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北瑾的手指头止不住紧张的扒了扒保温盅,她道,“没事,就是想问问你的伤好一点了没有?”
对方沉默了片刻,随后语气如常,“嗯,差不多了。”
“那你现在在军营吗?”连北瑾看向路标,距离营区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对方又一次沉默了些许时间,“嗯,在。”
“那你好好休息。”连北瑾生怕被对方知道自己的意图忙不迭的挂断了通讯,她将手机放回衣兜里,继续蹬着自行车。
医院内,加湿器没有声响的工作着。
霍南晔看向墙上的时钟,早上六点,如果是往常,这丫头应该还没有起床,他也只是试一试能不能被接听,没有想到她起来了,听那语气,而且并不是突然的清醒,好像已经醒来了很久了。
如果自己没有听错,听筒里时断时续的呼呼声,是风声。
这丫头这么早不在宿舍里睡觉跑到外面做什么?
霍南晔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直接扯掉了手背上扎着的针头,拿起床边的外套随意的搭在了肩膀上。
“长官。”门外,副官同志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昏昏沉沉的站起身,因为初醒,意识混沌,他还有些站不稳。
霍南晔径直走向电梯位置,“回军营。”
副官瞠目,却又不敢质疑,鞍前马后的跟在领导身后等待着下一步命令。
霍南晔神色凝重的看着下滑的数字,不由得双手紧握成拳,这丫头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清晨的营区从里到外都透着安静,时不时会有一两名正在奔跑的士兵从操场上一晃而过。
连北瑾站在营区大门口,苦口婆心的对着守门的士兵说着自己的来意,然而对方却是充耳不闻的说不放就不放。
她嘟着嘴,绕着大门转上了数圈,有好几次打算趁着对方不注意的空档溜进去,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还没有跑过栅栏就被一只手给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拦下来了。
士兵道,“没有手续,我真的不能放你进去。”
连北瑾蹲在地上,企图用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珠子迷惑对方,“同志,我真的是你们首长的家属,你看看我,我是来送汤的。”
士兵没有说话。
连北瑾猫着腰又一次想要冲破设防,衣领突然间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呛得她往后退了两步。
士兵道,“你可以给我们领导打电话,得到命令,我会即刻放你进去。”
连北瑾摸索了一下手机,她都到营区大门口了,二哥应该不会呵斥她回去了吧。
她按下了号码。
“叮。”
连北瑾听见了手机铃声,不过却是在自己的身后,她下意识的回过头。
男人从车上走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心里正在闹腾的手机,没有按下接听。
连北瑾眨了眨眼,她瞧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又看了看门禁森严的营区大门入口,懵了。
霍南晔抬了抬眼,看向旁边放着的自行车,直接走进营区,“跟我进来。”
连北瑾默默的缩了缩脖子,为什么她感受到二哥好像有点生气了?
霍南晔一路目不斜视的进入宿舍,脱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随后拿下墙上悬挂着的藤条。
连北瑾神色一凛,她如何不认识这种藤条,连家可是当做传家之宝供奉着啊,时不时还会用这条子抽一抽她娇嫩的手掌心。
这种藤条很软,伤皮不伤骨,却依旧疼痛感十足。
霍南晔手握着藤条,面无表情的看着战战兢兢的小丫头,语气颇重,“把手伸出来。”
连北瑾急忙藏着自己的手,摇头,狠狠的摇头,“二哥。”
“把手伸出来。”霍南晔加重语气。
连北瑾急的泪流,双手更是藏得深深的。
霍南晔上前两步,看那样子似乎是打算亲自上手了。
连北瑾慌乱着往后退,语无伦次的说着,“二哥,可不可以不打手。”
霍南晔没有再逼近她,右手紧紧的握着藤条,寂静的空间里,指骨因为用力而咯咯作响着。
连北瑾抽了抽鼻子,眼睛又红又肿,“二哥,不打手好不好?”
“把裤腿撂起来。”
连北瑾动作缓慢的撂起裤脚,规规矩矩的转过身。
“啪。”霍南晔没有丝毫留情,一藤条打在她的小腿上,直接留下一条有一指宽的印痕。
“啊。”连北瑾疼的直叫。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霍南晔只打了一下,等待着她的回复。
连北瑾低着头,两只手不停的勾着自己的衣角,“不该逃课。”
“啪。”霍南晔再打了一下。
连北瑾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霍南晔喘着气,面色因为愤怒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道,“这里距离你的学校至少有五十公里,按照自行车的时速,你得有三个小时才会抵达,你告诉我,你是从几点出发的?”
连北瑾不敢说话。
“算不出来?”
“四点。”连北瑾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说着。
“啪。”霍南晔再一次落下藤条。
“四点天还没亮,你一个女孩子就敢独身一人从学校跑过来,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当社会真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
“二哥——”
霍南晔看着她小腿上赫然而现的三条痕迹,扔下了藤条,始终于心不忍,“下次还犯吗?”
连北瑾犹豫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藤条,心有余悸的想要摇头说再也不敢了,可是面对二哥,她是没有底线的,想方设法她也要给他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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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伤心的,原来我都没有真爱,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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