再说话,转身准备离开。
齐帕不肯死心,挡在她面前,“既然你心里有人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家里跟我见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有想过我会不会很丢脸吗?”
“很抱歉,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宴席,没有想过这其中还有这层含义。”
“无论如何,你就不能陪我把这场戏演完吗?”齐帕咬了咬唇,大大的眼珠里好像有水光在闪烁,她带着哀求的语气请求着。
她很有自信,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她这种我见犹怜的表情,任何男人都舍不得伤害她这种娇弱又温柔的女人。
霍南晔却是不假思索的拒绝,他道,“如此给人误会,不妥。”
齐帕没有料到他会毫不留情的拒绝,一时之间如鲠在喉,竟是无话可说。
霍南晔本是打算离开,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大厅,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连小小,你等等我。”林江依拼了命的才挤过这人山人海,眼睁睁的看着连北瑾在自己的眼前不见了。
齐帕面色有些虚弱的苍白,她两只手不停的勾着自己的裙角,直接将身上的晚礼服拉扯的不成模样,“真的就不能再留一会儿吗?”
霍南晔站直身体,比起刚刚的不近人情,这一刻似乎多了一些缓和,他道,“其实你说的对,如果我现在就离开了,确实是有些驳了齐家的面子,等晚宴结束吧。”
齐帕面上一喜,“那我们能再进去喝一杯吗?”
“我这个人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品茶礼仪。”
“那我们去楼下坐坐?”齐帕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对方会拒绝似的。
霍南晔点头,“也好,齐小姐请。”
大厅内,早已是宾客满堂。
连北瑾时不时会原地蹦一蹦,她在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愣是望穿秋水都没有找到他的一抹影子。
“小小。”
低沉又厚重的男人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连北瑾恍若被一招打通了任督二脉,她诧异的回过头,灯光灿灿的照耀在他的周身上下,他穿着一身特别干练的西装,剑眉星目,眼中好像还有浩瀚星辰,又明又亮,在对视上的瞬间,仿佛如同镭射灯,瞬间将她包裹的无处遁形。
她的霍二哥,好看的有些过分了。
“小小。”他再叫了她一声。
“二哥。”连北瑾原本想稳住自己的淑女气质,不能太过暴露自己那隐藏的兽性本质,可是一见到眼前这个男人,她就像是蜜蜂闻到了花蜜,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
原则是什么?底气是什么?骨气算什么?
在她霍二哥面前,通通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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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宝贝说我们小小很天真,甚至是傻白甜,但人生中的第一场恋情,谁又是耳聪目明看的清清楚楚,谁又不是一步一步由浅入深慢慢成长的?
爱,本身就是糊涂账,太过明白,太过成熟,就没有人心疼你了。
人啊,要难得糊涂,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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