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屁话,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花言巧语,哭哭啼啼,看着就丧气!”老妇人呼哧呼哧喘着气,气冲冲飞快得往屋里走。
陈云通红着眼,眼巴巴地看着,只要婆婆不打她,怎么都好,可事情却比她以为的严重的多。
老妇人提着一个包袱出来,没好气地丢到陈云面前,“你现在胆大包天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家容不下你这种满肚子坏水的媳妇,你给我滚回你的娘家去。”
“你既然这么听她们的话,就滚回去,让她们养你!”
陈云愣了愣,嘴唇微颤,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她摇摇头,真真切切哭了出来,恳求着哭道:“不,我不回去,婆婆,我知道我错了,你别赶我走。”
“这就是我的家,出嫁的女儿哪能呆在娘家,你要是不消气,你就打我一顿,我不想回去!”
“嗤,你之前不是脚底抹油般往回跑吗,现在让你去了,你又不乐意了,装出这副可怜样干啥,我不是顺从你的心意了吗?”
陈云摇头,这不一样啊,她往回去娘家教嫂嫂们手艺,那是被追捧着的,都客客气气对待,围着她说好话,可这次是回去常住,是被赶回去的,要被戳脊梁骨的。
“婆婆,我不走,我舍不得妞妞,你为你孙女想想,她见不到我会哭的。”
“没有我在,当家的没人照顾,家里的鸡谁来养,饭谁来做。”
老妇人眯了眯眼睛,一把将包袱甩出门,她身子骨硬朗,提着陈云就推了出去,“滚!老娘不吃你这套,什么时候我不气了,你再回来!”
那么些家务活她这把老骨头还做的动,不用靠着陈云,她还怕陈云把她孙女给教坏了呢。
她冷哼一声,去做自己的事,随便陈云怎么呼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陈云嗓子都哭得哑了,眼前的木门依旧紧闭,烟囱里飘着袅袅催烟,她知道婆婆是狠下心了,抱起地上的包袱,再过不久就要天黑,她不能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只得拎着包袱往娘家走,一路上都低着脑袋,害怕看到别人取笑的眼神。
一个月后,陈云才被接回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娘家嫂子都小气势力,有利益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有麻烦的时候躲得比谁都远,她在她们眼里就是外人,回去白吃白喝后,嫂子们都暗暗不满,想着法给她找茬,让她不停地干活。
陈云觉得那简直是折磨,没人心疼她,她迫切地期望着丈夫来接她,等了这么久,早就又黑又瘦,憔悴了不少。
……
陈云捅出来的篓子,慕晚肯定要想办法弥补的,旧款式的绢花已经卖不上价了,她要赶紧想出新款式,她琢磨后,做的是山茶花和百合,代表着妖艳和清纯两种风格,新款式摆在绣庄里的时候,流失的顾客又都跑回来了,那个月的收益并没有减少。
团扇也开始推出,慕晚又找了几个人帮忙做扇骨,让做绢花的陈春芳等人编织精致的流苏穗子,吊在折扇柄,更显娇美风雅,做团扇的时间要花的久些,过程更加繁杂,每一针都要她亲自动手绣,可得到的那部分收益都是值得的。