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看着他的表情,微微一愣,就要推开他冲出去。
温西礼后退一步,直接当着她的面,将她反锁在了房间里。
“砰!”
大门关上,屋里传来姜酒的喊声。
“温西礼,你想干什么?!”
“你给我开门!”
“你放我出去!”
……
男人后退了一步,盯着被姜酒砸的砰砰响的房门,垂眸冷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知道他叫什么了。
*
温西礼点了一根烟,面无表情的往楼下走。
偌大温家,寂静无声,古朴而豪华的别墅,皆因为他的到来而呈现了静默。
温西礼并没有理会那些佣人,从一楼侧门出去,往庄园里温凤眠的住所去了。
温家的老祖宗是华裔,所以整个温家祖宅,装饰上还残留着一点苏式林园的美感,话虽如此,已经四五代过去,在教育和行事作风上,早就跟血统没什么关系了。
温西礼过了竹林,就被从温凤眠房间里出来的楚晚宁拦住了。
女人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她在他面前低下头,轻声道:“二少爷,先生刚躺下休息,还请您别过去打扰。”
温西礼推开她,径自往不远处的小栋别墅里走去。
楚晚宁不得不跟过来,她神色有些焦虑,低低的道:“二少爷,您这样,先生会责罚我的。”
温西礼掐灭了烟,转过头看向她,他目光残留着冰冷,毫无温度的刺在楚晚宁身上,“楚燃,是半年前就被你们抓住了?”
楚晚宁低着头,“……抱歉,二少爷。”
“果然没错。你们楚家人,一个两个,最擅长背叛。”他嗤得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楚晚宁,面无表情的往前走去。
*
当温西礼径自推开温凤眠独住的别墅房门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檀香。
那个楚晚宁说在休息的男人,正靠在沙发上,穿了一件简单的月牙色单衣,膝盖上披了一条羊绒小毯,漫不经心的拿着一块檀香在小香炉里摆弄。
见到他进来,男人微微笑了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老大不小,还跟小孩子似的。”
他将沙发上一块毛毯移开,示意温西礼坐过来。
“我们也差不多一年多没见了,你难得回来,今天要好好聊一聊。”
温柔低沉的男音,就如同过去每一次听到的一样,温西礼站在门口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倒映出男人游刃有余的俊美脸庞。
无声的走了过去,温西礼坐在了他的对面,看着实木茶几上燃着的檀香,问道:“你想干什么?”
绑架楚燃,绑架姜酒,让他众叛亲离,将一切属于他的东西毁去。
到底想做什么?
温凤眠淡淡道:“哥哥希望你能回家。”
“回家?”温西礼低低的笑了一声,抬起头看向他,“你现在对我做得一切,是希望我回来的样子吗?我看你是恨不得我在榕城死了。”
“西礼,”温凤眠靠在了沙发上,他抬起头,注视着自己弟弟年轻的面容,“你还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我不管我曾经答应过你什么,但是你现在把姜酒扯进来就是不对!”温西礼握紧了手,目光里已经掩饰不住愤怒,“我和你的恩怨,你凭什么伤害到无辜的人?”
“她从我身边抢走了你,很无辜吗?”温凤眠撑着脸,轻轻地笑了起来,“如果可以,我才是真的恨不得她在榕城死了……”
“温凤眠!”温西礼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直直的盯着他,语气低沉,“你敢在对她动手!”
温凤眠看着他,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收了起来。
最后,变的面无表情。
“当年晚宁回来我身边,你好像也没这么气。”他道,“怎么,一年不见,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
“……”
“长得确实不错。”温凤眠淡淡评价了一句,“就是脾气不大好,她照顾不好你。你喜欢那个长相的,我叫人给你寻几个过来,至于那位,尽早离婚。”
温西礼想,他果然还是脑子有病。
一年没见,脑子病的越来越厉害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脸色越来越铁青,温凤眠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他轻声道:“你在瑞士和楚燃开得那家科技公司,开得倒是真的还挺不错。如果不是楚燃动作太慢,我可能还真的察觉不到你背着我在外面开了那么一家大公司。”
他盯着他,轻轻地笑了,语气越来越轻缓,“西礼是什么时候,打算要离开哥哥的?我们兄弟两虽然同父异母,但是也称得上相依为命,这么生分,真是令我伤心了。”
温西礼抬眸看着他,与他对视。
“不要把我当楚晚宁。”温西礼道,“我不可能一辈子任你摆布。”
“呵……”温凤眠又是轻声笑了笑,他慵懒靠在沙发上,轮廓俊美成熟的面容,在屋内温暖的空气下,显得胜券在握。
跟他相比,二十五岁的温西礼,一下子就显得太青涩了。
八岁的年龄差,并不是天资聪颖就能弥补跨过去的。
他在温氏摆弄风云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
“西礼,你病已经好了。”温凤眠淡淡道,“你是该考虑一下,回来我身边了。这个家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你的血管里流淌着温家的血,你不可能一辈子置身事外。我只是提早让你认清事实罢了。”
温西礼握紧了手,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将屋内对峙的空气打散了些许。
他低头,取出了手机,看了手机屏幕一眼。
屏幕上闪烁着姜酒的名字。
温西礼眸孔微微收缩了一瞬,下意识的划开了手机,一个男人的声音焦急的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二少爷,姜小姐不见了!”
温西礼一震,他看了温凤眠一眼,收回了视线,疾步往外走去。
靠在沙发上的男人,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脸色逐渐转冷。
等人离去,他猛地将桌上的香炉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令门外守着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走了进来。
“先生,您……”
楚晚宁看着男人阴骘的神色,吓得一下子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