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谢谢你。”身后,传来雪樱的声音。
“跟我,你客气什么,”须儿笑道,“你们练的太快了,这样可不行。”
“哦?”雪樱疑惑。
“陈洋虽然天资出色,却不是那种可以任意灌注真气的体质,你直接把他从青气灌到蓝气,他消化不了。看着吧,不到晚上,就得跌回去。”
“跌回原来的水平?”雪樱问。
“那倒不至于,能守住蓝气,最弱的程度,而且,他体内的真气,不是自己的,而是你的,若遇强敌,两股真气对冲起来,更易走火入魔。”须儿像教授指导研究生那样,指出了雪樱的错误之处。
“对不起,师姐,我太心急了,”雪樱虚心道歉,“要不,我抽回来一些?”
“不用,明天中午之前,你俩不要再对练了,咱们帮他消化、消化,争取把他的真气,稳固在蓝气初阶偏强的水准上。”须儿说。
她俩对话的时候,我一直玩弄着手里的弯刀,关于我的真气如何调理,是她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等她们说完,我才转过身来,把刀丢向她俩:“你们看看,是否见过这个标志?”
须儿接刀,捏在手里看看:“哪儿有什么标志?”
“刀身的最底部,很浅的一个标志。”我说,是个盛开梅花的印记,像是阴刻上去的,凹痕实在太浅,对着阳光才能看得出来。
须儿仔细看了看:“哦,梅花烙,这是无相门的门徽。”
“无相门?”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名字,仔细一想,想起来了,昨天在紫阳宫里,有个叫冷玉的龙组十七处副处长,假扮猞猁过来侦查来着。
雪樱识破了她的身份,说是无相门的四大护法之一,绰号“千面玉观音”,如此看来,对付我的人,跟火车站恐布事件的那个组织并无关系,可能只是碰巧,二者刀形一致,真正对付我的,应该是无相门。
雪樱接过刀看了看,也点头:“确实是无相门的徽章。”
我又拔出另外两把刀,同样的位置,也都有同样的梅花印记。
“无相门……很大的门派吗?”我皱眉问她俩。
“如果说,紫阳门是江湖上最强的门派,那无相门就是江湖上最大的门派,”雪樱严肃地说,说完,又看看师姐,等须儿确定点头,雪樱才继续道,“无相门的总部在港岛,但主要业务在大陆,他们与其他门派不同的一点,就是和官方走的很近,无相门擅长搞投资,有钱有权有势,以此来吸引人才加入,而且,不问出处,很多其他门派的高手,为了钱,都加入了无相门,成为其走狗,所以,无相门才会成为江湖中势力最大的门派。”
“再有,”须儿补充,沉声道,“我怀疑这次龙组换届,就是无相门搞的鬼,原本龙组的领导机构,不齿于和无相门合作,而现在那几个领导,均来历不明,极有可能都是无相门人。”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这三个刺客会出现在这里了,无相门=新龙组,而我是新龙组的通缉要犯,而且,关于刀形的问题,也能解释的通了,无相门“不拘一格降人才”,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入,或许,那个恐布组织,也早已加入其中。
只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追寻到了我的下落,为何要派这三个菜鸟来偷袭?
当我开启观气术,扫向山谷内的时候,心中有了答案,龙组知道我已投靠了紫阳门,而紫阳门以观气术着称,只要有高气阶的敌人接近,我们就能感知得到,所以,派高手,会打草惊蛇,反倒是派三个普通人,伪装成登山寻宝者,则更容易接近我们,但还是被须儿识破身份,殒命其手。
也即是说,此刻的山谷中,或许还有其他潜伏者,我们得小心点。
“中午了,吃饭吧。”我拍手倡议道。
“对了,我带来了鱼,给你们补补。”须儿走到一边,捡起一个塑料袋,打开,里面两尾不知道什么鱼,挺大的,但这儿没有炊具,只能生火烤着吃,亏得我带了三瓶老干妈,抹在烤好的鱼肉上,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中饭,下午到明天中午都不用练气,以“消化”为主,消化的过程也很简单,就是我跟她俩对战,让我的真气自己导出来使用,相当于给汽车发动机加了机油之后,让发动机运转,高转速、低转速都搞一搞,磨合磨合。
跟我过招,她俩肯定得收着很多来打,势均力敌,才能让我“磨合”的效果更佳。
须儿的武功,虽然远高于雪樱,跟我的差距更大些,但是在给我“喂”招的时候,却是须儿更合适,雪樱毕竟还年轻,无法做到收放自如,现在,我可是真气很牛比的人,雪樱跟我过手,也不得不使用真气,但使用多少、出手轻重,须儿掌握不太好,所以,主要是须儿这个“大师伯”在教我。
借着“消化”真气,须儿也顺带着教了我一些招式,以拳脚为主,都是些紫阳门最基本的拳术、掌法、腿功等。
“陈洋你记着,招是死的,人是活的,”须儿一边轻松无比地教着,一边给我传授武功的要义,“真正对战的时候,没人会给你机会使用这些套路,学招数的主要目的,是让你明白,自己的肢体,如何才能有效地转化为攻击力,拳、掌、肘、膝、腿、脚,甚至皮股和脑袋,都可以作为徒手攻击的武器,要善于灵活运用。”
“无招似有招呗。”我说。
“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也没带过徒弟,教不太好,你自己悟。”须儿说着,双手在内侧,将我的两手往外面划,使我中门大开。
我以为她要进攻,赶紧尝试着把手绕回来,可两只手腕被她黏的死死的,发不出力。
须儿前冲半步,身体顶住我的胸口贴上来,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微微仰头,亲了我一下,媚笑道:“练的差不多了吧,走,咱们去帐篷里,师伯教你一门房中秘术呀?”
“哎呦我去!”雪樱在一旁,作呕吐状。
“怎么,”须儿转头向小师妹,“你想让他开包?那你来呀!”
“我可没兴趣,”雪樱撇嘴,转身,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进去‘练功’吧,我给你们‘护法’。”
“……这样好吗?”我苦笑道。
“想你了,不行吗?”须儿挑了挑眉毛,“你不想我?”
“想。”我重重点头。
须儿拉着我进了帐篷,放下帘布,迫不及待地嘿了起来。
不过在过程中,须儿并不是盲目地追求快感,而是真的在“以身护法”,通过结合的方式,帮我疏导真气,让我自己身的真气更加稳定,不至于往下掉多少(一直在掉,毕竟是雪樱的高级真气),两个多小时下来,我运动的大汗淋漓,浑身舒爽,须儿纵然黑气,也瘫软掉了,完事后,任我怎么拨拉,她也不肯起床。
我穿上衣服,出了帐篷,雪樱貌似很无聊,一个人去了雪山坡,正在滚雪球玩,而且已经滚了个超级大的雪球,直径足有两米。
“师父,干嘛呢?”我冲山上喊道。
雪樱回头瞅瞅我,闪身离开,雪球失去控制,朝山下滚来。
“嘿!截住它!”雪樱喊道。
我应了一声,跑到山脚下,估算着雪球滚下来的位置,可雪球随着往下滚变得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估计总重量已经超过3吨,相当于两台小轿车的重量,这我哪儿截的住啊,就想躲开。
然而,雪樱又在山腰喊道:“不要躲啊,训练你呢,边退边截,尝试让它停下来!”
原来是特训的一个项目,那好吧,我试试。
站在雪山与草地相接处,肯定截不住,力道太大,我便后退了几米,站在草地上,扎下马步,等雪球来袭。
雪球滚到山脚下的时候,直径已近三米,不行,还是挡不住,我一边后退,一边准备躲闪,可雪球在落在草地上之后,竟弹了一下,直飞向我的面门!
“尼玛!”我喊了一声,向侧面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纵身而起,尝试从雪球上方蹦过去。
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弹跳力,刚跳起半米多高,雪球便砸在我身上,跟迎面冲来一头大象似的,直接将我撞飞出去,躺在地上,雪球紧随而至,从我身上压了过去,好疼,鼻梁骨直接被压断,就连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待雪球过去,我缓了十多秒钟才倒过气来,坐起身,自己扭正鼻梁骨,又接上肋骨,回头看那个大雪球,已经滚过草地,滚到树林那边去了,砸断了两颗小树,被后面的其他树木截停。
“哈哈,好菜哦。”雪樱在山上嘲讽我。
我不服气地起身,冲她喊道:“第一次没经验,再来!”
“好啊!”
山腰的雪厚,雪樱故意往上面走出一段距离,很快又团出一个大雪球,用力往下一推,等滚到山脚下,直径大概两米左右,这算是雪樱手下留情了吧?
虽然雪球稍小,我也不敢大意,一边后退一边寻思着该怎么降低它的速度,直接正面推一把,肯定不行,我推不过它,又会像上次那样被它压翻在地。
刚才之所以被它压住,是因为我跳的不够高,雪球的重心,高于我起跳后身体的重心,才会将我压倒,如果我俩重心位于同一水平线的话,我会被它平行着撞飞出去才对。
想到这里的时候,雪球已经过来了,圆球的重心很好找,我看准它的重心,稍偏上一点的位置(雪球在滚嘛,考虑到球面滚动向下的切向力),起跳,出左脚,在那个位置上点了一脚。
还是好重,我又被弹飞回来,但这次,身体的平衡保持的不错,我向后飞出七、八米,平稳落地,雪球很快又追上来,我故技重施,再给它一脚,再后退。
如是五次,雪球的速度终于降到很低,我估摸着差不多能拦得住它,便冲了上去,张开双臂,抱住大雪球,用肩膀顶住它的重心位置,双脚前后错开,蹬紧地面。
草地有点滑,我又被雪球推出了四、五米,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