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静的湖水,居然从中间分开了,里面被开辟出一条宽约十米的水道,从湖心位置,直通火山的一个口子,水道两侧的水墙,如刀割一般齐整,高近20米,水墙下面,就是湖底,铺有一条青石板路,不过,因为角度关系,我只能看见水道局部,看不见水道的尽头有什么。
水道延伸至火山口边缘,停滞住,原本喧嚣起来的湖面,渐渐回归平静。
“这是……法术吗?”马钰小声问我。
“应该是吧。”我不确定地说,从物理学角度,很难解释这种现象。
“你也没告诉过我妖界有法术啊?”马钰皱眉。
“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有法术掺杂进来,很多战役、战术,可能就要重新修订,试想,本来是一万打三千的围歼战,正打得顺手,敌军忽然施展法术,变出了三万士兵,那还怎么打?”
“……没那么玄乎,”我笑道,“妖界的法术运用,非常有限,这个水道或许和这里是主传送门有关。”
“主人,要不要下去看看?”猞猁问。
“再等等,估计会有人出来。”我说,这里可以隐蔽,往那边去,全是低矮的火山岩,一旦有人从水道里出来,我们没法藏身。
三人趴在石头缝中,等了至少二十分钟,那条水道,一直保持着开启状态,却没有人出入,湖面早已完全恢复平静,就感觉,那里被放置了一长条巨大的玻璃砖。
“主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快中午了。”猞猁皱眉说。
“你饿了?”我问,不是早上刚吃过么?
“饿倒是没饿,但我想洗洗手,你看我指甲缝里、脑袋上,全是土。”猞猁噘着嘴给我展示。
“去吧,小心点,顺便弄回点儿水喝。”我说,因为湖边离我们趴着的地方,只有不到五米远的距离,但离水道,却至少有100米,我们只要不走远,就没什么危险。
猞猁嘻嘻一笑,脱掉战甲,又脱掉外衣,还要脱内衣。
“你干嘛?洗澡去啊?”我皱眉道。
“洗干净点嘛。”猞猁最后只穿着一件小衫和一条内酷,猫着腰溜到湖边,慢慢走了进去,猞猁的动物属性,跟猫差不多,不太喜欢水(但是会游泳),变成人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好像,女人都喜欢洗澡。
“学长,你看她的小皮皮,多翘啊,”马钰偷笑,“你睡过她没有?”
“没有。”我肯定地说。
“长得那么漂亮,又天天黏在你身边,你会忍住不睡她?我才不信呢!”马钰说。
猞猁长得漂亮,这倒是真的,在我认识的这些拥有“人类形态”的女孩里(当然也包括人类),猞猁和秦书瑶,无疑可排名前二,至于她俩的次序,我无从判断,觉得她俩都美的有点过分,远远超出了人类中“美女”的这个概念。
有诗云:非我族类,其貌必美;神魔仙妖鬼,全是大长腿。
“信不信由你,我真没睡过她。”我笑道,猞猁才变成人两天,还没机会睡呢,但我估计,她也逃不出我的魔爪,不因为别的,虽然猞猁管我叫“主人”,但从科学角度来讲,我现在是她的“妖奴”,只有五天阳寿,啪了她,便可将阳寿延长至七七四十九天。
另一种办法,就是我再死一次,不过,现在自己身负重任,死不起,只能先用啪啪的方式,解燃眉之急,所以,我也很无奈的好不好?
小时候,太过好吃的点心,我从来都不舍得吃——不是留给小米,她有她自己的那一份,而是我想留在最后再吃,当然,有时候,放着放着,就长毛了,希望猞猁不要跟别的男人跑掉。
猞猁正在湖水中清洗身上的泥土,忽然,她像是在水底发现了什么,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只剩下两只小脚留在外面,跟某种水鸟捉鱼似的。
“学长,你不过去看看?”马钰有点着急了。
“没事。”
我对猞猁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通过这些日子并肩作战,我总结出了她的一个特点,遇到比自己弱的对手,就玩儿命地欺负,遇到比自己厉害,哪怕只厉害一点的家伙,她就躲得远远的,保命要紧,除非是我遇到了危险,她才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救主人。
我说了自己的分析,马钰表示赞同。
“可能猞猁的这种性格,与她修炼前期在野外长期生活有关吧,”马钰猜测道,“我知道猞猁这个物种,比猫大不了多少,却被归于猛兽类,可猛兽类中的狮子、老虎、熊瞎子、野猪、花豹、狼,甚至狐狸,猞猁都干不过,无法跟竞争对手争夺食物,只能让自己变得‘识时务’一点,才能活下来。这么一个尴尬的物种,居然也能修炼成妖,她肯定经历非凡,也蛮可怜的。以后啊,学长,你还是对她好一点吧,别动不动就呵斥她。”
“我呵斥过她吗?”我皱眉道。
“至少我都听见过十次。”马钰撇嘴。
“是么……”
我俩正聊着猞猁,这货终于从水里钻了出来,可能是电影看多了,出水后,她向后甩了一下脑袋——可惜她的头发,比我还短,只甩出一片水珠。
猞猁的手里捧着一个海螺样的东西,她用嘴咬住里面的肉,硬生生地扯出来,丢到水里,又在湖水中将海螺壳洗干净,然后,盛了一壳水,游上岸,走向我们这边,敢情刚才,她是潜下去给我们找盛水容器了。
因为猞猁只穿着一件小衫,被湖水打湿,紧贴在身上,配上两条虽然不长(身高受限),但比例很合适的腿,爆好身材显露无余,感觉这样比什么都不穿更为诱人,看得我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想到过两天,还要“迫不得已”地睡她,不由得有点小激动。
猞猁过来,钻进石头缝,趴在我身边,把水给了我们,神秘兮兮地问道:“主人,小姐姐,你们猜我在水下看见什么了?”
“什么?”我将水给了马钰,让她先喝。
“一座超级巨大的宫殿!”猞猁用手夸张地比划着。
“宫殿?在水下?”我惊讶道,湖水看起来很清澈,也没看见里面有什么建筑物啊。
猞猁连连点头,隔着我看看马钰的胸前:“比小姐姐那个还大!”
“……还看见什么了?”我皱眉问,猞猁的不算大,毕竟她是小巧型的,可能很羡慕马钰。
“还有‘重兵把守’。”猞猁说,她新学来的词儿。
“多少人?人站在哪里?不会被淹死吗?”马钰不解地问。
猞猁想了想,歪着头说:“感觉……他们不是在水里泡着,而是和水隔开了,里面的人和马,都能正常行走,并不是……像游泳那个样子。”
“我下去看看。”我坐起来,刚要解开战甲,忽听火山口外面,传来一阵喧嚣之声,我赶紧趴下,探出半个脑袋,借着石头的掩护,寻声看过去。
是一支骑兵大队,人很多,从火山下面跑上来,蜿蜒成一条长龙,大概数了数,能有近千人,他们跑上山顶,直接进了那条水道。
原来水道打开,是为了迎接他们,没多久,里面又跑出一队骑兵,人数差不多,但并不是那一拨人,我已经会分辨青龙军的派别了,他们的衣服、头盔都一样,但胸甲上的图案不同,出来的这一批,是鹰的头像,而之前进去的那一批,和我们一样,是狗头。
狗头军,很巧,这样的话,我们仨可以更方便地混进去。
最后几个鹰头骑兵跑出之后,水道像是两道闸门,慢慢闭合,最后消失不见,湖面重新归于平静。
“这就是换防吧?”马钰猜测道。
“应该是。”我探出身体,爬上石头,朝山下望去,等鹰头骑兵们走远,我才下来。
“水门关闭了,你打算怎么下去?”马钰问。
“或许可以直接潜进去,不过得等到天黑。”我说,白天湖水的水体,太过透明,如果真如猞猁分析的那样,水下宫殿和水体是隔离开的,那么,从水底接近宫殿外那层“水壁”的时候,肯定会被哨兵清晰地看见。
晚上,就不一样了。
早知如此,把李须儿带来好了,她更擅水性。
我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零五分,由此可推断,驻玉虚宫的青龙军,应是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换防。
“主人,下山去等,还是在这儿等着?”猞猁问。
“你下山,解决食物的问题,我跟小钰在这儿等着。”我说,人多行动起来目标太大,目前来看,火山口周边还是很安全的,即便有哨兵巡逻,也是在山脚下巡那道铁丝网栅栏。
猞猁点头,穿上自己的便装,下了山。
“学长,你困的话就先睡吧,我帮你盯着。”马钰见我哈欠连连,关切地说。
昨晚我的体力消耗有点大,没休息好,马钰倒是在绕皇城的时候,趴我背上睡了一个小时。
“好,”我翻身躺下,嘱咐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别擅自行动,这可不是打仗。”
“我懂的,”马钰笑道,“你快睡吧,如果再有精力,晚上我还想……”
说着,马钰咂了咂嘴,看向湖面,嘴角挂着微笑,似在回味。
“何须晚上?”我坏笑道,“这儿的空气好,位置也隐蔽,又没有人,不如……”
我翻过身去,将她压在了猞猁的战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